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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七、似曾相识

陈鲁刚想说话,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刘安揉一下脸,念动咒语,解开绳索,走过来跪下口称世叔。

陈鲁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说:“起来吧。你老子今天表现不错。”

刘安哭丧着脸说:“世叔,这回你更了解家父了吧?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知情知意,以德报怨。世叔稍候,我这就安排席面,为世叔洗尘,家父未时就能回来,那时你们兄弟痛饮一醉。家父是不记人家恶行的,希望世叔也不要计较了。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陈鲁说:“好,你果然有些见识,饭吗,我就不吃了,大营里的事都等着我去处理呢。告辞了。”

刘安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虚留你了,慢走。”

陈鲁匆匆走出庄园,急急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左脚踢出,红光一闪,他随着红光而去。

他想起了上次的经历,那是着了人家的道,这次呢?不管是什么,都是自己学艺不精,开不了天眼,受这些人欺负。这样看来,差不多一个小人物都可以收拾他,而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想着,来到了一个去处,这里有一个江南风格的宅子,比较古朴,从上面看去,三进的房子。这是一个普通人家,当然是仙家,陈鲁判断。

不用想从空中落下,不管是哪个房子,在空中都落不到院子里。开始陈鲁自以为是军队把守,现在明白了,这就是规则。

他看了一下,大门匾额写着“三静轩”三个大字。他一时想不起来这三静出自什么典故。他走到门口,看见只有两个小厮在站着。

他走过去唱了一喏,又把在刘安府的话说了一遍。一个小厮打量他一下,默默地走了,片刻时间,回报一个请字。

陈鲁随他走了进去,陈鲁一边走一边看这个宅子,这是一个中等人家,第一进的房子大概有十几间,没有陈鲁家里的房子多,这里也没有人工湖,也没有假山。

但是到处都是花草树木,有几个人在打理。

陈鲁想,这个主人不俗。他走过了抄手游廊,一个人已经候在了滴水檐下。陈鲁边走边打量一下,这人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方方正正的脸上留着三绺短髭,眉清目朗,含有笑意的嘴不大不小,上面一个非常明显的人中纹。陈鲁经常看见一个形容词,鼻若悬胆,用在此人身上再恰当不过。

这是一个美男子,鉴定完毕。但是陈鲁奇怪的是,对此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仔细看了一下,确实第一次见到。这人走上前一步,二人相互一揖,走进客厅,分宾主落座。

陈鲁说:“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子诚见过先生。不好意思打搅先生了,因到紫霞宫公干,迷了路,肚饥口渴,讨杯茶吃。”

这个人马上站起来,说:“失敬,原来是陈尊长,在下金朗,陈尊长能到舍下歇马,金朗幸何如之!”

除了心里一惊,会不会是金孜的家人,看了一下,不大像,释然了,世界上怎么会那么多巧事?不会我老人家就那么尿吧。随口说道:“好名字,不敢动问是哪个字。”

金朗说:“朗声的朗,请赐教。”

这可不是巧合了,金鹏,金朗,月字旁,金月相对最适合,但这是取名中的险字,月字旁的字大多数都是人体器官,因此世人很少用月字旁排名。

陈鲁试探着问:“灵尊金孜,先生可认识?”

金朗马上站起来,说:“正是家严。在下是长子。”

陈鲁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咣当一声,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声音。原来正好侍女上茶,被陈鲁碰翻了,洒了陈鲁一身茶水。

金朗训斥侍女:“怎么弄的?还不赶快收拾。”然后歉意地看着陈鲁,说:“因府上不是大富大贵之家,都是一些粗使丫头,陈尊长见笑了。”

陈鲁见识了,这家伙全是假话,一句话就暴露出来了,金孜家还不算大富大贵吗?陈鲁回忆一下到沁香苑,那时候金鹏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的,这是一家人,口蜜腹剑,是人家的DNA。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向金朗一抱拳,说:“不好意思,告辞,要不要陪你家的茶杯?”

金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说:“陈尊长说笑了,在下已经吩咐酒席,请吃一杯再走。”

又是你老子那一套吧?还不得被你毒死!陈鲁对这家人早已看透了,说:“不打搅了,我很忙,我走先了。”说着赶紧向外面冲去。

金朗哈哈大笑。陈鲁听着毛骨悚然,完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装作听不见,还是向外面走去。

“金鹏是金鹏,金朗是金朗。陈尊长听见金家就狼狈逃窜,这和在下平时听到的可是不一样。不知道先生是不是真的陈子诚?”

老臣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听见这话,非常反感,停下脚步,回身说道:“金朗,我们都不用绕弯子了。我和金家的事想必你也都清楚,我老人家不信你的话,因为有一个词叫一丘之貉。告辞,不送。”

说着走了出去,和一个人几乎撞了一个满怀。两人都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金鹏。

金鹏显然是吃了一惊,说:“陈子诚,你怎么在这里?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冤家路窄。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感觉这话有问题,似乎在糟蹋自己,换了话题:“别走了,回来吧,用你的话说,唠十块钱的,请。”

陈鲁心里一惊,知道这一关难过了,索性放下心来,笑嘻嘻地说:“这真是地狱无门我自己闯进来。金鹏,我虽然遭过你的毒手,但是我实话告诉你,我真没把你当成对手,就你这两下子,别再我老人家面前咋呼,靠边,好狗不挡道。”

金朗已经跑了过来,说:“二弟,你干嘛?陈尊长是客人,你这是待客之道吗?”

金鹏看了金朗一会儿,狐疑的眼光,似乎不认识一样,说:“大哥,我平时只知道你有些酸,没想到你还真有些糊涂,这个家伙是咱们家的仇人,今天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

金朗沉下脸来,说:“这么说,你想把他杀了?”

金鹏说:“大哥,这事你别管了,和你没关系,不管谁问起来,你都推到我身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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