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异象
西周墓葬群裸露在天空下,墓形一环扣这一环,均为土坑竖穴墓。埋葬的多是西周朝皇亲国戚,只有一小部分是亲信大臣。朝陪葬品分别是北方兵器、陶瓷、青铜器、金银珠宝等,各别的大型墓内有殉葬婢女,甚至还有兵将。
从高空俯视,不难发现,墓葬群形成一个反太极的阵形,这与西中镇周边的地形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根本不可能只是巧合,其中缘由必然耐人寻味。
整个墓葬群上青烟浩渺,阴气缭绕,悬立于空的太阳洒下热辣的光线,与墓葬形成不和谐的画面,越发的荒诞。
周围仿佛萦绕着古怪阴森的腔调,像是一个远古的女子,唱着哀哀戚戚的故事。她的声音在颤抖,时而哭泣时而怪笑,语调中充满了自嘲和愤世嫉俗。这声音在阴气中蔓延,它来自墓底,向远空蔓延。
西周墓葬群与西中镇隔江相望,这江埋葬着一段远古的哀怨。
江的另一边一双澄澈的目光,穿越浑浊不堪的水域,落向西周墓葬群。只有她能听见那平淡且怪异的唱腔,体内的血液随之涌动,似乎想要为其翩翩起舞。她相貌如此清秀,却从未涂红抹粉,刻意隐藏着惊世骇俗的容颜。
她曾在梦中与自己相遇,有上古的传奇在耳畔萦绕,诉说前世的哀怨。
她看见自己被千军万马所追杀,有犬戎是士兵,攻破都城,周王与太子不知下落,自己被犬戎掳走,尽受凌辱。路上诸侯相救,自己化险为夷,一路上扬鞭策马,高声歌舞。骑在将军的马上,轻抚他手中的长矛,以为从此不会再有噩梦相缠。
紧咬唇角,双目微动,突然心口一疼,她看见一把毒箭沾了自己的鲜血。
支离破碎的画面浮于眼帘,有连绵起伏的山谷,有深不见底的湖泊,数日的开乐如同临刑前的晚餐,以身相许的不是真爱,而是连连不断的噩耗。
诸侯的大军离她远去,昙花一现的哀伤,如同被丢弃的羔羊,等待着豺狼的宰杀。
她成了棺中的主角,墓中的亡灵,陪葬的是决堤的湖水,填满整条峡谷,一眼望不到边际,强迫她与美妙多姿的世界诀别。从此没有了晚霞的相陪,也不能在为蝶儿起舞,更听不到翠鸟的清唱,陪伴着她的只有恒古的黑夜和满腔的哀怨。
睁开双目,宛若经历了千年之久,身体如此沉重,却经不起风的吹动,似乎摇摇欲坠。她下意识地向后连退数十步,波涛汹涌的江水令她胆怯。那哀哀戚戚的歌声被风所取代,消散在她睁眼之际。
她心有余悸地望着江涛,仿佛水已经干结,自己站在高耸的山峰上,下面的山谷间有一个薄施粉黛,浅紫宫裙的女子,她气若幽兰,莲步轻移,仿佛在那里偏偏起舞。远处出现犬戎的军队,一支毒箭从那里射出,穿透她的胸膛,一抹鲜血染了白皙的脸颊。
“不要!”她跪在山崖顶端,那女子跪在山谷之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手捂胸口。
晶莹的泪滴顺着她们的脸颊陨落,摔在地上万念俱灭,如同往事支离破碎。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声嘶力竭地嘶吼,仿佛看到一双哀求的目光,“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江水仍旧波涛汹涌,掩埋了尘封的记忆。
她昏厥在江畔上,清风拂面,掀起她的发丝,露出了倾城倾国的美貌……
西中镇恍如墓地一般森然,无月之夜,路况模糊。
红娘的着装与名相同,她永远都是这种装扮,在山寨里十分妩媚显眼,但在死气沉沉的寂夜里,多少有一些诡异。吕雉每一次回眸,都会看见红裙红鞋,黑丝遮面的红娘,心总是不由得一紧,心头多了一丝凉意。
吕雉步履谨慎地左顾右望,红年却大摇大摆地目视前方,长长的猎枪在手中不断翻转。
“干什么呢,跟个汉奸似的!”红娘朝吕雉的屁股踢了一脚。
“嘘!”吕雉回头使了个眼色。
“诶?平时看你挺爷们的,今儿怎么这么怂啊!”红娘声线甘美,嗓音却无比洪亮,似乎在刹那间惊动了满地的尘埃。
“姑奶奶,你小点声!”吕雉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围,“我看在你没见过它们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见到它们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胆量站在这里!”
“呵!那我倒是要悄悄,是它们厉害,还是我手中的家伙厉害!”红娘轻蔑地一笑,肆无忌惮地走到吕雉前面,“胆小鬼,好好跟在后面!”红娘这是在吕雉面前逞强,试图从他那里获得些许的好感,其实她心里也点悚然。
“我很好奇,你和那丫头是什么关系!”正在吕雉警惕周围的情况时,红娘猛地冒出声音。
“你可以问她!”
“她现在又不在这儿,我怎么问!”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赶紧找人啊!”吕雉忽地停下,眼珠向身后撇去。
“你怎么不走……”未等红娘说完,吕雉急忙把她推到墙角,同时捂住她的嘴巴,“不要说话!”
碰巧墙角里有一口破碎的大缸,于是两人钻到了里面。
缸虽大,同时容纳两人仍显拥挤,因此他们的身体如同树藤,紧紧地缠在一起。吕雉不小心坐在红娘的脚上,于是红娘埋怨了几句,同时扭动着身体。
吕雉再一次捂嘴娘的嘴巴,将她紧紧地抱住,同时顺着裂缝,谨慎地向外窥视。
红娘脸颊微红,目光呆滞,胸口剧烈地跳动。视线下是吕雉干净的短发,他的头紧紧地贴在了红娘的胸口,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
如若是往常,红娘定会裳他几个巴掌,可她却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有了小小的期待。
红娘将近30岁的女人,从未接触过男人,如同初熟的桃子,身体所凝聚的性感和妩媚是可想而知的。吕雉虽为人正直,心无杂念,却也难以抵挡那出水芙蓉般的味道。于是他扭回头,鼻子正巧埋在红娘的乳沟里,迎来一股入鼻的芬芳。
吕雉慢慢挪开身子,头仍旧深埋着,“我只是看看它们走没走……”
红娘抬起手,吕雉惯性地挡住脸,“我不是有意的!”
“是树叶!”红娘把从吕雉头顶拿下的树叶丢在缸外,顿时之间逸态横生,含娇细语,气若幽兰,透露着一股浓烈的女人味儿。
吕雉这才意识到与红娘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她高挺的鼻子,含情的目光和微红的脸蛋是如此销魂,仿佛已经印刻在眼目之中。那成熟的容颜,性感的身材如含苞待放的花蕾,令吕雉一时之间难以自拔。
“你在看什么?”红娘含娇带羞,明知故问。
吕雉尴尬地回过神,“我想它已经走了!”他故意扯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