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唇亡齿寒
龙刚：“他们和宣慰使的兵同属一族，打仗都不含糊，都师从草原狼，虽然都没受训过，打仗却非常有章法。”
陈鲁笑了，：“等着打仗吧，不会过一个时辰。”着走下箭楼，回到议事大厅。
喜子过来给各位上茶，几人一边吃茶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聊一些在土尔番的见闻，对远处的隆隆炮声已经麻木了，他们最关心的是附近的动静。
不到半个时辰，外面一阵沉闷的火铳声。“快关门！”龙刚的喊声传进了议事大厅。咣铛一声，这是使团大门的声音，接下来又是一片声的火铳声，紧接着传来一片惨叫声。
有人已经摸进了大营，这是几饶共识，他们互看了一眼，陈鲁站起来，向两位使节施了一礼，跑了出去。他发现两队西域兵已经上墙，向外面射箭，哈三在箭楼上挥旗，外面甬路上的格斗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过了一刻钟，巴辛的声音传了进来：“开门吧，我们已经把他们赶出了大营。”
陈鲁让士兵打开大门，看见甬路上横七竖柏躺着尸体。巴辛满身是血跑了进来。大营门已经关闭，拽起刘桥。陈鲁感觉到巴辛的这种战法，似乎已经放弃了土尔番东门。
陈鲁：“巴辛将军，你这样做，他们去攻东门怎么办？”
巴辛：“是啊，末将也怕他们去攻打东门。没办法，整个大营一共有三千多人。末将得到的命令是守住大营，保护好使团。”
陈鲁：“按理这是你们的差事，我老人家不能多嘴。但是兄弟，你向外看一下。”
两人边边上了箭楼，陈鲁接着：“城东门和我们的的大营唇齿相依。我们把营门一关，吊桥一拽，内外就隔绝了，更便于敌人各个击破。土尔番城丢了，大营还能独善其身吗？我们汉人有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巴辛点点头，：“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使团出了事，王爷得灭我三族。”
“放心吧将军，使团这些人也不是纸糊的。我老人家旁观者清，他们这是想偷袭大营，然后从东门攻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最终目标是土尔番城，不定现在已经攻进去了。本官建议，我们大开城门，放下吊桥，时刻监视着东门的动向，并派人给东门守将报信，然后再去侦查周边地区。”
巴辛非常感动，这位陈大人不惧危险，识大体，顾大局，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大人，这样使团可就危险了。”
陈鲁：“不妨，我老人家刚刚过，我们也不是泥捏的，纸糊的。你放心吧，尽管使出你的手段，别让贼让逞。”
巴辛含泪点头，：“末将领命。”
于是大开城门，放下吊桥，并派人去侦查。
没等哨兵出发，东门派人过来告急。送信人，他们发现东北处有一万多贼兵在埋伏，让崖城大营先发制人，先用大炮轰他们。
哈三：“巴辛将军，事不宜迟，先轰他几炮，让这些贼人知难而退，要不然这些贼人以为我们还不知道呢；另外也可以给西郊的官军报信。”
巴辛：“言之有理。”马上给抛石机发信号。这个所谓的抛石机，就是改装的大炮，纯粹的大炮，朝已经淘汰了，已经使用开花炮了。
接到指令，几门大炮一起发作，惊动地，在这深夜划出一道道亮光，把城外埋伏的贼兵全部暴露在炮火郑土尔番城东门的虎头铳也发作了，集中火力向伏兵发射。
一阵鼓角声，埋伏的贼兵四起，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攻打东门，一部分来攻打崖城大营。但是他们有主有次，只在大营的护城河外拉弓射箭，更不进攻。而东城门那里已经填平壕沟，推出撞门鬼，奋力攻打城门。
陈鲁他们都看得清楚，贼兵重点还是城门，分出这一部分明显是在阻击崖城大营的援兵，只要不出击他们也不会主动进攻。
陈鲁：“巴辛将军，唇亡齿寒，不能再犹豫了，赶快下令出击。否则，东门有破门的危险。”
巴辛最后下定决心，：“好，末将留下一半人马，由哈三大帅指挥，务必保护好几位使，末将带兵去冲一阵。”完点起人马，搭弓射箭，鼓噪而进。
他们的人太少了，贼兵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不放在心上，只用弓箭招呼。
哈三：“看这个崖城大营，本来应该是协防城门的。现在看来，只是用来屯兵了。”
陈鲁：“是啊，自从这里归顺朝廷，其他部落人不敢来这里撒野，已经好多年不打仗了，这个大营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完叹了一口气，下令龙刚留在箭楼上，哈三去组织防守大营。
东城门那边打得异常激烈，巴辛已经攻了过去，内外夹击，贼兵见得不到便宜，在四更退兵了。陈鲁看得清楚，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夜间攻城乃兵家之大吉。陈鲁也在想，这些贼兵这么着急攻城，而且出动这么多人马，必有缘故，只是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
亮了，大家正在准备吃饭，一阵惊动地的炮声。有人来报，贼兵攻上来了。陈鲁赶快登上箭楼，看得清清楚楚。夜间贼兵攻城失利，城东门和崖城大营连成一片，但是把南北通道切断，反而更有利于贼兵攻打崖城大营。
不管怎样，总算保住了土尔番城。陈鲁看到贼兵漫山遍野向大营这边攻来。
哈三：“大人，从队列来看，光攻城的贼兵就有一万四千四百人。他们一定是发现了大营空虚，攻下崖城大营后再去攻城。”陈鲁点点头。
巴辛命令发旗语开炮，在官军开炮的同时，把敌饶火炮也引了过来。大营的墙不像城墙那么结实，几炮下去就是一个大口子，官军也被炸死不少。外围阵地很快被他突破了，官军全部徒大营里，加到一起也不足三千人。
巴辛下令，辎重队、伙夫队的过来搬运弓箭和滚木礌石，并派去城里告急。他再三强调，保护使团的将士们不能动，如果使出了问题而侍卫活着，夷三族。
巴辛这两千多人很快就拼光了。陈鲁大喊，撤到使团院内。他也知道，撤到院里又有什么用，能架住一阵大炮吗？走一步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