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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斗法(二)恭请先师上身

也就在同一时间,只听房门处出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那扇简陋的房门竟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陈莫北眼中。

他连忙定睛细看,在昏暗的月光下他发现来人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显的对方格外深沉,虽然外表看起来比较文弱,但其身后正背着一把狭长的宝剑,让陈莫北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

因为他知道,在修道之人中,能用得上金铁之物作为符引的人,道行都是极为出类拔萃的,但这其中也有许多特列的存在,老头就是其中一个。

想到这里,他一时间不敢造次,知道眼前之人绝对是个硬茬子,而且现在自己的一只手臂被封,战斗力大大下降,使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对方,提防着他冷不丁再打出一道灵符。

其实,要悉数陈莫北这些年的遭遇,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应该感到并不陌生,他就是那个屡次在暗处监视陈莫北的人,这些年来他早已把对方的路数观察的一清二楚,但陈莫北却对这一切丝毫都不知晓。

而就在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只听那男人忽然开口说道:“小杂种!没想到你反映还挺迅速,竟然没有将你全身封印,不过陈光盛那个老杂种已经死了,如今没人能保得住你,现在你乖乖把手中的秘宝交出来,免得我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陈莫北一听,心中顿时清楚了一二,对方果然是冲着金砖而来,脱口而出道:“你认识陈光盛?你是崂山的人?!”

谁知此话一出,那男人脸色竟然变的极为狰狞,从牙缝中一字一顿的挤出“陈!光!盛!”三个大字,似乎是狠他狠到了骨子里,然后又抓狂般的大喊道:“我岂止是认识他,就算是他变成骨头渣子我都恨不得将他碾碎!那个老杂碎将我师傅和师弟以及崂山其它隐宗的人诛杀殆尽,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今天我他妈的就让你血债血偿!”

对方吼完这几句话,陈莫北算是彻底明白过来,老头子在临死前对自己说过,为了能保证那秘宝万无一失的留在他身边,他曾在那五年中杀害了不少将来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修道之人,眼前之人必定是那群人之中的残余,而且他还是茅山派死对头——崂山隐宗的人!

但陈莫北明白这一些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见那人将一灵符竖在眉心,大喊道:“天清地灵,吾遵天命,借道雷行,破灭邪精,吾遵太乙雷霆四司北帝之命,速降天雷!!”

陈莫北听到喊出的号令,心中顿时被吓的一颤,虽然茅山、崂山两派施展符术的口诀不同,但所需恭请的神灵却是大同小异,刚才他那一声大喝就是要降下天雷生劈了自己,而且威力绝对不亚于茅山五雷咒中的妖雷诀!

可还没等陈莫北想完,就看屋子中霎时凝聚出一片漆黑的乌云,乌云中雷声涌动,一道银白色的惊雷破空打出,陈莫北当然不能傻站在那等死,连忙扭身跳向一旁。,那男人同样是使出相应的对策,再次迅速的打出一道灵符。

说时迟那时快,陈莫北人在空中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灵符贴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上,而银白色天雷似乎受到了灵符的指印,竟然生生扭曲过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眼看着就要将其轰的皮开肉绽。

陈莫北在这眨眼的功夫,心中暗骂一声:他娘的,这他妈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心想着,同样是打出手中那道灵符,可奈何自己的左手被封印,使他不能结出咒印,只能干凭着自己的道行将那灵符镀上一曾乌光,与那惊雷相碰在一起。虽说二者之间的威力相差甚远,但陈莫北所打的灵符还是稍稍改变了一下天雷的轨迹,最终是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右小腿上。

陈莫北当时疼的差点晕厥过去,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右小腿已经变的焦黑一片,一道渗人的伤口此刻正往外滴着黑红的血。他心中暗暗后怕,心想如果刚才那道天雷劈在了自己身体上,恐怕现在他也只有横尸当场的份了。

而那男人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躲过自己那一击,不过在他的眼里陈莫北已经和一个半死之人没什么区别,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说道:“小杂种,你这是何必自讨苦吃呢?既然你不想让天雷劈死,那就让道爷我活剐了你!”

说着,他就从身后抽出那把长剑,陈莫北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只看男人提着长剑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脸上堆满了一种痛恨到极致的狞笑,他现在是真切的感受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的含义。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陈莫北只好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知道对方此行的目的除了要夺走那块金砖外,就是要让自己横死在这里,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除了硬拼还是硬拼!

他忍着小腿处传来的剧痛,从裤带中又连忙扯出一道灵符,一把按在了自己的眉心处,然后咬破中指印在了灵符之上,果断大喝道:“坛场土地,神祗最灵,通天达地,出入幽冥,为吾传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明书上清!茅山三十七代弟子陈莫北,恭请祖师上身!!!急急如律令!!”

陈莫北喊出的这几句,正是之前屡次救过自己性命的茅山神打之术,不过此刻形势危急,他也不顾上焚香祷告,更顾不上报出所请祖师的名号,只能用“万急催神咒”随意唤出一个仍未投胎的祖师上身。而且他现在也只有请神上身这一个办法,才能让他破开对方在自己身上施加的封印,也可以使自己感受不到自己腿上传来的剧痛。

就看陈莫北用力提起血淋淋的双腿,然后朝着地面狠狠的跺了三脚,在地上留下了一大滩暗红的血迹,而就在他疼的几近昏死过去的时候,陈莫北忽然两眼一番,嘴角开始飞快的抽动起来,一层厚厚的白沫从他的口中向四面八方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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