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第一次
血缘的那一层关系,拂乙便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杀进兰台别里。
不然兰台早成血海了…
楼决听完后陷入了沉思,双眸被阴霾的水雾笼罩着,他身上似散发着一股阴森的血腥,不知所想。
好半响,才冷冷开口,“本王知道了。”
卜禾眸里透着淡淡的忧伤,嘱咐着楼决,“不要让叶孝添靠近她…”
叶孝添,一个能用吟龙令换一个并非有血缘关系养孙女的命,却因一个卦象抛弃了自己的亲孙女。
你说他叶孝添到底是仁慈还是虚伪。
她卜禾今夜就出发去江南了,托付给楼决,她自是安心。
虽然她不舍得离开京城,但,是拂乙的命令。
她不能违抗命令。
她卜禾心里当然也清楚,拂乙让九婴黑寡妇接替她的位置,是为了她着想,是为了她能够嫁给商六五。
她不能拂了她的心意。
楼决点头,他知道怎么做。
帝江法老起了身,“咱们也逗留了两日,都回去吧。”
再不回去,小祖宗就来赶人了。
他们虽说藏得深,并未让城中的百姓禁军察觉得到他们还在京城。
可让他们多呆两日,已经是拂乙的极限了。
夜半三更丑时。
冷风呼啸。
街道空无一人。
楼决与毕方两具身躯各挨在城门两侧,一俱俊美冷漠,一具温润儒雅,看着一辆又一辆马车使向远方。
毕方扬起手中的酒壶,狂饮,“我主子她不会过门那么快的,慢慢等,王爷你没必要这么快筹备聘礼。”
毕方当然知道,那日妄阳楼聚之后,楼决回去就着备聘礼了。
这般心急。
谁抢得过你闫君。
陆吾还没找不到。
她又怎么会出阁。
她不会穿红喜服的,一句随口的话,她会倔强一辈子。
日日着白衣守孝。
楼决都不想回答他,双手环月匈靠在城墙上,城内不远处亮着摇曳的灯笼光线,映着他的侧脸,有些略显凌乱的性感。
毕方有些不可思议的又问道,“当初乌孙国的事你是如何算准我家主子会找你抢丝绸,我们都还没开始部署呢,你会透人心思不成?”
每次,几乎每次都是。
拂乙与闫君像会互通心思般。
就连要控制南国还没部署,闫君又提前安排好自己的人了。
楼决深沉的嗓音回道,“懂她。”
以前从未见过面,就莫名其妙很懂她。
心灵感应?
毕方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又道,“南国五城主都是王爷你的人,为何还不将南国直接吞并,还让我主子吩咐冥教去处理。”
拂乙只知道五城城主是闫君的人,那会儿她还不知道闫君就是楼决。
楼决勾着唇角,“那会儿想看戏。”
他觉得她这么捉弄南渊就挺好玩的。
喜欢看她欺负人,这是他的习惯性。
吞并南国还不是时候,若把南国吞并来沅国,父皇怕是又要每日没夜的操劳。
他更甚不想帮他父皇批奏折,时间都不够去讨王妃。
本就难讨到手,把他勾引了又不负责。
“呵呵…”毕方将手中的酒壶敬向他,“饮酒吗,天冷,来两口暖暖身。”
楼决轻揉着眉间,“直说,毕掌柜不必拐弯抹角的。”
说来,他并不喜欢饮酒。
毕方挠了挠头,“就…就…王爷可有何招数传授传授我,可以尽快得到心仪女子的青睐?”
楼决:“……”本王靠脸
他也是第一次,不太懂。
如何传授?
他好像还会钓鱼。
毕方正欲等他开口。
楼决挨了身,走进城门,对着候在不远处的啊力道,“扶你家掌柜的回去,他饮醉了。”
毕方满脸疑惑,鼓着腮帮子,“谁说我饮醉了,王爷你不懂就直说。”
还找借口。
楼决没有直接回府,去了阁楼,就一直坐在屋顶,不知所想。
清晨。
小菊刚端着早膳进来,就看到膳桌前的人已经食得津津有味的。
小菊望着这一大桌吃食,轻问,“表小姐,谁送来的?”
拂乙伸着手指向屋顶,不说话。
小菊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上去:“……”不是很懂。
*
另一边。
辛时温的随从正想要给笼里的鹦鹉喂吃食,看着鹦鹉笼子上方耀武扬威的吴淞鸟,立马大喊,“少爷,那只吴淞鸟又来了!”
辛时温搂过扫把,冲出厅门,“哪呢9敢来勾引我的鹦鹦!”
笼里的鹦鹉急得团团转窜,“温温~走开~走开~”
辛时温一把扫向鸟笼顶,“下次再来,我炖了你!”
那只吴淞鸟扑着翅飞向空中,“叽~”
无趣。
这些人类怎么可以扫本鸟,本鸟长得这么俊。
笼里的鹦鹉尖着鸟嗓,躲到角落,“温温坏~绝食~绝食~”
辛时温扬着手中的扫把,一嘴嫌弃,“你个没出息,本少爷连你一起揍!”
这时。
府门口走进来一个墨绿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不瘦不胖,虎虎生威,面带笑容,“时温!”
辛时温听着那耳熟于心的声音,默默的转了身,“父…父亲,您老怎么来了?”立马把扫帚藏到身后。
“为父难得清闲,来你这儿住两日,开心吗?想不到吧,哈哈~”南疆辛家家主——辛留山说完,他身后便涌进来一堆家仆,个个搬箱扛柜的。
“……”你这像住两日的样子?
“父亲…这…”辛时温陪着笑脸,内心一万个拒绝,“那您什么时候走…”
这清闲的小日子怕是要没了。
“住就住,不欢迎吗。”辛留山正要走进厅堂。
笼里的那只鹦鹉非常‘懂事’,扑咙大叫,“温温不欢迎你~温温不欢迎你~”
辛时温赶紧用扫把恐吓了笼里的鹦鹉,“闭上你的鸟嘴!”
辛留山顿住了跨进门槛的足步,侧过头,皱着眉,“这叽喳喳的鸟哪来的?”
“傻鸟,爱胡说八道,”辛时温给他的贴身随从使了眼色,随即换了一副喜悦的面色,“孩儿肯定欢迎父亲,只要父亲不是来抓孩儿回南疆就好。”
贴身随从点了头,赶紧拿下那鸟笼往后院跑。
笼里的那只鹦鹉也不甘示弱,扑着翅,“温温会逛花楼~听小曲~打他打他~”
辛留山挥着衣袖,责问道,“这?”
辛时温连忙摇头,支支吾吾,“没…没有的事。”
辛留山走进厅堂,坐在茶案前,端起家仆刚沏好的茶,轻抿,“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未去听学?”
“这就去!”辛时温扔下扫把,赶紧跑出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