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男是女我也不知
这是亲娘吗？
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全向着苏洐天说话？
明明是苏洐天才是嚯嚯她的王八羔子！
厉书欢有苦说不出。
厉夫人拍了拍厉书欢的手背，“这些日子娘还是会派人严加看守你，就不要往外跑了，安心筹备跟五王爷的婚礼。嫁妆什么的，娘会给你赚足面子！”
厉夫人眼珠子转转，细细琢磨一番，“想必你还没有见过五王爷的吧？那也不要着急，现在见可是大忌，成亲以后再见也不迟！”
厉书欢冷笑地看着厉夫人，哪没见过？都睡过了呢。
厉夫人暗暗摩拳擦掌，满脸堆满了笑容，“你放心好了，五王爷啊我见过，英俊倜傥，风度翩翩，貌若潘安。欢儿，你以后见了绝对惊讶！”
厉书欢翻了个白眼，满脸生无可恋。
正值此，王府的下属急匆匆跑来喊厉书欢，“夫人，老夫人喊少……小姐过去谈话！”
厉夫人一皱眉，这个时间把书欢叫过去，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问罪。
她将厉夫人的手拍了拍，“娘，我去去就回。”
厉夫人欲言又止，沉思片刻只得点头，“不要跟祖母起冲突，她老人家不容易。”
“知道了。”
如果祖母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的话。
下属跟在厉书欢后面，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堂。
今日有些出奇，二夫人和其儿子厉兴绯也在堂上。
厉书欢仰首，此时她俨然是一件女子妆容，粉色衣裳，隔着丝绸衣裙玲珑的身材一显清楚，两鬓几缕发髻稍稍垂落，乌黑发亮的眉毛如染了一层墨水，柔和恬静。
稍稍半蹲行礼，“祖母，二娘，大哥。”
厉兴绯静坐在桌旁，从小到大只见过厉书欢穿袍子的模样，此时俨然看呆她一身女装，端庄安静，落落大方，跟一般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甚至有过而无不及。
手指微微扣紧桌面，这还是他往日见的那个嚣张跋扈胡作非为的二弟吗？
突然多了个漂亮妹妹，多少有些不适应。
被惊艳后僵硬地勾起笑容，声嗓都微微愣住，“二妹。”
厉书欢回之以礼貌的微笑。
祖母安坐在最上面的椅子上，帕子捂着嘴咳了咳，前几日被厉书欢气的够呛，稍稍缓过来一点，又要处理她的破事了。
还一件比一件棘手。
“厉书欢，我问你，你明明是个女子，为何欺骗我们那么多人说你是个男儿？”祖母阴森着脸。
前几日京城上下谣言说的是厉书欢抢了五王爷未婚妻，今日可更不得了，传的是厉书欢要成五王妃了。
一大早，厉瑜婉就冲她面前哭诉说白梦梦昨晚伤心过度差点自杀了，让她讨回公道。
祖母在震惊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马上就把厉书欢叫过来问话了。
“祖母，事关重大，你得去问问当时给我接生的婆子。”厉书欢一笑。
“你自己欺上瞒下，跟接生婆子有何关系？你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祖母冷呵。
当年的接生婆子死的死，傻的傻，过去这么多年还能找谁问去。
“不瞒祖母说，书欢四五岁开始读兵书，尚未涉及这些男女性别之事，确实不知道男女有何之分，所以一直把自己当男儿。”厉书欢抬头挺胸，振振有词。
“胡说八道！你娘从未给你洗过澡？她不知道？”
“没洗过，娘生下我就体子不好，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奶娘给我洗澡的。”厉书欢字字清晰，“祖母当年给我安排的奶娘是个傻妞，所以奶娘也不知道。”
这么一说，祖母满脸都窘迫起来。
厉书欢虽然是正室所出，但她当年确实滥用自己在家的地位，给厉书欢安排了一个傻妞奶娘。
那傻妞只会给她洗澡更衣喂奶，连个字都不识，又怎么会知道厉书欢是男是女？
厉书欢将她犯的错，不声不响转换成了是祖母从小对她的忽视才导致的结果。
祖母脸上讪讪闪过一丝尬而礼貌的微笑，“既然恢复女身，就不要再在外面沾花惹草，伤风败俗了，收敛收敛你的性子，不要再在外面给将军府丢人。”
厉书欢乖巧点头，“是，祖母。”
祖母敛了一丝轻易没有的柔和，端起桌上的水细细喝了一口，又摆出一副刁难人的表情。
“书欢，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皇上要将你赐婚给五王爷？你可知晓梦梦昨夜险些上吊自杀了？”
厉书欢摇摇头，“这个，祖母还得去问皇上才行。”
一旁，一言不发的二夫人倏然声音凌厉而出，“问什么问，平时没见你跟五王爷交好，怎么现在皇上突然就赐婚了？五王爷也不抗旨，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插了一脚，怎么会变成这样？”
厉瑜婉双眸抹着眼泪，可怜巴巴靠在自己母亲怀里，“二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梦梦！”
瞧见母女二人恼羞成怒，如砂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厉瑜婉想嫁给五王爷，她娘也知道。
厉书欢幽幽一笑，“二夫人怎么可以随意污蔑我呢？你要是有意见，觉得有更合适的人选，大可以去向皇上推荐，让皇上收回旨意，我绝无半点怨言。”
二夫人掐着自己的裙子掐得手指泛白，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抢了瑜婉嫡女的位置，嫁到五王爷府上的就是瑜婉！”
话一出，厉书欢得逞一笑，这才过多久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终于肯承认厉瑜婉费尽心机也想嫁到王府的事？
抬头迫不及待想看祖母的表情，岂料她正襟危坐在那，只心虚的眼神闪躲，其他哪有丝毫异样。
除了厉兴绯吃惊地抛去一个质疑的眼神之外，她们三人都跟个天经地义似的。
厉书欢冷笑，合着这三人明面上把白梦梦当成自家人，背地里管她是死是活都要把厉瑜婉嫁到王府呢。
厉兴绯把这几幕都看在眼里，猛地站了起来把厉瑜婉从二夫人怀里拽了过来，钳制住她的手腕质问道：“三妹，白梦梦把你当闺蜜，你就惦记着人家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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