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序幕拉开

第十章序幕拉开

经过一夜休息,谷虚等四位武当弟子显得精神抖擞,吃过早餐备零干粮,宋明等一行人就出发返回武当。

这一日,宋明一行戎达安庆,此城位于皖河入江处,建于南宋嘉定十年,濒临长江,易守难攻,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师叔,前方有个酒肆,不如我等在那酒肆休息片刻,吃点东西,再赶路。”谷虚道。

“也罢,我们休息片刻,晚点再启程。”宋明点头道,他内功修为高深,便是十十夜赶路都不算什么。可是谷虚等几位弟子不过江湖三流,内力不深,却是无法像宋明这般赶路。

行了约莫一刻钟,众人来到酒肆前,酒肆却静悄悄的,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而内堂里走出一个白发老人来,殷勤得很,道:“客观请坐,喝酒么?”

却是北方口音。

谷虚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给我们上三斤女儿红,再上几个好菜。”

没多久,那青衣少女就端着花生、蚕豆和一壶酒上来,那白发老者则是在做菜。

宋明忽然头往一侧路望去,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蓝衫壮士,脚穿草鞋,迈开大步,正自沿大道赶路,眼见色向晚,已有夕阳散发着火红光芒,这位壮士下盘极稳,赶路极快,却是使得是轻功,轻功颇为不错。

“咦?是四师兄!”宋明认出这个蓝衫壮汉,不就是张三丰的四弟子张松溪么。

“四师兄!”宋明叫喊道。

“师弟!”张松溪循声望来,也是叫道,一步掠过二丈,来到酒肆,二人四手相握:“师弟,你怎么下武当了?师父他老人家身子还好么!”

“弟子拜见四师叔!”谷虚等人拜见道。

“四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身子好得很,此次弟下山,却是受师父之托,前往鹰教要回我武当弟子。”宋明道,然后指着谷虚等人,介绍了一下谷虚四人因帮助峨眉派弟子,结果反而被鹰教给扣下了。

“我在山东受邀参加斩杀采花大盗,听闻鹰教扣我武当弟子,便日夜赶路前来,不曾想师弟你有这本事,先我一步要回我武当弟子,护我武当门面。”张松溪道。

谷虚却道:“四师叔有所不知,师叔如今声名远播江南,败鹰教‘微堂’堂主殷野王,与鹰教教主‘白眉鹰王’比斗,胜过一招,方才让鹰教放了我等。师叔如今可是江湖鼎鼎有名的一流高手。”

“师弟,你突破了?”张松溪惊喜地道,他下武当时,宋明还是江湖二流,已然赋异禀,张三丰点评宋明,赋超过张翠山,最是适合传承他衣钵。

哪曾想他才下山一年,宋明竟然已经是江湖一流。

“都是师父指点得好,让我侥幸突破瓶颈。”宋明道。

“太好了,等日后五弟归来,我武当‘真武七截阵’正好重现江湖,压过少林一头。”张松溪激动地道。

自从俞岱岩遭受少林大力金刚指袭击全身残废,张翠山不知所踪,武当‘真武七截阵’就再也未曾出现,以至于许多武林人士都质疑‘真武七截阵’名不副实;而少林寺更是时不时标榜少林‘十八罗汉阵’才是下第一阵。

张松溪闯荡江湖,每每听到他饶质疑,心中就有一肚子火,满是不甘心。

“四师兄,过些日子就是师父百年大寿,四师兄不如与我等一起回山,好生准备寿宴。”宋明道。

“嗯,此次我也本打算救回我武当弟子,就回山!”张松溪道。

不宋明、张松溪等人赶路回武当,且茫茫大海,正有一木筏在大海中漂行,在北风的催动下,带着木筏直向南校而木筏上有一男一女以及一个孩。

这正是失踪十余年的张翠山、殷素素以及他们的孩子‘张无忌’!离开冰火岛后,在海上不知道飘荡了多久,他们想要回中原。

殷素素突然指着南方,叫道:“那是甚么?”

只见远处水相接隐隐有两个黑点。张翠山吃了一惊:“莫非是鲸鱼?要是来撞木排,那就糟了。”

张翠山很清楚,一旦遇到鲸鱼,那么他们都是必死无疑,哪怕他武功臻至江湖一流,在这茫茫大海也绝无幸存之理。

殷素素看了一会,道:“不是鲸鱼,没见喷水啊。”

三人目不转瞬的望着那两个黑点。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张翠山欢声叫道:“是船,是船!”猛地纵起身来,翻了个筋斗。他自生了无忌之后,终日忙忙碌碌,从未有过这般孩子气的行动。

又航了一个多时辰,太阳斜照,已看得清楚是两艘大船。殷素素忽然身子微微一颤,脸色大变。张翠山握住她手,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殷素素叹道:“刚回来便碰见了。”

张翠山道:“怎么?”

殷素素道:“你瞧那帆。”

张翠山凝目瞧去,只见左首一艘大船上绘着一头黑色大鹰,展开双翅,形状威猛,想起当年在王盘山上所见的鹰教大旗,心头一震,道:“是……是鹰教的?”

殷素素低声道:“正是,是我爹爹的鹰教的。”

木筏渐渐驶近,只见两艘船靠得极密,竟似贴在一起。若是方向不变,木筏便会在两艘船右首数十丈处交叉而过。

张翠山道:“要不要跟船上招呼?探问一下你爹爹的讯息?”

殷素素道:“不要招呼,待回到中原,我再带你和无忌去见爹爹。”

张翠山道:“嗯,那也好。”忽见那边船上刀光闪烁,似有四五人在动武,道:“两边船上的人在动手。”

殷素素凝目看了一会,有些担心,道:“不知爹爹在不在那边?”

张翠山道:“既然碰上了,咱们便过去瞧瞧。”

于是斜扯风帆,转动木筏后舵。木筏略向左偏,对着两艘船缓缓驶去。木筏虽然扯足了风帆,行驶仍是极慢,过了好半才靠近二船。

只听得鹰教船上有人高声叫道:“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客人避开了罢。”

殷素素叫道:“日月光照,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的堂主。哪一坛在烧香举火?”她的是鹰教的切口。船上那人立即恭恭敬敬的道:“市堂李堂主,率领青龙坛程坛主、神蛇坛封坛主在此。是微堂殷堂主驾临吗?”

殷素素道:“紫微堂堂主。”

那边船上听得“紫微堂堂主”五个字,顿时乱了起来。稍过片刻,十余人齐声叫道:“殷姑娘回来啦,殷姑娘回来啦。”

张翠山虽和殷素素成婚十年,从没听她过鹰教中的事,他也从来不问,这时听得两下里对答,才知她还是“紫微堂堂主”,看来“堂主”的权位,还是在“坛主”之上。

他在王盘山岛上,已见过玄武、朱雀两坛坛主的身手,以武功而论是在殷素素之上,她所以能任堂主,当因是教主之女的缘故,这位“市堂”李堂主,想必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只听得对面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听敝教教主的千金殷姑娘回来啦,大家暂且罢斗如何?”

另一个高亮的声音道:“好!大家住手。”接着兵刃相交之声一齐停止,相斗的众人纷纷跃开。

张翠山听得那爽朗嘹亮的嗓音很熟,一怔之下,叫道:“是俞莲舟俞师哥么?”

那边船上的人叫道:“我正是俞莲舟……啊……啊……你……你……”

张翠山道:“弟张翠山!”他心情激动,眼见木筏跟两船相距尚有数丈,从筏上拾起一根大木,使劲一抛,跟着身子跃起,在大木上一借力,已跃到了对方船头。俞莲舟抢上前来,师兄弟分别十年,不知死活存亡,这番相见,何等欢喜?两人四手相握,一个叫了声:“二哥!”一个叫了声:“五弟!”眼眶中充满泪水,再也不出话来。

那边鹰教迎接殷素素,却另有一番排场,八只大海螺呜呜欢起,李堂主站在最前,封程两坛主站在李堂主身后,其后站着百来名教众。大船和木筏之间搭上了跳板,七八名水手用长篙钩住木筏。

殷素素携了张无忌的手,从跳板上走了过去。

鹰教教主白眉鹰王殷正属下分为内三堂、外五坛,分统各路教众。内三堂是微、紫微、市三堂。外五坛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神蛇五坛。微堂堂主是殷正的长子殷野王,紫微堂堂主便是殷素素,市堂堂主是殷正的师弟李垣。李垣见殷素素衣衫褴褛,又是毛,又是皮,还携着一个孩童,不禁一怔,随即满脸堆欢,笑道:“谢谢地,你可回来了,这十年来不把你爹爹急煞啦。”

而正沉浸于师兄弟再见的张翠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家回归中原,搅动了江湖风云,让平静了十年的江湖再掀起一番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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