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曾经竟然要过她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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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的人生经历,让王燕懂得,一个女人没有野心的话,永远都成不了好女人,就像她,这一辈子,就这样庸庸碌碌走完自己的一生,到头来,还牵连到自己的孩子,几十岁了,兜子里拿不出几块钱,连吃饭都成问题,如果不是易可欣争气,现在的她应该是怕变成乞丐了。

不过,最令她兴奋的还是这个易可欣,不但有颜值有才华,人际关系还搞得这么妥当,就边陆庭非和丁亮这样的豪门公子哥,都待她如此好,如果不是易可欣,走在大街上,她一个老大妈,这些公子哥估计都不会瞧她一眼。

“妈,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枝头,凤凰。”易可欣摸着一抱衣服,从楼梯上走下来。妈妈在她的眼里,都有些觉神经质了,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脑子里想的东西,连易可欣都没有那样的脑回路。

“哦,宝贝,你下来了。”王燕触电般,含笑着问道。宝贝这两个字现在成了她的口头禅,想当初,“老姑婆,老姑婆,”这样的字眼,如今她是不敢再叫出口了。

“妈,你别这样叫,叫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易可欣闪身进了浴室,拿条浴巾,泡在暖暖的水里,蛮舒服的,她闭上眼睛,享受这浴缸带来的温暖和抚摩。

“咚咚咚!”有人敲门。

易可欣侧着脑袋听得清清楚楚。

“谁啊。”王燕走过去,有点后怕,毕竟这么晚了,她们家又不是单门独户的。

“是我,陆庭非,阿姨,你一下门好吧。”是陆庭非在外面叫。

“是你呀,”王燕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这大过年的,没有什么比陆庭非来她的家里更暖和的事情了。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吓到了,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你,你,你们,都是从香港过来的吗?”

看到门外的几个人,王燕的第一感觉,就是都是从香港过来的。而且,那个女的,她有点眼熟,其实,也不只是一点点眼熟,那次,她给的卡,几十万,吓了她了一跳,虽然她现在很看重钱,却一分钱没有动,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她也还是知道,来历不明的钱,不能要,也不能动。

“香港过来的?”易可欣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忽地一紧,香港的警察吗?白天在那个录播室,没有经过店铺的同意,播放自己的录像,难道?

她把头缩了缩,尽理靠水面更近一些。这些人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还找到家里来。

而且,她记得丁亮曾经说过,她是坐的最后一班船,那么,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老易,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王燕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个场面,她有点害生,因为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去见过什么大场面,遇到这些人,她也不知道如何应付。

陆庭非让父母跟着进来,当然,后面还有一个保姆和司机。

保姆诚惶诚恐的,虽然主人没有说明情况,但是,心里应该也有一点点明白,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过M姐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大半夜的坐飞机来这里,要不是特殊的原因,就M姐那不可一世的性格,怎么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司机是紫霞山庄的,从来没有在半夜这样接过老陆,也没有在半夜接过M姐,这两个人这么大半夜,赶到一栋门宅面前,总不会是为了见这位,见位不怎么出彩的阿姨吧。

老易走出来,眼睛一看,心里突然一紧,然后,他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似的,“我的天呀,这不是余生宝宝吗?怎么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有你的消息。”

余生宝宝是陆云飞的小名,后来,他去了香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土,就改了陆云飞这个名字,因为他的脸上有一个小小的疙瘩,别人都叫他宝宝,所以,老易走出来,一眼就认出了他,而且,这个人曾经是他最好的伙伴,他怎么能忘记呢,两个人一起走路去很远的镇上上学,一起去河里摸鱼摘莲蓬,一起去山上捣鸟窝捉麻雀。

“你是?”面对面前这个形容枯槁的男人,易可云有点起疑,记忆中的没有这个人,他不但老,而且皱纹太多,实在没有哪号人,能跟他连想到一起。

M姐在一旁边笑。这个村庄她查过,已经因为岁月的变迁,变了很大的样子,以前的山脉全被推土机推了去,周围的农田也全部被收购,变成了厂房和宿舍。

老易以前常常感叹,回不去的老家,留不住的城市。每到想家乡的时候,他就会有这种感慨,以前在一起玩着的伙伴,他虽然有些记忆,但是,能够找到的,已经寥寥无几,过去不像现在,有手机通信这么先进的工具,那时候,人们的联系方式,基本上都是信件,而年轻人为了生活打拼,谁有那么多的闲心闲时间来连系这些友情。后来,渐渐的,记忆也淡了,人影子也模糊了。

“我是平子呀,平子,你东屋那边的平子呀。”老易有点兴奋,超出想像的兴奋,能怎么样呢,人生的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这可也算是四喜之一,故乡遇故知,能不兴奋吗?

“平子?”老陆的心里一紧。这是平子吗?那个全村最靓的仔,走路一阵风一样的仔,那个长得平平整整,圆圆脸蛋,圆圆眼睛,那么好看的平子,真的是他吗?现在的这个老头,骨瘦如柴,眼窝深陷。

“岁月不饶人呀,这些年,这时间,把你都变成这副模样,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呢!”老陆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王燕闪身进了屋。

她怎么好意思留在这里。

想当年,平子和宝宝两个人一起追求的她,后来,她觉得平子长得更帅,走路更有风度,谈笑风生,更有风范,对她也更加体贴入微,她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平子。

没想到,经年后,她跟着,一起磨成了黄脸婆,老太公。

而那个宝宝,是不是因为取名字的原因,人家现在长得确实还跟一个宝宝一样,相比当年离家出海的那一年,还要好看,还要有神韵一些。关键是,人家这些年的改变,根本就超出了她王燕的想像。

所以说,女人选男朋友,光看长相,光看气质与风度,一点儿用也没有。

那些不起眼的,长得难看的,不会死缠烂打的,往往都是潜力股,而那些油嘴滑舌,长得一身光滑骨相的,往往却是羊屎面上光,猪屎一包糠。

“王燕,你怎么不出来招待客人,这可是我最好的发小,怎么的,你不记得了吗?”老易有点忘乎所以,这么多年困在这个村子里,也没有去过远方,也没有弄出多大动静,生活像一坛死水一样,翻不起什么波浪,今天有个几十年未见得的发小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心里能不激动吗?

易向林说完朝里面看了几眼,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觉得非常没面子,摞动几步来到门边,朝里面看了看,王燕在一个角落里摸摸索索的,一句话不说。

陆庭非看到易向林有些不耐烦,主动去厨房倒茶水,顺带还泡了几杯咖啡。

老陆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刚来时心里还忐忑不安的,现在感觉舒服多了,没想到这缘分这么奇怪,竟然接上了。

M姐四处看了一眼,房子外面看着挺旧的,里面倒是装修得富丽堂皇,估计给她的那张卡没少花。她顺着桌边坐下,嘴角露出一丝丝嘲笑的意味,她用右手摸摸左手,突然感觉挺失望的,女儿装出如此清纯洁净,老妈却肮脏死了,陌生人给的钱也真敢花,就不觉得害燥吗?

她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嘲讽地看着门口。暗想,这么样的一个女儿,摊上这么样的一个妈妈,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会是怎样的。

“客人来了,你说你还在折腾啥?有啥好折腾的,又不是什么生人,都是几个熟人。”老易今天特别开心,还有点小激动。

“来了来了。”王燕拿着那个硬硬的东西出现在门口,神色有些不自然,虽然她只是一个农村妇女,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拿人家的钱,到底觉得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家里装修得挺好呀,花了不少钱吧。”M姐不想放过王燕。易可欣是易可欣,她妈妈是她妈妈,这样一个宁不清的妈妈,现在不整蛊一下以后也麻烦,天天拿人家的钱一点愧疚也没有,这还是人吗?

陆庭非心里突然一紧,妈妈说这话的语气特别气人,带刺。

老陆和老易两个人单独坐在以起,天南海北地聊,完全没有理会这边的事情。

王燕听了M姐的话,左手一阵哆嗦,这房子装修得确实漂亮,但是,不是她自己出钱装的,都是陆庭非出的钱。

还有上一次住院,也是陆庭非出的钱。

M的眼神很犀利,似乎要看穿到她的心里去。

陆庭非坐在M姐的侧边。

澡堂里面传来一点点声响,里面的灯光线从地面的空挡反射出来。陆庭非看向那里的目光柔柔的,挺温馨。

王燕的心里突然被注入一剂强心剂。她酝酿了一下情绪,面带微笑,“装修得好也是正常,有什么办法,生了一个能干的闺女,听说年薪已经升到一百万了,我合计了一下,以前她在那个工厂做会计,每天加班加点,累死成狗,才几千焖该,现在不同了,一下子就变成年薪一百万,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全家就可以住到二丫岛去。”王燕一股小人得志的嚣张,M姐看了心里一股无名怒火。

她强烈地压抑着内心的翻江倒海。

“是二沙岛。”陆庭非忍住笑,心里也觉得可笑。那里贵得离谱,不是普通的打工仔能干买得起的,就算易可欣年薪百万,买那里的话,也还需要保持这种状态不变,持续地工作好多年。

M姐都没有买在那里,主要觉得太浪费。一年住不了几次,还要出那么贵的物业费其他七七八八的费用。

“我管他什么岛,反正我宝贝女儿买得起,她现在才二十多一点点,就有这样的成就,日后一定不可估量,我们易家能够出这样的人才,也算是祖宗的墓冒烟了呢!”王燕什么也没法跟M姐比。

没有她年轻,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有文化,也没有她有能力。处处都比不过。

这个女人的老公,曾经还追求过自己,还是被自己放弃过的二选一中看不中的那一个。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陆云飞,现在坐在这里一脸戾气,不可一世的,就应该是她。

“嘭通!”一声,M姐的高跟鞋猛烈地碰了一下地面。她不屑地看了王燕一眼,心里暗骂一句,“真是小人得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就你宝贝的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一年在会所交的费用,你以为好多吗?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可怕。”

老陆和老易聊得正起劲,被这咚的一声吓到了。齐齐瞧这边望过来。

易可欣也听见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碰到一起,要么唠嗑,要么攀比。

M姐和王燕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嗑可唠,她们之间因也应该不可能有攀比的事情。

那是发生了什么?

易可欣本来还想泡几分钟,这段时间也够累的,又怕她们两个搞事情,闷声闷气又有点不舍地从泡澡堂子里出来。

王燕暼见了M姐眼里的鄙视和不屑,骨子里的傲娇情绪突然从心里喷薄而出。

特别是她瞟了一眼陆云飞,那张帅气的面孔,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啊,她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反酸。

她从袋子里拿出那张卡,啪地一声拍到桌子上,“哪,你给的银行卡,在这里,我一分也没有动你的。”

“妈妈,你干什么?你曾经竟然要过她的钱?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一声失望的女声突然在洗澡堂那个地方响起来,易可欣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身浴袍,立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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