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功法入界
玄羽默默的跟着玄青天，发觉他竟越走越远，往家族的边界去了，不由疑惑：“家主，我们这是去哪？”
“拿功法啊。”玄青天眉眼间有笑意，回答。
“那为何不去藏经阁，还一副出族的样子……”玄羽道。
玄青天到了边界，手指复杂地滑动几下，结界边开了一个口子，一座巍峨高山与海岸线的轮廓显露出来。
“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玄羽迷茫的点了点头，随玄青天踏了出去。
“你知道，我玄家是何时入这山海之地，避世一方的吗。”
听了家主这似无厘头的一句话，玄羽心中震动了一下。
“当年大陆中心的大家中，是有一个玄姓的。”玄青天目光遥远，声音被真气包裹着，只有玄羽能听到。
大陆中心……，玄羽觉得自己似乎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归根结底，是为了保护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玄羽惊讶。
“玄家一代代发展，百年来，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玄青天目光深邃的看着玄羽，“一个合适的人，为了那样东西。”
玄羽抹了抹额头，他俨然推测了一个模糊的大概，有所震撼。
“我前几天听闻时，可比你惊多了。”玄青天看着玄羽，一脸的若有所思。
连家主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那么马上要见的人……
玄羽目中流露出微微的恭敬和虔诚。
两人立在了山腰旁，风吹起他们的衣衫，陡峭的山壁，如同利刃般没有落脚之处，玄羽毕竟修为不够，在空中站着有些晃悠。
“我再站会，估计丹田要枯了。”玄羽看着泰然自若的玄青天，兀自不爽。
家主依然一副眉眼带笑的模样，“你自己进去吧。”
闻言，玄羽噎了一下，进去？进哪去？他看着平整的山石实在无语。
“凝心静气，好好体悟。”玄青天留下八字，便是回身而走，片刻后就消失了。
玄羽越发气结，他胸口的伤还没好，过多运气，踏空而立，对于身体的消耗是不小的，这简直是存心为难他。
然而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用灵魂感知起面前的山石。
而当心神真正触及之时，玄羽才发现其中的玄妙。
古有“石乃天地至精之气”之说，表明石之成全在天然，不住人力，而此处若是有机关，则必然是人为，可在玄羽感知中，这人为反而与天然融为一体，似乎是天人合一，又似乎是完全的自然。
再进一步探知，这方山石，仿佛浓缩整座山的灵气，寄了天工造物的神力，好像一个小世界映在自己面前，可谓是“一石一天地”。
玄羽感慨做这些的人修为实在高深，一边心有所悟，他凝神静气，努力让自己与山石融为一体，随即一步跨出，只听“砰”的一声，玄羽捂着脑袋，险些没栽落下去。
他意识到是自己没能完全融入其中，再度闭目，让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贴进了自然的呼吸，这一刻，他心如止水，原本环绕身边的风，也是静了下来，或者说仿佛融进了他的体内。
他慢慢的跨出一步，身虽动，但心为动，这一步，如同踏了千百年般悠久。
感觉到脚触到了地面，玄羽心中没有起欣喜，他依然平静的，迈开后面的那只脚。
只觉得身体好像沐浴过了什么东西，当双脚一线时，风已不见，他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片的黑暗。
突兀的，火光亮起，玄羽堪堪一扭身子，一道箭羽擦着脸飞过，火辣辣的，他来不及震惊，因为接连是第二道第三道。
密集的箭雨冲他而来，且每箭都力道不凡，玄羽一念之间，就是让白针飞出，拦截而上。
白针只是拦下了一部分，另一大片，玄羽连续丢了几个火分身，仍然没什么大用。
看着铺天箭矢近在咫尺，玄羽微微眯了眯眼睛，这箭矢间，看上去密集，但好像有一些诡秘的空隙，似有若无。
他于是再度静心，就着这些空隙，狠命的扭转身形，他胸口作痛，身体却是克制着一丝颤抖都没有，因为如果抖一下，一箭擦过，那就会有第二箭击中。
玄羽全身的汗都冒出来了，他终于穿过了箭雨，即便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一屁股坐在地上，玄羽捂着胸上的伤口，找空隙穿过，这件事几乎耗费了他全部体力。
喘着气咬着牙，玄羽躺到了地上，却是一时间，忽而火光四起，玄羽闭眼，这次再来什么，他怎么也不动了。
然而预料中的攻击没有来，玄羽貌似听到一点点的笑声，他坐起来，却是发现眼前，一个老的不像样的人盘膝在空中，犹如漂浮在那一般。
玄羽站起来，仔细打量这个老头，心里有所了悟，便是站起身来，面上带了一丝恭敬。
“小天说的没错，是个好小子。”老人苍老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道。
“方才那些，从小天走了之后，就是对你的，考验。”他话说的十分慢，“我，应该是小天爷爷的，师父，也是当年为玄家，开辟结界的人。”
玄羽闻言，即使有心里准备，心里还是一片的雷鸣。
“晚辈玄羽，拜见老祖宗。”玄羽双手成揖，深深的低头行礼。
再度抬头，他看着这个人，那面目已经垂老的看不真切，家主的父亲都已经过世了，他，为何还在此处呢。
老祖宗像是看到了玄羽的疑惑，他笑道：“小天先前，和你说了吧，那样东西。”
见玄羽点头，“我还活着，是因为那东西。”老祖宗顿了一顿，“我的肉身，已经与它成契，我为它寻人，它保我不灭。”
玄羽闻言，目中的震惊难以掩住，“那这个人……寻到了？”
老祖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无比的愉悦和……轻松，或者说，是解脱？
几百年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只有历届家主来说说话，确实可说是一种痛苦了。
“就是你啊。”这话说出，那喜悦就是奔腾的江水，“你将会，让玄姓，闪耀在这个大陆的。”
老祖宗说着，一本薄薄的书页出现在了他面前，书页闪着金色的光泽，人见得，仿佛一座辉煌殿堂上坐着一尊威严的神袛，不由生出匍匐之意。
而除却这种可怕的临天下的气势，这书浮在空中，如同通透了一切，好比整个宇宙，浮在那里。
玄羽像是丝毫感受不到那扑面来的气息，瞪着眼睛，就是这东西？一本薄小的书。
如果书能知道他这样想，恐怕得气死。
“此书名——入界。”老祖宗的声音似乎也随着这金色的书，染上了气场。
入界……玄羽于心中默默念出二字，“是功法吗？”他问。
老祖宗笑了，“入界，乃宇宙之子。”
看玄羽眼神不对，他继续笑着解释：“人们说，宇宙之子是极正极恶，其实，人生人，物生物，宇宙真正所生，乃是两本功法，出邪，与，入界。”
又见玄羽一副，“我们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表情，老祖宗只好叹气：“是它自己跑来的。”
玄羽现在算是见了鬼了，“自己跑来！”他也半算是惊呼了。
老祖宗心内有一股乐意，“它说不定就是为了等你，哈哈。”
玄羽扶额，只当这是玩笑话，“那我开始练它？”
见老祖点了点头，也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动作，那气势无比的书居然突兀化作了一道金芒，他来不及闪避，金芒就是刺入了他的脑子。
玄羽只觉一阵绞痛，便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