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门外是谁
偏生她老人家不让动土翻找,说是怕惊扰了老头子,生前不得安生,死后不想让他也不得安生。
他已经将整座山头都买下了,盖了一座宅院,自此,十几年了,她就再没有下过山一步。
欧与非只当是自己从山上下来着了凉,完全不知,是某一匹发了疯却找不着宣泄口的头狼已经在暗中盯上了他。
交给顾悠悠的那支代言可以尽早开拍,这也是顾悠悠的要求。
尽早,就早在了三天之后,顾悠悠一早带着小文,搭着当天最早的一班飞机,一同前往了昨天就通知好的拍摄地点,取景是在繁华的沪市。
沪市作为与国际接轨的繁华大都市,现代气息浓厚,经济发展水平超前,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现代化快节奏,正适合这款奉行的理念。
在公司安排的酒店入住,就跟着拍摄广告的工作人员先去了取景的拍摄地点试了景,试了妆,将感觉都找好之后,准备明日早些拍完。
折腾一天,回到酒店,顾悠悠决定先补一觉,第二天再精神饱满地开始拍摄,于是就让住在隔壁房间的小文看好了时间,若是明天到了约定的时间她还是不出门,俱是砸也要把门砸开,将她从床上拎起来。
顾悠悠自认不是一个懒惰的人,可是却有着好些人呢都犯过的毛病,那就是,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起床困难户,起床气极大。
就这样,顾悠悠还不放心地将从行李中掏出一个闹钟来,放在床头,有把订上了一个闹铃,这才安心睡下。
不过,第二天她的起床气并没有犯,因为,她是被一个电话闹醒的。
凌晨四点,应该也算是第二天了。
顾悠悠看也没看上一眼,就按下了挂断键,想着等睡醒后再给打过去就好了。
可是这电话一而再,再而三地响着,它记挂着闹钟的事情又不好将关机。
在这铃声的连环摧残下,顾悠悠的瞌睡虫早就爬的无影无踪了。
谁呀!
“喂?”不难听出,接电话的人此时的心情很差。
“开门。”
慕凌天,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顾悠悠瞬间就是一个激灵。
“开门?你在哪?”忽然之间,顾悠悠的嗓子就好像哑了一般,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好在,明天的拍摄用不上嗓子。
“沪市。”电话那头又传来两个冰冷至极的字眼,仿佛是由那地底深处传来的狰狞嘶吼。
沪市?不会是自己现在住的这间房门外吧?
慕凌天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可是,看这架势,顾悠悠要是真的听他的话去给他开门才是真的傻了呢。
顾悠悠直接将关了机,而且她住的这间房是套件,隔音效果很好,就算慕凌天在外面敲门砸门她都听不见。
“嘟。”电话挂断的声音,慕凌天的脸色忽然阴了下来。
咬咬牙,再拨过去一个,“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pleasetryitlater.”
听筒里是机械的女生冰冷的声音,品目的蓝光还映在慕凌天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的的脸上,在凌晨时分,寂静的酒店中,显得格外渗人。
“顾悠悠~~”慕凌天很是平静地拖着长音,然后,利落地转身,刷卡,进了对面的那间房间。
昨天晚上,他去汇总啊欧与非算账,却是无意间得知顾悠悠已经身在沪市,听着欧与非当着他的面在电话里对那个女人嘘寒问暖,偏生那个女人还什么招都接。
匆匆处理完手上的事物,打电话让人订了最近一班非沪市的机票。
想他慕凌天什么时候也要乘坐夜班机了,可是他一刻也等不了,等不了要好好收拾那个女人。
若是她嫌价钱不够,他还可以再给,他要继续包养她,不为别的,就为之后狠狠折磨她,以出近几日被她拒而不见的闷气。
此时的慕凌天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在庸城的时候,他开车离开的那一刻,面上的神情是有多决绝。
关上,顾悠悠躺在床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折磨的只是她的头发而已。
顾悠悠心疼地捡起自己遗落在枕头上的两根咖啡色长发,恨恨地诅咒着那个扰人清梦还害得她半夜失眠的人,诅咒慕凌天以后找的所有情妇都离他而去,狠狠地锉一锉他那狂妄的自尊心。
翻出来重新开了机,顾悠悠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慕凌天刚刚就在们外,他来找她了,甚至,现在还有可能在这间酒店里。
可是,他找自己干什么呢?
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好聚好散,她拿了分手费就一刀两断的吗?
难道她顾悠悠看起来就真的那么像是会吃回头草的人?
就算吃,也不是他这颗老荒草。
是啊,老荒草,慕凌天已经二十八岁了,比顾悠悠大上整整四岁。
虽说四岁真的不能算是什么,老夫少妻、爷孙恋尚且有的是,何况只是四岁呢?
以前母亲总是说,她嫁给了顾崇山很幸福,因为顾崇山比她大四岁,处处让着她,知道心疼她。
可是她却没说,她也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无理取闹过,后来,有了林如意,顾崇山对她温柔体贴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母亲的性子太过恬淡,吵架,和林如意争风吃醋这种事她做不来,她只会躲在一边默默地抹着眼泪。
虽然,顾悠悠知道,自己和母柳无双不是同一种人,可是,她却不敢保证慕凌天和顾崇山不是同一种人。
她不想重蹈柳无双的覆辙。
慕凌天的性子太过阴晴不定,让她琢磨不透,两年了,顾悠悠跟在慕凌天身边两年了。
作为睡在他枕边的女人,却从未有过和他心贴心的感觉。
他将自己藏得太深,以前她琢磨不透,现在她已经不想去琢磨了。
她怕自己的好奇心会最终害了她自己。
母亲临终前,她答应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