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再靠近,勒死她

现在想想,这东西究竟叫不叫九清雪蕊都不清楚。

它被放置在天机阁里,故意被石莲偷走。

虽然不清楚这玩意儿对于行尸有没有效果。但是对石莲的效果倒是很强大。

石莲带着秦妩,朝着被夜色浓淡勾勒的落珈山群山而去。

忽然间,破风声从身后袭来。

——砰的一声,羽箭把石莲前一秒还踩在脚下的石碑,射得粉碎。

石莲在半空中侧了个身。

雪亮的光芒,晃到秦妩的眼睛。

她抬起头,看到一只锋锐的羽箭。

夜风中,慕容伤白衣黑发,手中弓箭满弦,犹如圆月。

他赤着脚站在不远处的石碑上。

身上穿着白色的单薄寝衣,露着半片胸口。

一头黑发完全没有束起来,任由它们垂在身后,在夜风中拂动着。

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秦妩呆呆看着他。

慕容伤那把拉开的弓箭,箭尖本来正对着石莲。

因为石莲转身的姿势,现在箭尖直直对着秦妩的脸。

秦妩看到那少年,依然站在石碑上,不动如山。

周身上下如同他手里的那把弓箭,绷得极其紧。

杀气凛冽。

秦妩忽然觉得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总算有点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她对着慕容伤挥挥手。

“笨蛋啊你,是不是泡着澡泡着澡,就跳起来,跑来这里了?”

慕容伤挽弓的姿势没变。

但是白色单衣未掩盖到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似乎想说什么,却并没有说出口。

“你个笨蛋!头发不吹干会头痛的,本来就很傻了。再疼一下岂不是更呆?”

慕容伤:“……”

石莲的左手,横过秦妩身前,环到她脖颈下。

对慕容伤说:“站在那里,不要过来。否则,我就勒死她。”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擦掉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目光扫过慕容伤身后的黑暗。

“我说的不只是你,还有你们,再敢靠近一步——”

他眸中血色骤然浓烈,横在秦妩身前的左臂猛然用力。

秦妩被勒得脖颈抬起,脚尖离了地,整个人不能呼吸。

不过只有几秒,她脸色涨得通红,眼泪流出来。

她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真真切切的,就笼罩在她头顶。

绒绒和喜儿察觉到她的惊惶,齐齐发难。

两只崽同时咬在石莲钳制秦妩的左臂上。

石莲依然没有住手。

血顺着他的鼻子流下来。

他现在并不在意体内的毒素,因为九厄真经发作,他体内骨针逆转。

这疼痛可以盖住身体内其它所有的痛,就算现在拿斧头看他的腿,他也只会不疼不痒。

钳制秦妩的大手晃了晃,秦妩就像是挂在架子上的肉串,随着动了动。

她眼前一片黑色,已经快失去神智了。

慕容伤脸色冰冷,“你放开她——”

手里的弓箭再三绷紧,到底没有射出去。

石莲轻飘飘朝后跃去。

他扬起嘴角。脸上的微笑,丝毫看不出此刻正在经受的痛苦痕迹。

每次看到别人的痛苦,他就会得到愉悦,

就好像现在这样。

石莲站在更高的一块石碑上,居高临下。

“小容儿,忘记师兄刚才说的话了么?再靠近,我就掐死她,师兄可不是说笑的。”

慕容伤缓缓地,把自己踏出去的脚重新收了回来。

石莲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湿哒哒的一直流鼻血,胸前衣服已经被浸透了。

然后,石莲把自己一手的血,往秦妩脸上抹了抹。

见那小姑娘细嫩的肌肤,变成狰狞血色,他脸上笑意越发明显。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啊。”

牵制着秦妩的手腕松开,小姑娘软软瘫倒在他怀里。生死不知。

石莲看向对面的夜幕。

搂着秦妩,这会儿像是搂着一个心爱之人。

“放心,她现在没死。但是之后会不会死,就要看你们了。”

说完,他抱着秦妩,像只大蝙蝠一样,再次往后掠去。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

“想给她收尸就跟过来了吧。”

黑发白袍的慕容伤站在石碑上,手里的箭到底没有射出去。

箭尖朝下,他整个人看着前方浓稠的黑夜,眸中神色辨不分明。

南山月从石碑底下转出来,皱眉望着石莲消失的方向。

“他干嘛要往那边去?”

鬼面人:“三师叔忘了么?据说,他小时候经常来药王谷,对落珈山的后山应该是熟悉的。”

南山月用扇子敲了下下巴。

“对。”

她皱着眉头,忧心忡忡。

被带走的是她唯一的徒弟,又是她情郎的宝贝女儿。

石莲就是个变态,完全不能以人类的正常思维去判断他。万一枝枝有个好歹……

现在最棘手的是,石莲曾经也是玉京三门的人。

对于毒术蛊术乃至药王谷的医术,都有涉猎。

这些东西对他都是免疫的。

南山月:“先回去。”

秦妩做了一个什么梦。

梦里不知受了委屈,泪水把枕头都打湿了。

然后,她迷迷糊糊中,从梦里醒过来。

看到被她枕在脑下的东西。什么枕头?分明就是一块粗糙的大青石。

上面长得苔藓都被她蹭干净了。

秦妩坐在原地带了片刻……这里,又是哪里?

忽然间,前面几步远,有蜡烛的光芒晃了晃,把秦妩的注意力重新聚集起来。

她抬眼看过去。

拿着蜡烛那人,正屈着一条腿,倚靠着石壁而坐。一副少年面孔,被烛光映得明明灭灭。

见她看过来,那人挑眉。

“醒了?”

昏迷前的记忆迅速被唤醒。

秦妩立刻感觉到脖颈处,针扎似的疼。

记忆的最后,是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这厮像是掐着鸭脖子似的,掐了起来,吊在半空中。

他怎么还没死呢。

秦妩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离这变态又远了一点。

一根手指粗细的白蜡烛,被石莲捏在手心。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根蜡烛。

烛光映照,他脸色苍白,白得像鬼。但是精神看起来还好,似乎并不像是立刻要死的样子。

被她打量的男人抬起头来。

“你看什么?”他冷冷问。

秦妩:“……你,哪里弄来的蜡烛?”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