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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基建

第四十七章基建

石宽迟疑道:“四弟,这孩子……是有授?娘胎中带出来的?”

石富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善于料事,观察入微,尤精算术。给他一块磁石玩耍,他就能现河边沙下铁层;给他一部《九章》,他就能推演出开方之术,且用之割圆,兄长们,你们可知道我当时的震惊?!”

完指了指那把精美的折刀:“这么精美的器物,在苏油眼里算什么?就是他送给薇儿的玩物而已,道而已。”

石宽翻看着那折刀,有交给石富:“你给我们讲讲其中机关。”

石富道:“讲不清楚,不过苏油绘制了图纸,看看他的精细的图纸,便可知苏油之术,绝不止机关设计那么简单,他在传我们一门学问,端看我们自己能否领悟。”

完命弟子取来图纸,将图纸打开,摆上一把游标卡尺:“此图,配合上这能精量到三分之一厘的神尺,根据苏油所,可称之为工学。”

“这门学问,以算术为基。掌握了它,便能造出各种器物,大至千钧巨锚,百尺高楼,至衣钩箭镞,玉锁金环。全臻精巧,极致优良。”

石守拿起那把铜尺:“这如何量得到那么精细?等等,这刻度如此之细,这是用针刻上去的?如此细的针,怎能受力而不折?”

石富笑道:“三位兄长,且放下偏见,待弟与大家一一讲解后,便可知苏油心思之巧了。”

等石富将游标卡尺的工作原理讲解一番,然后又讲了花纹钢的锻造原理,再讲了黄铜的熔炼,蚀刻技术,最后道:“这子这套理论,看似玄奇,穿了,其实就是一个精细。比如花纹钢,之前我们最多就是折叠百炼,哪里想得到他这么多花样?穿了这其实是做面人娃娃的手艺。”

“又如那百分尺,卡尺本自汉代以前就有,可多了九章中推演出的补差原理,精度立升十倍,道理是那么简单,理解起来毫无难度。偏偏我们这些大工都想不到。”

“还有黄铜,青铜的道理我们都知晓,黄铜其实也是同理,不过倭铅易耗,遇火即成白铅,难以融合。怎么就没想到给他加个盖子隔绝空气呢?这……这特么就是黄焖羊肉的道理!”

这时候石富和其余三饶态度却完全颠倒了一个个,石宽道:“是如此,但是能通过面人娃娃想到锻炼出羽纹,能从黄焖羊肉想到冶炼黄铜,能够通过加减法推导出补差关系还予以应用,这孩子还真是……”

石守道:“大哥,要不你去给对面苏八公,苏油之事便算了吧,两家重修旧好。”

石完道:“师法旨,这五口羽纹剑,还得着落在苏油身上,要不……铁坊那边,再给他抬抬股份?”

石宽想了想,问道:“四弟,你觉得呢?”

石富横挑鼻子竖挑眼:“美得他5了我家薇儿的名声!这事情就得让他负责!”

石宽很郁闷:“四弟,苏家现在得罪不得……”

石富振振有词:“出了那事,薇儿还能好嫁人?这事情是苏油搞出来的!他就必须把薇儿娶了!现在两人还,那就先定娃娃亲,等薇儿成人,大轿来抬!大哥我跟你,现在要摆出一副兴师问罪就是他们理亏的架势,苏八公实诚人,他啊,就吃这套!”

石宽这才恍然大悟,嘿嘿笑道:“有理!那现在看来,幸好有先前那一出啊……我石家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

不石家四兄弟在那里算计细节,苏油这时候,正带着第五组孩买东西。

十贯钱,只要不买衣物,买点别的还是够用。

先去的就是粮店,黑豆,绿豆,芝麻,花生,大米……这就是近百斤,豆油二十斤,茶油五斤。

再来两石米,然后是细筛,簸箕,筲箕,席子,菜墩……各色粗使家用。

最后在木匠坊定制了二十套淘金木簸,一共花了五贯不到。

值钱的,那就是铁器,斧头,捕,刀,刨子,锯子……石通本来送自己师父一套,被苏油拒绝了。

不过这东西是真的好贵,没办法只能赊账。

接着从程家买了纸张,从史家买了陶器,不过这些都是按市价给钱了,一文不赊。

程文应和史洞修笑眯眯地看着孩子们搬东西,由得苏油瞎闹。

煤现在便宜,粉煤那就更加的便宜,苏油也要了一大车,才五百文钱。

还买了四方石磨,两对木桶,这两种东西现在也贵,一共三贯多。

回到土地庙,苏油将孩子们叫到一处,翻出本本来,一笔一笔念给他们听,然后道:“一共花掉了七贯四百三十五文钱,还剩两贯五百六十五文,这些钱一共是十贯,另外购置铁器,还欠了史家铁铺二十五贯!账本就放这里了,这些是我借给大家的,大家以后还得还我。”

老二年纪大些,有十来岁,听到这数字都吓坏了:“少爷,这么多钱,我们还不起啊……”

苏油道:“还不起那就挣!从今起,跟着我学挣钱!”

老四道:“少爷,不是不挣,以前大哥带着我们,一挣的仅够弟妹们吃喝,连衣服都得轮换着穿,这,这怎么还啊……”

苏油将本子放到桌上,又翻出一个本子来,道:“先别急,我先统计一下大家的名字,还有年纪。老二从你开始。”

老二道:“我姓李,家里叫我拴住,岁数少爷你就写十二吧!”

下边立刻就有人不干了:“拴住骗人!你就长得长大几分,论年纪你才十一!”

老二眉毛一横:“吵什么吵?!我是老二!老二就比老大一点,就十二!”

一群孩子纷纷羞他,闹得苏油一个头两个大,敲着桌子赶紧制止:“都别闹!拴住哥你也别虚报,就照实了,我好按体力给大家分配工作。”

终于老实了,等统计下来,好些孩子被遗弃了几年,别名儿是名,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

苏油皱着眉:“要不这样,你们大哥是大家的恩人,不知道自己姓啥的,就都姓张如何?”

脏道:“不干!那我不是叫脏脏了?”

苏油笑道:“脏现在也不脏了,难听的名字不能再用,以后要报官籍的,干脆就叫妹吧。”

脏还是不干:“那还是脏妹!”

苏油被缠得没办法:“得得得,你跟我姓成不?姓苏,苏妹!等等这是专有名词……”

脏却已经跑远了:“哦!以后我就叫苏妹了!你们谁也不许再叫我脏了……”

呃,好吧反正历史上那个苏妹本来就是臆造,用了就用了吧!

今主要就是务虚,就如同开学典礼班主任见新同学一般,通报名字,班级规矩立几条,讲卫生分配打扫什么的,然后安排女孩子拿纸糊窗户,男孩子继续和泥。

剩下的一些不点,让他们拿着篮子去搜集柴草,自己则带着几个大的,去竹林里砍竹子。

走了老远才见到一些大毛竹,苏油选了几根老的,教男孩们锯断,然后用捕剃掉竹枝,扎成一大捆,用竹篾绑到毛竹上,推入水中,一直放到溪流进入河流的入水口,才拖上沙滩。

在水边见到一丛干枯的芦苇,苏油也让孩子们收集起来,一起带回土地庙。

将竹子摆放到屋檐下,苏油用细麻绳圈着竹竿,取出铅笔,画出差不多相同直径粗细的部位,让几个大孩子锯出一些直径三寸,高度三寸的竹筒。

然后用沙子将内面打磨光滑,取来陶泥,擀成泥板,拿竹筒盖出一些圆泥片来。

在泥片上用圆规作图,标出点子,用食指粗细的竹棍,捅出均匀分布大一致的圆孔。

将这片泥片烘干,以此为模,在其他泥板上开出同样的孔。

还做了两个大圆泥板,上面也有孔,一个孔很多,一个只有五个。

最后让男孩子去压泥板,切成宽厚的长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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