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一十五、中了两箭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守备的大嗓门传了过来:“特么的,又是你们防区,没事总是给老子弄出点动静,老子饭还没吃完,你们就……”
说到这里,一下子僵在那里,手勒着马缰绳,战马前后走动着,打着响鼻,随行的将士们也都愣了,他们看到陈鲁气定神闲地站在大青马身边,团练瘫在地上。
守备抽出手铳,刚要瞄准,一道红光飞出,守备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是纳兰的飞镖,纳兰大喝一声:“下马,乖乖地跪在那里。”
大家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守备,谁也不敢在反抗,下了马,跪在地上。陈鲁走过去,看一把飞镖插在守备的右眼里,陈鲁点中了他的穴道,刚要问话。
“陈大哥。”
没等陈鲁回头,接着就是纳兰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一声男人的惨叫。
陈鲁赶紧回身,纳兰的左臂中了两箭,血流如注。还有几只箭被打落在地,十步以外一个人身中两把飞镖,已经不动了。
陈鲁大吃一惊,知道那个人的连环弩是射向他陈鲁的,纳兰挺身拨打,中了两箭。他赶紧跑过去,看了一下箭头,太深了,他不敢拔下来,痛呼一声:“纳兰,傻孩子,你忘了他们是伤不了我的吗?”
纳兰虚弱地摇摇头。陈鲁把她抱起来,放在大青马上,说:“你先回到大营,让姐姐给你疗伤。”
纳兰说:“你没了帮手,要小心,尽量不要用功法。”
陈鲁的眼泪流了下来,一边在马身上固定纳兰,一边点头,还没等他弄好,跪在地上的一个人跳起来就跑,纳兰说:“大哥,放他们去吧。”陈鲁点点头,也不理他们,好在这些人不敢再动兵器了。
对大青马说:“要稳当一些,纳兰主子伤的不轻,就看你的了。”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点点头,闪电般地冲了出去。
这时他们看到只剩下陈鲁,那个厉害的女将走了,没有了顾虑。有见识的看见他点穴,知道是一个顶尖高手,不敢妄动。有几个拿起火铳就要动武。
陈鲁心里积压着愤怒,纵身跃过去,就像一个泼皮无赖,把头伸过去:“来,你们不是想杀我吗?来,给你杀,给你杀。”
几个人互看一眼,这可是你要找死,怪不得我们,抡起火铳向他的头上砸去。
一阵阵惨叫,几个人飞了出去,飞出几十步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呜呼哀哉了。
这几个人怔怔地看着陈鲁,看陈鲁在拍手,吓得连连磕头,陈鲁说:“你们还算乖,我老人家不打你们,你们赶快找一辆车子。”
其中一个人挥一下手,在那边跪着的几个士兵一点点蹭过来。这个人让他们把车子赶过来。
陈鲁让他们把团练和守备放到车上,说:“你们去约束队伍归建吧。有人问你们的长官,你们就说,被陈子诚带回使团了。”说完赶起马车,向官道冲去。
这些人像傻子一样怔在那里。
陈鲁判断,上午使团打了一场大仗,还得休整,还得救死扶伤。他本身不想让他们在哈布停留,怕还有什么不测,但是这种情况怎么办?到了塞蓝城,伤员流血也得流死了。
陈鲁到了哈布,这里的气候和中原很相似,种植的谷物也和天朝的差不多,天阴了起来,空气中也含着雨前的腥味,今晚上应该有雨。
已经是申正二刻了,韩六儿和蛮台带人接过来了,使团在城外扎营。
韩六儿又说:“老爷,有一个人给你送来一些竹篾条,说你要的,让我骂了一顿,赶走了。”
陈鲁一时没明白,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了,骂道:“你这个蠢货,那是我花银子买的,那个人去哪了?”
韩六儿说:“不知道。”
陈鲁勃然大怒:“你务必给我找回来,哪怕是天涯海角。否则,我老人家把你赶回天朝去。”
韩六儿嘀咕了一句:“买的是东西,非得要人干什么?”
“东西你不也让人拿走了吗?蠢东西。”
韩六儿现在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怕陈鲁了,他早已经发现,现在的老爷比以前的性体好多了,很少发脾气了。
韩六儿说:“大人买的东西留下了。”
陈鲁怔了一下,拿起鞭子就要抽他:“啰嗦了这半天,这意思是竹篾条已经收下了,你现在怎么这么啰嗦?”
蛮台赶紧陪笑说:“大人,六子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就是大人的火气太大了。”
陈鲁又是一愣,随即笑了,摇摇头,说:“快走吧。”
陈鲁把车子交给韩六儿,让他赶快找郎中给这个守备治伤,问了一下纳兰的地方,赶紧冲了过去。
陈鲁走进中军大帐,李达和龙刚正在坐着说话,大家见礼,朵兰听见陈鲁的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向里面指了一下,陈鲁向几位拱手示意,急慌慌地走了进去。
纳兰斜倚在床上,左臂吊着绷带,脸色苍白,看陈鲁进来,把脸扭向里面。
陈鲁一怔,这是什么意思?赶紧走过去,柔声问道:“纳兰,你感觉怎么样?”
没有回声,陈鲁回头,看着朵兰,尴尬地笑了一下。
朵兰说:“陈大人,我妹妹这次伤的不轻,是连环弩射中的,有一个箭头已经射中了骨头,你们打得很厉害吧?”
陈鲁听明白了,这些人还不知道纳兰是怎么伤着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打斗,是我老人家大意了,纳兰为了救我,替我挡的箭。纳兰,我的这声谢谢实在没法张口。你好好养伤吧。”
说完示意朵兰出来。大家还在外面等着呢,陈鲁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王大举说:“纳兰姑娘这么聪明,怎么忘了,陈大人不是谁想伤了就能伤的?哎,这次真的很重,谁看着都心疼。”
李达摆摆手,说:“大举,你不懂,这些人最了解子诚大人的就是纳兰……”说到这里看朵兰站在身边,接着说,“姐妹了,她还不知道子诚诸邪不侵吗?这叫什么,这叫心气相通,在在的骨子里,子诚的命超过了她的命,这是一种潜在的动作,没经过心思去辨别这件事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