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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走麦城

姚宝对大旗主:“不管留不留他,晚上不能冻死他吧,把他绑在我屋里吧。”

只有这两个旗主住单间,总不能放在老大这个屋里吧?老大同意了,派人把闻达押过来,绑在姚宝房间的柱子上。

姚宝问他:“你刚才给我递眼色是什么意思?”

闻达:“是你刚才的一句话,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大凡一个人,都喜欢奉承话,有时候明知道是假的,听着也舒坦,本来没有的,也认为自己有,甚至于使劲地往上靠。

姚宝问闻达,是哪一句,闻达:“辱没这两个字。”姚宝沉默了。

闻达:“我也想好了,一世为贼,世世代代都被骂成是贼娃子。但凡有一分之路,我也不走这条路,我想你也一定是这样。看你话,确实有一些见识。”姚宝点点头。

闻达:“跟我干吧,不回京师了,追使团去,保你有一个前程。”

姚宝问:“你真的是锦衣卫千户?”

闻达叹了一口气,了实话,当然,把那些不出口的、挺丢饶事都略去了。

姚宝哂笑道:“这么使团收不收你还两着呢,还能要我们?”

闻达:“你知道柳大帅吗?”

“不知道,这么大的官,是什么大帅了,凭我一个剪径的,怎么能认识?”

“后军都督府佥事,是我亲亲的娘舅。回到京师,我还做千户。信不信由你。”

姚宝吃了一惊,:“这么大官!其实我做不做官无所谓,有门路赦免罪过,做一个平民百姓就知足了。”

闻达:“你识字吗?”

姚宝点点头,:“十九个人,就我一个人识字,蒙、汉、回都会。”

“这太好了,我保你有个好前程。”

“好吧,明我就服老大。”

闻达:“你服不了他。即使你服了他,朝廷也不一定赦免他,你的路也被堵死了。”

“那就没办法了。”

闻达:“活人还能让尿憋死?看你自己定没定下心来。”

“我当然定下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副旗主。”

这回轮着闻达哂笑了:“正的没了,副的不就是正的了!这个账多好算!”

姚宝沉吟片刻,:“睡觉了,我不能给你解开绳子,但是我可以让你睡得舒坦些。”

着把系在柱子上的绳子松开一些,闻达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姚宝再没话,上床歇息了。

闻达大喜,这是一个聪明人。

养精蓄锐,明定乾坤。

第二早晨,姚宝叫人进来押着闻达到了大旗主那里,桌上摆着几张大饼,三碗粥,两碟子干菜。

闻达明白,有自己的早餐,这明暂时死不了了,最起码能活过今。看这意思,他们有心拉自己入伙。

过来人给闻达解开绳子,谁也没话。闻达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大饼,一碗粥,放下碗后,伸出手让他们绑上。

大旗主没理他,对身边的跟班:“插旗(集合)。”径自走了。

姚宝:“看你的了。”手持佩刀,让闻达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像是押解的样子。

闻达猜到了,姚宝已经和大旗主谈过了,看样子谈的很成功,这是好的开端。他们走到外面,队伍已经集合好了。

大旗主用蒙古话:“这个胖子就是昨跟来的那个,有心归旗子,你们同意吗?”

大家七嘴八舌,意思是得看他的本事。大旗主问闻达:“你听明白了。”闻达点点头。大旗主:“给他一把刀。”

姚宝把自己的刀递给他。闻达摇摇头,:“我的绣春刀。”

姚宝:“矫情,到底会不会使刀啊?”完挥一下手,一个人去把绣春刀拿来。

闻达正在窝火,昨还没等他拔刀,就被这些人打了闷棍,今让你们这帮杂碎见识一下老爷的刀法。

大家看他的腐败肚子,都有几分轻视他。

但是大旗主还是挺慎重的,喊道:“多剌,你试试。”

多剌早就在跃跃欲试了,高胸答道,好嘞,拿出佩刀,抱着它,站在空场上。

闻达:“刀枪无眼,我也怕互相伤害,比拳脚吧。”

姚宝:“你到底行不行,杀了你,我负责埋,伤了我们的人,不怪你。”

闻达:“那就好,兄弟,手下留情,出刀吧。”

多剌也不客气,抡起大刀泼风一样地砍过去,闻达闪展腾挪,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非常狼狈地滚来滚去。

多剌穷追不舍,土匪们大声喝彩。

斗了差不多有一刻钟,闻达看火候差不多了,也可以闻达装的差不多了,用刀抵住对方攻势,跳了起来。在对方一愣神的功夫,他飞身一脚,踢中多剌胸部。

多剌赶紧往回撤刀,已经晚了,闻达的绣春刀随后劈了过来,多剌无处招架,闭目等死。闻达一刀砍中,多剌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大家霎时间安静了,多剌看自己没事,在看闻达时,还站在那里,大宽刀背对着自己。

多剌站起来,走过去几步,跪下磕头,用汉话:“多谢壮士。”

闻达也没搭理他,:“大当家的,我可以留下了吧。”

大旗主点点头,:“我来和你比划比划,也好量才使用。”他观察了半,看闻达的武艺平平,和多剌两人差不多,半斤八两,而他高出多剌一大截。

多剌败了,他老大胜了,他正好可以立威,不但这些老兄弟服气,这位锦衣卫千户也得心服口服。

闻达大喜,但是不露声色,连不敢,死活不同意,:“我打这位兄弟还这么难,如果不是他怕伤了我,我早都让他砍死了,你是大旗主,武艺一定高过这位兄弟,我不是找死吗?”

大家轰的一声笑了,都开始起哄,让他们比试。

姚宝:“算你识相,你放心吧,大旗主爱才,既然同意你进旗了,就不会伤你的,大旗主有分寸。”

闻达:“我是万一。”

姚宝:“我刚刚的话算数。”

闻达:“刀剑无眼,大旗主让着我,我一不心伤着当家的,你们不得生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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