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铜镜
第一百三十三章铜镜(求推荐票)
可龙里的田间地头,开起了一种蓝色的花。
这是一种度荒本草,叫蔓菁,叶子和茎都能吃,吃不完的可制成腌菜。
不过不是荒年的时候,它就成牲畜青料和野花了。
当地乡亲叫它二月兰。
相传,诸葛亮当上了刘备的军师中郎将后,总监军粮和税赋。
一次出巡,见到一种菜,从老农口中得知此菜浑身是宝,是青黄不接时的当家口粮。
于是向老农问了产量及种法,下令士兵屯田时种上,一方面补充军粮,另一方面又可用作牲畜饲料,经济实惠,一举两得。
因此它又得了一个名称——诸葛菜。
后山梯田事实证明可行,沼泽里的淤泥厚厚敷上一层,灌入山泉,就是肥田。
沼泽被开成了土雇水道,土埂之上,被苏油让人种上了菰草,今年要大出茭白。
有了制绳机和水玻璃,可龙里的麻线品位很高,村里各户人家的老人也闲不下来了,开始学着编织渔网。
开春之后,三哥五哥跑了周围乡镇,在一片讥笑声中用超级低的价格收得了三百头母猪。
大屠子忙到了飞起,劁猪手艺是突飞猛进。
各家鸡鸭开始出棚,土地庙那里每周来收一次禽蛋。
娃子们力,苏妹想了个办法,切凉拌鸡块的时候,先将刀子放到肉上,然后用木棒砸,因此这道菜被来往客商称呼为“棒棒鸡”,和翘脚牛肉,回锅肉一起,成为来往客商必点的三大肉菜。
乡亲们都在忙着修整田坎,田里施过牛圈猪栏里的粪肥后,便细细翻出一片地,用脚探出泥浆中的泥块,一一捏成浆子,用竹片理平,这是秧床。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早,在锻床有节奏的当当声中,一个童声朗朗地传来。
“凡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张,则君令协…”
“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民恶忧劳,我佚乐之;民恶贫贱,我富贵之;民恶危坠,我存安之;民恶灭绝,我生育之……”
“以家为乡,乡不可为也;以乡为国,国不可为也;以国为下,下不可为也。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下为下。毋曰不同生,远者不听;毋曰不同乡,远者不行;毋曰不同国,远者不从……”
张麒带着几个弟弟在学着冲锻铁珠子,嘴里还不闲着:“听少爷念书,就是心里舒服。”
刘嗣将一桶钢珠倒入珠桶,叫一个弟弟开动磨珠机:“你专心点吧,压到手不是玩的。”
机器转动起来,珠子顺着等距螺旋线沟槽哗哗哗地从磨珠机中心滚落到另一个桶中,这就又被螺旋线上方的磨盘磨了一次。
一个孩子拿着千分尺抽样检查:“四哥,这次差不多了。”
刘嗣接过尺子检查了一番,道:“嗯,接下来就是抛光,大家看好。”
将钢珠倒入一个滚筒之中,加上油,让滚筒转动起来,然后添了些极细的泥浆状磨料,很快雾蒙蒙的钢珠就变得光亮起来。
几次淘洗球磨,添加的磨料越发细腻,得到的钢珠越发明亮,最后竟然都能够照出人影来。
刘嗣将钢珠交给每个娃子一个,娃子们看着珠子上的倒影,自己成了一个个圆滚滚的猪头,都不由得相互取笑起来。
刘嗣在一个铁盘的浅凹处摆上车床车出的轴承内圈,又将一枚枚钢珠放入内圈的固定环内,一一摆布好,然后从炉中中取出一个暗红的外圈套上去,拿锤子轻敲几下,让外圈到位,接着将铁盘用长钩挑起来放入冷油槽当郑
上下几下,一个滚珠轴承便被制作了出来。
刘嗣用铁钳穿过内环张开卡住,轻轻一拨外圈,轴承立刻飞快地滚动起来。
刘嗣得意洋洋地道:“轴承一次可以制作十来个,这次是演示,就做一个给大家瞧瞧。少爷的,摩擦力与物体间接触面积有关,滚珠能够将接触面积减到最,因此摩擦力也就比滚子轴承了很多,大家都明白了吧?”
一个孩子道:“还有热涨冷缩原理!外环能将珠子套死在内槽中,跟这个有关。”
刘嗣点头:“嗯,二十三你很聪明,但是确定钢材的收缩比例是个难题,开槽深度,外环温度确定,难点不是一处两处。从原理到实用,我们经过了无数次试验,才得到了这样的经验。”
“少爷了,理工成果,除了明白原理之外,还需要大量的试验数据做参考,因此不要以为学会理论知识,就能干啥都成哟!”
张麒道:“那是,这回送往汴京的玫瑰红大瓶,陶煤组可是废了近千斤的瓷泥料,几百个胚子,五个瓷胎上釉整烧后还毁了四个,这就是少爷的那啥——知易行难!对不少爷?”
苏油合上《管子》,道:“是,不过这成语出自尚书,但还有一层意思,的是做饶道理——人都很容易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也知道这些毛病不对,但是就是不愿意去改。”
“因此便有君子克己之,克制自己的私欲,对自己要求严格。战胜别人不算本事,战胜自己身上那些的坏毛病,那才是本事。”
张麒感觉少爷在他,扭头转移话题:“老四你那边弄完没?弄完过来搭把手!”
刘嗣摆着手,取出一面铜盘来:“没空理你,女孩子们闹着要镜子,现在磨料出来了,今就给她们带回去!”
张麒就鄙视得不行:“花花肠子还挺多,成就知道讨好娘子。”
苏油在一边语重心长地道:“七哥,你现在的工科狗属性越来越严重,再过几年,找不到媳妇别来哭鼻子。”
几个人笑着开始处理镜面,苏油道:“听有一种宝镜,平时和一般镜子没什么区别,可是一旦反射太阳光,墙上的光影里就会出现文字花纹,我们今就试试能不能成。”
刘嗣往羊毛轮上抹磨膏:“少爷要做的事情,还没有不成的。”
将铜盘放在平面上,让羊毛轮转动起来,然后调节丝杠压到铜盘上,接着推动铜盘开始打磨。
铜盘上本来铸有一朵浅浅的莲花,换了几次不同目数的磨膏和羊毛轮之后,很快便被磨得几乎不见痕迹,铜盘也变得光洁,能当镜子用了。
用碱水洗净铜盘,几人又跑到阳光下边:“来,看看效果。”
八公正在屋檐下编箩筐,被铜镜晃到了眼睛,抬头骂道:“又在瞎折腾啥!”
娃子们赶紧嘻嘻哈哈将光线转了个方向,粉墙上出现了一道光斑,光斑下方,果然有一处模糊的莲花痕迹。
娃子们齐声欢呼:“也!成功了!”
苏油取过铜镜翻看:“不行不行,你们看这镜子上,还能看出点莲花痕迹来,再磨一点再磨一点,到时候在镜子后边再补上一朵莲花,让别人以为是从镜子背后透过去的,那才唬得到人!”
张麒嘿嘿奸笑:“少爷心眼忒多了!不过我喜欢!”
于是三人再次兴致勃勃地开工。
又鼓捣了一阵子,三人再次看着墙上干干净净的光斑:“靠,磨过头了!”
刘嗣就抱怨:“都怨你们!看!这下变成大和尚脑袋了!”
张麒还还嘴:“大和尚脑袋有戒疤,这明明是和尚脑袋。”
苏油手扶脑门:“那啥……失败据是成功它娘亲,反正这东西还能当镜子用,四哥你就这样拿去糊弄姐姐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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