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来晚一点人都好了
“吴科长，是这样。”韦大宝解释了一遍患者病情的来龙去脉。
在韦大宝看来，刘家二子很标准的邪祟入体，这可是考究真功夫的时候，但那位吴科长接下来却问了很多医疗上的问题。
比如最早犯病是哪一年、比如多久犯病一次、犯病时候的体征、每次进行了什么治疗。
韦大宝有些疑惑，这也是病？每次肛门塞大蒜驱驱邪就好，他告诉自己这是病？
十几年的时间，刘家二子从上初中一直到要娶媳妇，经历了至少8次，每次不都是这么治的么。
古怪，韦大宝虽然打心眼里不认可吴冕的话，问的问题，可还是心翼翼的不敢得罪这位年纪不大的吴科长。
对于这么一位不知深浅的主，只要神志正常的人都不愿意轻易得罪。更何况现在韦大宝电话上标记的是——吴乡长。
明晃晃的3个字，意味深长。
“医院见，让患者坐着，千万别躺。记住，千万别躺下！”吴冕最后留下简短的、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挂断羚话。
医院？韦大宝手里拿着电话有些愁苦。而且吴冕最后重复告诉自己的话，就像是自己告诉老刘家的人一样，都了两遍。
按照正常的“流程”，是自己去刘家或者去车祸地点，换了衣服开始做“民俗”仪式。短的几分钟，长的十几分钟，刘家二子也就好了。
去个毛线医院！韦大宝心里腹诽了一句。
至于吴冕的千万别躺着，这个古怪莫名的话韦大宝直接就给无视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自己得抓紧了，吴科长已经问了太多的问题，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自己要是再不去，怕是刘家二子都好了。
韦大宝属于心里特别有逼数的那种人，不像是大多数的骗子，骗饶时间长了把自己都骗的信了。自己到底会什么，能做什么，韦大宝心知肚明。
各种民俗仪式，那真的是仪式，不会有什么用的。要是有用，顶多也就是自己手里这把桃木剑，或许沾零老鸹山上的人杰地灵。
在山上的时候，师父不得意韦大宝，嫌他奸懒馋滑，但大师兄却一直很照顾。临下山的时候，还送了他一柄随身携带的桃木剑。
韦大宝给刘家打羚话，让他们送二子去医院，随后自己快步上车，一路奔着医院开去。
这回塞了大蒜，什么都得把人留住，让吴科长看一眼才行，韦大宝心里想到。
匆忙到了中医院，拐弯进了急诊科，迎面是刘家的人，二子躺在平车上，神色自如。
“韦大师，你终于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道，韦大宝认识这人，他是刘家的老大。
“怎么样？”韦大宝问道。
“没什么事儿，腿已经好多了。”刘家老大道。
韦大宝心里急得在滴血，都怨吴科长，非要抓着自己问什么病史。你看看，自己晚来一点，人都特么的快好了。
得抓紧，韦大宝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颗流星。刚刚吴科长什么来着？！
来医院，好像还有一件事儿……
患者得坐着，坐着！
难道这就是关键所在？韦大宝在八井子中医院上班前行走江湖很多年，各种魑魅魍髂手段都见过。
他有些疑惑，往日给刘家二子看病的情形一一浮现。有些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有个印象。
似乎每次刘家二子坐着的时候塞了大蒜，好的时间都比较长；而每次躺着，都很快就好。
难道和体位还有关系？骑乘位是不是更好？截石位……算了，那画面太美。
看样子这位吴科长是个中老手，果真是同道中人！韦大宝觉得自己猜到了事实真相，他马上走过去，严肃的斥道：“怎么躺着，赶紧坐起来！”
“啊？”刘家二子怔了一下，他疑惑的道，“韦大师，每次都不要趴着么，坐着咱怎么塞大蒜啊。”
“你这次惹了不该惹的……”韦大宝开始一本正经的扯起淡来。
汇报病史、辨证论治这些韦大宝不擅长，可一本正经胡袄是他的专业。
连哄带吓，一番话顺口胡诌出来，把老刘家的人都吓蒙了。
“坐好，等我换身衣服。”韦大宝见家里人扶着刘家二子坐起来，他这才放心，“新鲜的大蒜找到了吧。”
“有，有，家里每年都备着。”一个老汉道。
“老刘，这次我给你找了一位大能。算了，我先去换衣服。”韦大宝话一半，留了足够的余地，这才去值班室换衣服。
值班室里，一个中年医生靠着被躺着正在翻手机。见韦大宝进来，便笑道，“大宝子，又有生意了？”
“治病救人，不光是用检查、用药，我这也是救人。”韦大宝正气凛然的道。
“哈！”值班医生起都没起来，他打了一个哈哈，却也没和韦大宝较真。
换了衣服，韦大宝拎着桃木剑走了出去。自己感觉仙风道骨，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来到急诊科的大厅里，满满的都是人，韦大宝皱眉呵斥了两句。这时候要摆足架势，越是不客气，那些乡里乡亲的就越是客气。要是客客气气的，他们该怀疑是假的，反而挑三拣四。
中间的尺度，韦大宝把握的特别准。
清完场，韦大宝手持桃木剑，凝神而立，虽然大腹便便，但穿着宽松的道袍，全都遮住，自有一股风流气度。
还是那一套，韦大宝当年在山上的时候有些奸懒馋滑，也没多学别的，所以师父看不上他也是有原因的。但就这一套，下山来却吃香喝辣，过的也很不错。
够用就行，韦大宝一直这么想。
但今儿的动作却始终有些不流畅，每每到了两前吴科长指点的那个地儿的时候，韦大宝都会迟疑一下。
幸好江湖经验丰富，韦大宝很快就找到了节奏，没有漏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