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生前疑问
长戚跟着三个人折返到那神仙掉下来的地方时,脸色一直都不好的很。
他绕着尸体看了许久,也并未看出任何有线索之处,再抬头望了望山崖,那里有一块足够可以遮挡一个人那么大的巨石。
“不准啊,那凶手就躲在那石头后面看着我们呢。”寻奕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去,看到那石头之后随口道。
阿落拿胳膊杵了他一下,还对他使了眼色,想让他不要多话。
“你得对。”长戚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们正在做的事情,谁知道有什么人正在看着呢,看的一清二楚。”
他这般显然很是失望和丧气的语调,让阿落不免有些担心,“你放心啊,我们会帮着你查清楚的,就算真的有人心怀不轨,那也终究是知道不能摆在明面上来的,他们有痛处,我们便有还原真相的机会。”
长戚只是点零头,表示接受她这番安慰。
阿落得了这番回应,哪怕是淡淡的,也显然是开心的不行,笑容在脸上挂了许久。
长戚发了信号,让手下的人将尸体运回悔音壁附近,一起作为线索清查。
经此一事,长戚也不反对三个人一直跟着他询问事情的进展了。
就在为了修行簿和神仙被杀之事一筹莫展之际,自然除了寻奕,他不会为任何事情发愁,外面传来了消息。
“回禀神君,郭术师的修行簿追回来了。”一个神兵过来禀报。
长戚顾不得多问,便急着去看那被追回来的修行簿。
已经被毁去了大半,残存的几页记载着几百年前郭奉衍所斩杀过的恶鬼或是妖精等。
“在哪儿追回来的?”寻奕问了一句。
“在度仙川外,本来是追不上了,但神君发信给了尧墨神君,尧墨神君的人刚好赶过来。”神兵看长戚既然允许他们几个人在这里待着,想必搭个话也没什么。
“可这上面也不剩下什么了。”长戚翻着修行簿看了许久,有些不甘心。
寻奕顺手接过来,翻了两眼,“修行簿确实是没什么,不过我发现很有趣的事情啊。”
长戚和阿落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这里面剩下的都是郭奉衍早些时候,也就是你们所言,放弃邻一次成仙得道之后,重新在凡界修行的初始之时。”寻奕笑了笑,“上面对付的,都是些鬼啊。”
“凡人死后所化的恶鬼,相比修行了好久的妖精来确实好对付一些,那个时候这郭术师的神力还不够精进,从恶鬼下手也算的过去吧。”阿落道。
寻奕看着他们翻看那修行簿,捏了个法术停在其中一页上,“但是这些鬼们,可都不一般呢。”
“什么?”长戚听他这样,也立刻去找寻他所的“不一般”是什么。
“这些恶鬼都是在相近的地方,甚至很多是在同一地方所收的。”长戚仔细看了看道。
“还有呢?”寻奕示意他们接着找。
“这些鬼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啊。”阿落翻着那修行簿道,“着兵甲,有些无头,有些缺少肢骸。”
“嗯。”寻奕表示她的对。
“着兵甲。”长戚抓住了重点,“这些都是凡界兵士的鬼魂。”
见他们终于道零子上,寻奕满意地点零头,“正是。你们先前一直觉得,郭奉衍身为一个修行的术师,自然会惹上许多妖精。但别忘了,他生前的身份,是皇帝。”
“皇帝,一国之主。这些年来,凡界的人越来越聪明,可是这各国之间的战事也越来越多,鬼界每到战事迭起的时候,都会不堪重负。”长戚道。
“所以,与其把眼光盯在这些不入流的妖精身上,倒不如好好查查,这位皇帝陛下生前所为,是否真的像传言一般。”
长戚这次没做反驳,招来手下,“随我去鬼界一趟。”
他脚步还没踏出去,就被寻奕拦了,“你一个人去?”
长戚不解其意,“自然。”
“那这边呢?”寻奕道,“你不会觉得,你这些手下们真能守住度仙川这边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这个问题确实让长戚感觉到了为难。
“我在这里,帮你看着。”阿落出声道,随后又补了一句,“若是你信得过我的话。”
这话的甚是直白,倒让长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寻奕看了看俩人,解释道,“十二她这个人呢,就是古道热肠的很。她的意思是,这边自然还是你先安排人看好了,我们可以帮忙,绝不捣乱。”
“可是……”长戚思索片刻,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出,“你们本可以远离这里,我也给了你们机会离开度仙川,为何要卷进来。”
寻奕淡然地回答道,“我问你,是你先找到的我们,还是我们主动找上的你?”
“是看守度仙川的神官带我寻得的你们。”长戚如实道。
“这不就对了。”寻奕道,“不是我们主动要趟这浑水的。况且那个神仙死的那样巧,偏偏就让我们看见了,你也觉得这是巧合?”
这两番疑问下来,长戚的怀疑便被寻奕引向了另外的地方去。
就连阿落,都是云里雾里的。
寻奕接着趁热打铁,“所以,就算你觉得我们不是真心帮你的,但现在要找你麻烦的那波人,显然是想祸水往我们这边引,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们会站在那帮人那一边。”
长戚听了,的确是有道理。
他也没有再继续深问,“好,你们若愿意,那度仙川便劳烦几位了,有什么异常等我从鬼界回来告知于我便是。”
“好,你放心。”阿落又是第一个回答的。
长戚有了要查的方向,便去往鬼界。鬼界是接收凡界亡灵,并且帮助他们入轮回的地方。那里会有很多凡界的记忆,自然也有那郭奉衍生前的相关。
待长戚离开之后,寻奕还有阿落何包旦便在悔音壁附近安顿下来。
这回有了长戚的默许,三个人也不用风餐露宿了,寻奕搭了好大一个帐篷,还花里胡哨的,三个人待在里面比前几安逸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