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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四、钻了空子

纳兰说:“陈大哥,当时你在昏迷,没看见那个羊角峰,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山峰。”

陈鲁心头一动,支秋枫一气化双峰,师父专门提到两个阿沙黑。这里有故事,一定会揭晓的,我老人家是寰宇十方最聪明的尊长,一定能。于是他把老蛤蟆说推荐的事情又讲了一遍,三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朵兰说:“你说过,地仙曾经给你递过眼色,问题就是应该出在这里。”

陈鲁恍然大悟,有道理,他陈鲁和地府没有什么关系,他竖起大拇指说:“朵兰,我老人家再说一句,你真是女张良。”

朵兰说:“陈大哥,怎么又换了,我不是嫌疑人吗?”

纳兰赶紧说:“姐姐多虑了,咱们陈大哥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是坏人,只是……”

陈鲁打断她:“朵兰是受怀疑的女张良。”

朵兰笑了,说:“得了,我认了,但是不管是嫌疑人还是女张良,陈大哥都有必要去一趟地府,谁也不告诉,偷偷地去,悄悄地回来。”

陈鲁点点头说:“非常有道理,好,我这就去,就是怕停了雨开拔,到时候怎么和大人说啊?”

朵兰说:“陈大哥最善于识天象,你看这天能停雨吗?”

纳兰说:“陈大哥不是有那个什么珠吗?把我和姐姐也设一个咒语,有事不就能和你联系了吗?”

陈鲁笑了,说:“傻丫头,这个只用于其他九方,在我们人界不管用。”

朵兰摆摆手,一脸的不屑,说:“快算了吧,你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每一次看到他们,我都发了一个昏,饶了我吧。”

纳兰歉意地说:“是啊,姐姐,对不起啊,你没看过,难怪你害怕。”

陈鲁笑了,说:“那你还出这个馊主意吓你姐姐。不对啊,朵兰,你在西海国也见过啊?”

朵兰点点头,说:“看他们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陈鲁笑了,说:“有道理。好了,不和你们扯淡了,我这就赶紧去,不用到中午就回来了。你们不要动,就在这里等我。”说着话,踢出左脚,一道红光射出,陈鲁来到了地府。

他直接来到了十殿,躲在人群里看着,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判官不是他熟悉和推荐的崔振,是一个陌生人。他知道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没有了顾虑,随着众人走了进去。

这时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鬼,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这个新府君薛轮发火了。

陈鲁看薛轮也就是四十左右岁,却满头白发。

他大骂道:“是谁在吵?又是你李良,有敢在我们十府君这里讲理的吗?我们就是天,就是王法,我们教你三更死,何人敢留你到五更天?任你有什么功德,我们都不管,你去不去?不去就让你重回那个八大殿尝遍十六小狱。”

这个叫李良的鬼大喊大叫:“秦王已经说过,我不用经过那八大殿,到你这里报备,有接引使者来接我,免受轮回之苦。你为什么要把我重生到猪界,受阳间的一刀之苦?我知道你叫田翁,我要到地仙那里去告你。”

陈鲁心头一震,田翁,又是一个田翁,这时完全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这人一定和他陈鲁有关系。他回忆一下,陈鲁的记忆力非常好,想起了在地仙和乐天面前的喃喃细语:“要是田翁在就好了。”

就是这句话出了问题,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陈鲁懊恼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田翁笑了,摇摇头,说:“你知道的还不少,你尽管去告好了,寡人接着就是,我倒要看看那老黑厮能奈我何。”

听到这句话,陈鲁更是吃惊,寰宇十方的官员,哪怕是在背后骂地仙十八代祖宗呢,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他,更不用说这么明目张胆地骂地仙,而且敢说老黑厮。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什么鬼?

这时候判官走过去说了几句什么,田翁喊道:“哪位是刘神主差来的?”

一个人走过去,把一封信交给他。

叫田翁的大王咧嘴笑了,说:“回复你们神主,怎么样,我说没事就没事。郑老黑确实铁面无私,但是他也不敢开罪我们老大。我们的陈尊爷发起火来,谁的面子也不给。告诉刘神主,让他尽管放心。”

来人说:“我们神主让你替他拜谢陈尊爷。两个人也是多年的老朋友,彼此心照不宣就行了,一些事还得大王周旋,这是我们神主的谢仪。”

说着递上去一个单子。

陈鲁心里涌起了一阵悲凉,看这架势,一些事真的和这位田翁有关,一件件地把他陈鲁也牵了进去。看他们这样,大鸣大放,根本都不避人,庄严的大殿成了一个公开的交易场。

来人又说:“大王,金二公子也说了,大家都支持你,金家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你在这弥合了他们和陈尊爷的一些不和谐。”

陈鲁听完这些话,不是悲凉了,而是感觉浑身发冷,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绝对是故意的,被人家钻了空子。

陈鲁在心里骂郑希仁,这个老黑鬼,人家把他卖了,他还在帮人家点钞票呢。

他不想在听这些了,赶紧去追那个叫李良的人,远远喊道:“李兄请留步。”

李良回头看时,是一位天朝官员,躬身一揖,转身要走。

陈鲁赶紧说:“李兄,刚才你和大王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能听一下你的情况吗?没准儿还能帮上你。”

李良摆摆手说:“兄台好意,在下领了。兄台到了这里,想必也是阳寿已终,还怎么能帮了他人?在下口直,望见谅。兄台尽管忙着,在下得去重生了。”

“李兄不用着忙,把事情讲出来,大家也可以商量着办,你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你?你去重生,也不过是一头猪而已,不在乎时辰,请到台上一坐如何?”

不容分说,拉着李良坐在台子上。马上就有人献上琥珀一样的美酒。李良端起来就像喝掉,陈鲁阻拦道:“不忙吃酒,你先讲一下。”

李良叹了一口气,说:“我家世居江东,祖上也颇有田产,说句狂话,有泼天似(非常多)的家私。只是家父和我两代人都不善经营,渐渐地都败光了。但是我们父子从不乱花一分银子,吃喝嫖赌这些不良嗜好一个也没有,一妻一妾,安分度日。”

陈鲁听着糊涂,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败光了?兄弟愚钝,请赐教。”

“我们名声在外,多有人上门认亲,或者结朋认友,我们不管贫富贤愚,远近瘪,只要是求到府上,有求必应,不计多少,一定会周济。最后房屋田产都卖光了,而那些找我们借贷的人都成了大财主。我们反过来求他们周济,但是他们都翻了脸,躲着我们。妻妾都气不过,饮恨身亡,在下也活够了,才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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