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终究是要忘的

“爸爸。”雨烟扶起站立不稳的方明舜,竟一下哭了出来:“爸爸,对不起,事先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这个孩子我会打掉他,我不想要了,我不想让他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受苦。。。。。。爸。。。。。。”

方明舜一脸颓废的瘫在了沙发上,嘴里一直重复着:“他们冷家不能这样欺负人,好歹,你也有了他们儿子的骨血,就这样残忍的把你赶出去,他怎么下得了手,还要跟你离婚。。。。。。”

雨烟眼眶一下盈满了泪,见方明舜抬头脸上愈发的憔悴,竟是再也忍不住跪了下来。

“就算不离,他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的,这是早晚的事,只是发生的太突然,可怜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方明舜却是不停地摇头,苦笑着说:“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这样对你,雨烟啊,你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他欺负,爸爸给你做主,咱们去冷家讨个说法去,总不能让你挺着大肚子做单亲妈妈吧。”说完,手哆嗦着去牵雨烟的手,雨烟害怕的直摇头,“不要去他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爸爸,算我求你好吗,让我去把孩子拿掉吧。”

“别胡闹了,他也是你的骨肉。”方明舜怒斥了一声,看着雨烟消瘦的脸,又气又难受,“他好歹也是这孩子的父亲,有知情权,你没说,我去帮你说,走,孩子,不要怕,爸爸给你做主,你知不知道,拿掉孩子的话会受多大的罪,多大的痛苦。”

“爸爸,我想通了,我要拿掉他,既然降临在这世上注定没有父亲的疼爱,与其这样还不如。。。。。。”

“我不许!”方明舜指着雨烟的额头怒斥:“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怎么会变得这么软弱任人欺,跟我走,你要不去就是不孝顺。。。。。。”

“爸。。。。。。”雨烟难过的直掉眼泪,她不明白爸爸这么做究竟为什么,告诉了他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告诉他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会不和她离婚吗?她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她怎么还会回去忍受他的羞辱,况且,他身边也已经有了一个美艳动人的赵蔓熙,哪里还容得下她,回去,只会受到更大的难堪。

“他有责任,也有义务知道这件事,况且你对他还有感情不是吗?如果告诉他怀孕的事,你们的关系说不定就会有所转机,爸爸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你有了家的依靠,爸爸就会放心了。”

“爸,可他不喜欢我,他一点也不喜欢我,这样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我愿意放他自由。”

“傻孩子,你真是一个傻孩子,宁愿自己一个人受苦,可他终究是要知道的不是,你这样瞒着不是办法,以后孩子若长大了问起你要怎么说?”

“爸,若你真执意如此,我不打掉他,孩子以后长大,我也会跟他说,不过,别再让我去冷家,他们家的人我再也不想见到。”

雨烟只觉得浑身快被抽干了,转过身去,不想再听父亲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他们结婚不到一年,算算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几个月,那些日子,她哭过、痛过,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感觉浑身的细胞已经不受她控制,她已经累了、倦了,维持这段婚姻实在太累,离婚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心里面那块大石头终于能够放下了,她可以解脱了。

。。。。。.

雨烟是在一个月后的一天闲暇时无意看到娱乐报上刊登的消息,新闻的版面几乎都是在介绍冷暝寒和赵蔓熙即将订婚的婚事,大大占据了所有新闻的搜索量,大大的红色标题醒目刺眼,而那几个大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刀刺进她的心。

照片上的男人依旧是俊美的发光,依偎在他身边的女人娇俏动人,可谓相得益彰,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雨烟放下报纸,对着照片上的两人苦笑。

冷暝寒,我是该祝福你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还是应该为我不幸的遭遇感到惋惜?

报纸上说,冷暝寒的订婚仪式将盛况空前,也将邀请国内外名人记者甚至一些当红明星参加这次举办的订婚盛典,听说,就连赵蔓熙的礼服还是从美国空运过来的,那一定很美吧!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和她无关了,她不该再想,她的人生,不该有他的影子,应该全部抹去,他要订婚,结婚,甚至离婚都和她无关了。

三个月,五个月过去了,一切照旧,而雨烟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一个女人拖着个孩子,况且爸爸的年龄也愈来愈大,她不想连累他为她操心,她要坚强,必须撑下去,这样她才有能力养活孩子。

这期间,冷暝寒倒是派人来过几次,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她怀孕的消息,便派人送了一张写有高昂金额的支票,雨烟死活不收,还骗他说孩子不是他的,为了避开他,她搬了几次家,后来被他纠缠的实在没辙,于是和家人迁到了更远的城市,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产,她没跟他说,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他也很久没有音讯,后来得知他和赵蔓熙在英国伦敦过着潇洒的生活去了,他曾派人找过她,当面质问过,为什么不收他的钱,也不要人找到她,雨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这些已经和他无关了。

就譬如当时他可以云淡风轻的和她谈离婚,而现在,她也可以从容不迫的不惧他分毫,她亦是忽然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软弱无能的方雨烟了,也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结婚的那天,正巧是她生产的日子,雨烟觉得有些荒谬,惨白的脸空洞的看向白色的天花板,剧烈的痛楚几乎快把她折磨死,不过她还是咬牙挺了过去,她诞下了一个男孩,长得很像他,不过她不希望他今后长大和他父亲的性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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