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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金佛垂泪

灏天沿着老掌柜所指方向来到了摩崖山下,看到草庐寺若隐若现的在摩崖山顶,仿佛一座神仙道场。

来到了庙门之前,灏天见草庐寺破败不堪,匾额半垂下来,蜘蛛网来回穿梭,上面积尘已久。

都是佛家广开方便之门,可是草庐寺却庙门紧闭。

‘听老掌柜说这草庐寺先前香火鼎盛,善男信女每日进香祈祷络绎不绝。如今却如此狼藉。’

灏天心道,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寺门。

门吱吱的打开,上面的灰尘飘飘散落,破旧的匾额也扑通一声掉了下来,摔成三截。

灏天进了寺中,寺里面杂草横生,有的都半人多高。一些昆虫在莫名的叫着,多添了几丝凄凉之意。

寺不算大,一尊佛像摆在大厅之上,庄严肃穆。蜘蛛来回的织着网,挺有动静快速的藏了起来。

佛道本是一家。当年佛家大能达摩祖师与擎天派祖师冲虚道长相交,相见恨晚。灏天今天来到佛门,见了佛颜,岂有不拜之理?

灏天走上前去,见大耳佛像笑容满面,金身虽然蒙尘却依然神圣不改。犀利的眼神似乎洞穿了世事,悠然中带有坚定的信念。

灏天扯下蜘蛛网,用他那本就脏兮兮的衣袖擦拭着佛身上面的灰尘。

‘难道这位就是达摩祖师的金像吗?’灏天边擦边想。

‘啪嗒’灏天的手背上突然落上一滴水滴。抬头仰望,却看到佛眼中啜着晶莹,两行泪水缓缓的留下。

‘金佛垂泪?’

灏天望着和颜悦色的金佛,不知怎地心里顿时闷的慌,仿佛一口气堵在胸口,似窒息般。

就在灏天不明所以的时候,‘咔,啪。’达摩的金像如蜘蛛网一般裂开,‘轰’的一声金像四分五裂。

金质的佛身散落在地上的时候,霎时变成了一堆黑泥土。

‘金佛垂泪,天地动荡。金身玉碎,浩劫将至。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天际中一声禅音,黑泥土渐渐的隐入了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灏天依旧保持着擦拭的姿势,久久未动。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灏天觉得这像是一个梦,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灏天跑到大厅门口,四下张望见空无一人,不觉嘘嘘,喊道:‘是谁?是谁在说话,不要藏头畏尾,装神弄鬼可不是好汉。’

寺庙内除了空荡荡的回音外,在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灏天觉得这个寺庙虽小,但是却很神秘。他要好好地看看这里。他打开了大小禅房,里面都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像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灏天在最后一间禅房内看到了满地的尸骨,这些尸骨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有的骷髅上面还披着破碎的袈裟。看情形怕是有十年之久了。

看这些尸骨怕是有二三十之众,有的肋骨断裂,颈椎扭曲,有的缺腿少手,有的是身首异处。惨象连连。

而在这些骷髅的中间却有一副完整的尸骨。他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掌闭合,想必生前的最后一刻还在打坐念经。

佛本弟子割断尘世俗缘,却也难逃杀身之祸。灏天在院中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些尸骨合葬在一起。当他去搬抬蒲团上尸骨的时候,这个尸骨出奇的沉重。灏天穷尽力气依然未动其分毫。

就在灏天挽起袖子,再次努力搬抬的时候,尸骨突然金光大盛。惊的灏天赶紧后退数步。

只见这个尸骨的头颅慢慢转移到了灏天的方向。‘咯叭咯叭’声尸骨居然慢慢的站了起来,又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尸骨一步一步的向灏天逼来,空洞的眼眶内杀气浓烈,仿佛与灏天倒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喂,你要干什么?不是我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杀你的人。我是好心要将你入土为安。你怎么可以以怨报德呢?’灏天颤颤兢兢,他第一次看到骷髅还能走动,还可以拿剑,甚至还有那么重的杀气。

“正邪对立,搏斗终生。纵然老僧只剩下一丝神识,依旧要斩妖除魔。”

空中响起沉闷的声音,灏天听后越发奇怪:“我是擎天派的弟子,是修道之人,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妖魔。你都死这么久了,认错了吧?”

“不错,你虽是道家弟子,你的体内也有道家心法,可是邪气自你体内滋生。我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老僧宁愿拼的神魂不聚,永坠轮回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只见尸骨手中拿着的铁剑渐渐的化成了一缕黑烟,而尸骨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烈火吞噬了尸骨,自尸骨身上喷射出一团金光,直向灏天击来。

‘噗’

灏天躲闪不及,被金光击中,破门摔出。倒在地上不停的呕血。

我操,有必要这么拼命吗?灏天心中恼火,本欲做件好事,没想到惹火烧身。到头来身上重伤。

这一次伤的,比摇铃者的那一掌要厉害的多。自毁神魂,所激发出来的力量是不可估计的。若不是白蛇给灏天抵挡了大半力量,恐怕灏天此时已经一命呜呼。

和白蛇在一起这么久,两人早已经心灵相通。在灏天摔飞出来的时候,白蛇也被那道金光从灏天的体内逼出。

灏天挣扎着坐起身,看着旁边躺着的白蛇,身上血肉模糊。洁白的蛇身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灏天很是心疼,将白蛇捧起,欲要传输些真气给它,可是灏天所修心法皆是道家正宗心法,无论他怎么努力,白蛇都无法吸收一丝。

灏天的身体虚弱不堪,加上忧心白蛇,心力交瘁,昏厥了过去。

当灏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明月高悬。虽时值酷夏,但夜里的阵阵凉风还是使灏天不由的打了寒噤。

“你醒了?”

灏天坐了起来,看到前面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穿着一袭破旧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拂尘。

“你是谁?”

“若想救的白蛇,须蛇眼草不可。”

一听白蛇有救,灏天赶紧站了起来,问道:“蛇眼草?我去哪里可以找到蛇眼草?”

“三日之后,天狗食日,金莲座下,蛇眼草生。”言罢,老叟便身化一缕青烟,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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