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五、激战了四天
朵兰听说过文贤寺这件事,心里不免一番感叹,这就难怪了,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疯子一样的对联。
“二位请进。”袁文说完,又向外面看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他的训导室,纳兰把情况说了一遍,当然,只说是中了邪祟的诡计。
袁文站起来摇着扇子,摇头晃脑地说:“你们幸亏遇见了小生,你们这么乱打听,弄不好就会被宫里抓去。这件事小生也听说了,告诉你们,这件事的根源在你们,你们作孽了,做了大孽啊!”
朵兰并没有意外。她们心里明白,既然把使团劫持到这里,那一定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她们听袁文这话有门儿,朵兰赶紧说:“请相公赐教。”
“你们以前来过这里,你们使团是不是有一个叫陈子诚的?”
朵兰二人点点头。
“就是这个魔头给你们种的祸,看你们这样,你们使团也不是坏人。陈子诚娶了我们这里的六郡主佑佑,玩够了,把人家甩了,始乱终弃……”
“胡说八道,这特么的哪跟哪啊!”纳兰突然嗷地一嗓子,把袁文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纳兰,似乎不认识一样,本来这个小相公子在他的心里还模模糊糊有一些印记。
袁文一切事都已经彻底忘记了,竟然还记得这是那位小相公。可是纳兰嗷的这一嗓子,袁文迷糊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小相公,还是这位曾经的小相公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赶紧闭嘴了。
朵兰摆摆手,制止了纳兰,示意袁文继续说。
这里都知道了佑佑的事情,王爷夫妇也很烦恼,只好给人家做小了。后来金家前来提亲,作太太,家里人很高兴,后来谁知道陈子诚听说了,去金家大闹一场,搅黄了婚事,最后把佑佑毁容,佑佑又羞又气,自杀了。
袁文说完,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知道我们的六郡主,那是寰宇十方最美、最乖巧、最知书达理的女子,可惜了,认识了这么一个恶魔,香消玉殒了。”说完又摇头叹息,接着加了一句:“你们说,我们这里的人能不为她报仇吗?”
朵兰看纳兰又要发脾气,赶紧制止,说:“相公既然说到了这件事,我们就多说两句,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袁文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各位稍候。”说着走了出去。很快听到孩子们的喧闹声。
袁文又走了进来,说:“小生愿闻其详。”
朵兰说:“告诉你一件事,上次我们是来过贵地,但是也是被你们这里的人抓来的,那次我们两个也来了。” 接着把这一系列的情况,佑佑结婚,刺伤陈鲁,抓住朵兰,陈鲁发兵救人,毁容,最后幡然悔悟,死得其所。
把袁文听得心惊肉跳,嘘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啊。既然这样,小生也就说实话了。你们的人正在城外的白马寺构筑工事,和这里的官兵对阵呢。”
二人大喜,得来全不费工夫,朵兰说:“感谢相公相告。”说着拿出一块金子,足有四五两重,递给他,说:“找到使团后还有重谢。”
袁文正色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金子小生不能拿,不但不能拿,小生还要进宫面见大王,把真相告诉他们,不能上别人的当,为别人作嫁衣裳。小生也不虚留二位了。”
两个美女站起来深深地道了一个万福,留下金子,告辞而去。他们还记得白马寺,走到没人的地方,腾空而去,只在片刻时间就到了。她们没有降落尘埃,在空中观看。
使团没有在闹市区,而是在北面的山坡上,构筑了一个大寨,还是老规矩,背靠山崖,以免被敌人偷袭。前面隔着一条大河,在大河的对岸是这里的军队,看上去足有两万人,河的两岸都是大帐,但是大部分都在对岸,显然是已经吃了天朝的亏,不敢贸然进攻。
两人看地面,好像是刚刚下过雨,但是地上的尸体还在,一汪汪的积水,颜色也是红色的。
两人看了一会儿,纳兰看出了问题,着急地说:“姐姐,你看出来没有?魏铭国还是手下留情呢?我们大营后面的山可不像是西域那里的秃山,敌人要是火攻,我们就得全军覆没了。”
朵兰点点头,说:“纳兰,你看到没有,把中使大人先转移到白马寺里就安全了。还是想办法阻止他们再打下去。走,落下去。”
他们在大营门口降落下来,也速先看见了,过来见礼。朵兰说:“你的伤怎么样?”
也速说:“我这伤都不算事了。”
二人听懂了弦外之音,看起来伤亡不小啊。两人急急忙忙向中军大帐走去,看里面一切都正常,乌云也在这里,二人的心放下了。
乌云赶紧过来见礼,这样的场面,她并不害怕。她也不止一次地经历了战争。
外面一阵阵战鼓声,龙刚在外面喊王大举,王大举匆匆忙忙出去了。朵兰问:“大人,我们伤亡大吗?”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激战了四天,到目前为止,死了三十二人,伤了六十多人,重伤就有十四个,金鹏也不见了踪影。”
没等说完,王大举进来了,说:“龙大帅还是请求大人率卫队退进白马寺,我们在这里和他们周旋。”
都已经四天了?纳兰看了朵兰一眼,说:“大人,刚才我姐姐在外面也是这样讲的,这样确实保险一些。龙刚可能是怕他们在后面放火。大人三思啊。”
李达说:“没什么,如果是那样,那也是天意,我李达为国尽忠,为皇上尽孝了。不用再劝,告诉他们,好好对敌,他们打得好,本使就安全。”
纳兰说:“姐姐,保护好大人,我去阵前看一下。”
纳兰出来时,敌兵已经在河上架好浮桥,一队队地开了过来。使团的将士们还没有开火。纳兰判断,羽箭和铅弹不足了,不敢随意地挥洒。
敌人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过河后,毫无顾忌地向阵地攻杀过来。
龙刚看到纳兰在这里,赶紧派亲兵过来护侍,纳兰不理,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的指挥官。他们的老大在河对岸,纳兰不能用功法,但是已经有两个将军过了河。
纳兰打量一下其中的一个,应该是三品武官,纳兰打算活捉他,但是这谈何容易,想干掉他就容易了,现在纳兰的飞镖比原来射程多十倍都不止,况且这不算功法。
其实纳兰并不在乎这条禁令,这里还算是人界吗?只能说勉强算,硬靠上了人界,我们不承认他是人界也无可厚非,人界能把我们这么多人马辎重弄来吗?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得,就得使用功法。
这方面纳兰真得佩服陈大哥,他有时什么都不怕。
当然他也是有几分破罐子破摔,他毕竟已经没有几个月的阳寿了。但是不得不承认,陈子诚在这方面把握得非常好,他虽然黄泉路近,不过,他不想给寰宇十方留下一个坏习惯——祸害人类。
敌人已经有几千人过了河,最近的已经到了射程。他们越走越胆大,最后队形已经很密集了,鼓噪而进。
龙刚就是不说话,眼看离大寨只有几十步了,龙刚一声令下,火铳和连环弩一起发作,霎时间射倒了一大片,但是敌兵还是没有退的迹象。
纳兰注意到,他们有督战队,只要有想撤退的士兵,立刻被他们射杀。敌人发疯一样地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