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噩梦惊醒
“我答应你，一定将凶手缉拿归案。”李牧无法，只得顺着顾悠悠的话头来回答。
果然，顾悠悠松了手，只是，她是昏迷之下失了力气，就近又顺手，李牧将人接在了自己怀中。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回答，顾悠悠似是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安然地闭上了眼睛。什么职责所在，尽心尽力之类的，她都不相信，若是真的所有人都谨守自己的职责，社会上又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扰乱治安的事情发生？
米莱又怎么会躺在这里？顾悠悠忘记了，人力毕竟有限，总有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难题，然后不停地有人攻克它，解决它，这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意义所在。
顾悠悠这一个忽然躺倒可是吓坏了一干人等，急忙围上来检查探看。
只是她呼吸、脉搏尚在，数项身体特征证明，她还活着，只是黄昏了过去而已。
或许是悲痛过度，大脑受了刺激，或许是刚刚哭得太用力，一时气绝。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直接将顾悠悠安排在了医院里，李牧带着自己的副手将米莱的遗体运回了警察局，小文和阿树，则是留在了医院里陪着顾悠悠。
这时候，早早被阿树派来的朱管事也来到了阿树跟前，“小姐……米莱姑娘她……”他才跟医院的人交涉过，后脚小姐和顾小姐人就到了，还以为几人不知道米莱的情况，正准备告知。
却见急诊室的米莱不见了，顾小姐正被哪个之前见过的酗子抱在怀里，只怕是他们早就得了消息了。
“朱伯伯，你先回去吧，将小悠悠落在厢房的东西收好，之后派人送来。”阿树也没有心思再问他抢救的一些细节了，这人都死了，讨论这些也没用。“顺便再送些吃的来，清淡一点的。”
当晚，顾悠悠就醒了过来，却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些残缺的片段，一会是米莱在隔间里大声呼救，却被歹人捂住了嘴巴继续施虐的画面，一会是歹人消失不见之后，米莱在马桶上想要够着木门的把手开门呼救，却连手多抬不起来的画面，一会又换到米莱被人用钝器不停地捶打着头部的画面，一会又是米莱呼救无果，面上的神情渐渐从惊恐变成绝望的画面。
那满身是血的样子，头部被钝器击打的声音，最后，米莱留在脸上的又是惊恐，又是绝望的表情，通通浮现在顾悠悠的脑海里。
“啊！”固有哟猛地睁开眼睛，确认现在自己身处的地方并不是那个狭小的隔间里，这才又安下心来。
顾悠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胆小懦弱过，梦中那人，是米莱啊，她怎么会害怕米莱呢？一定是被那个惨无人道的凶手的残忍手法给吓到了。
顾悠悠如此安慰着自己，终于镇定下来。
而趴在床边的小文，也终于醒了过来，“怎么了？悠悠姐？”看着犹自惊魂未定，惊得面上直冒冷汗的顾悠悠，小文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是的，又。
自打顾悠悠昏迷以来，到现在醒来足足有留个小时，可是，这中间没有一分钟，她的表情是安稳的，不仅仅是紧皱这眉头，面上还时不时闪过极其惊恐的表情，口中喃喃不停：不要啊，救命啊，之类的。
他猜想，悠悠姐一定是梦到米莱姐了，就连他自己，不是也在困得不行的时候睡了过去，想到米莱姐临走时的表情，心有余悸么？
而且，他知道，顾悠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因此刚刚在急诊室，才会有那样令人猝不及防的反应。
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悠悠姐脸上，就是挂着和米莱姐相仿的惊恐之色。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她们两个都露出如此神色？悠悠姐究竟发现了什么？又或者米莱姐发生了什么？
可是小文不敢开口去问，他怕这又会勾起顾悠悠什么不好的回忆，刺激到她。
之前米莱姐再告诉他注意事项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他了，悠悠姐的身体底子特别差，要特别注意一些伤害身体的事情，一定要看住了她，不让她去做。
现在他倒是记住了，并且特别注意了，对悠悠姐身体不好的事情一定不能做。
可是教给他这些事情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这才寥寥不到半个月的的时间，上天就夺走了那个美丽大方的女人的生命。
顾悠悠点点头，坐起身来，却是对这个梦境讳莫如深，开口问道：“有消息了吗？”这消息自然指的是警方那边的消息，现在，没有一件事情，能够比这件事还要让她记挂。
可是她发现自己动了动嘴，却没有听到自己发出声音来，咳了两下，仔细感受了一会，许是有一口痰卡在了嗓子里。
说不出话来，固有哟只好指了指在门边的垃圾桶，小文见状，也是拍了拍脑门，飞快地将其捧了回来，搁在顾悠悠身子前。他以为方才顾悠悠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大抵如此了。
顾悠悠对着垃圾桶，又卡了卡嗓子，使劲咳着，这才将这东西咳了出来。
重新坐回床上，顾悠悠再次问道：“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立即听到回应，见小文背对着自己，端着垃圾桶，许久没有动作，喊了一声：“小……文？”
“啊，怎么了，悠悠姐？”小文一惊之下，回过神来，将垃圾桶放到了地上，走到顾悠悠身边问道。
“我说，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这话，她已经说了三遍了，自己听着都腻歪了。
“还没有，不过，李组长下午打过电话，初步的验尸报告出来了，问你要不要看一看。”这报告有什么可看的？小文腹诽着，脑海中却又浮现了刚刚那一小团带着深红色血迹的呕吐物，面上隐隐闪过一抹忧色。
“看！”顾悠悠咬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想到在米莱头上摸到的那些东西，仍是心有余悸。手上？顾悠悠连忙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看过去。
这才发现，自己这手上，已经没了那脏污的血迹，身上也已经换上了一套睡裙，想来，是阿树为自己收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