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跪下!贱民们!
开门见山!
没有什么多逼逼,在红土大陆那雄伟的大陆桥出现在天际远端的时候,站立于船首的路飞便盯住了那远方云端最高处的闪光点。
成片的洁白建筑仅仅占据了红土大陆广阔空间上微不足道的一丝。
圣洁的白色也掩盖不住的罪恶不用肉眼就能感知。
“上面还有奴隶在啊!路飞!”
“如果能一炮打出个大结局,我愿意当这个罪人和刽子手。”
路飞轻声回应了一句,弗兰奇的计数声已然紧随着响起。
“核心出力百分之一百五十,超载充能开始。”
“主炮——冥王能量填充中。”
“预计消耗百分之十三核心储备能量。”
“倒计时:27...26...25....”
“坐标锁定,请乘客做好冲击准备,请勿解开安全锁。”
埋藏在空间下腹部的巨大银白色金属炮管,那原本漆黑的炮膛中亮起了一丝猩红色的不详光亮。
沿着炮管外侧笔直排列的充能指示灯不断被点亮,那蕴藏着毁灭气息的杀气在此刻掀开了那伪装的面纱。
剧烈的能量波动是浓郁的生命力所转换而来的毁灭之光,饱含了新生的生命力在此时化为了毁灭的源泉。
就像矗立在风暴当中,船上的乘客脸上闪过了一丝说不上难受的古怪微表情,满溢的生命力让他们的身体仿佛都轻松了几分,但脚下冥王主炮带来的灭绝的气息却与此时的体感截然相反。
极为醒目的生命波动让相隔数千米的下方海面开始了暴动,无数鱼儿争先恐后的越出水面,在那无法触及的高空之上,有着一股令他们的本能无法抗拒的诱惑出现。
“请做好冲击准备!”
“请做好冲击准备!”
冰冷的提示声再次响起。
“倒计时:3....2...1...”
supper桑尼号尾端的六个主推进器爆射出了比太阳还有耀眼的刺目光柱,能够让这艘数万吨重的空舰脱离地面,以高超音速前进的巨大推力却并不能让supper桑尼号前进一寸。
一丝极为细微的红色光线从那粗大黢黑的炮口中出现,在离开那金属炮膛之后,猛然扩张了数十倍的猩红光芒将视野前方的空间晕染成了一种颜色!
弗兰奇引以为豪的弗兰奇合金在此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莫大考验,金属被后座与前推的两种巨力挤压,像是绞紧的钢索一般,supper桑尼号的船身发出了一声微微有些刺耳的挤压摩擦声。
一股震荡波在坚不可摧的船身上蔓延,白胡子眼疾手快的一跺脚,震震果实将那足够让普通人内脏粉碎的强烈高频振荡波瞬间收束,哪怕仅仅泄露了一瞬,在场的人们都不由得有点脚麻。
但此刻已经无人顾及此等细枝末节。
冥王射出的并非是激光束,而是那如若实质的能量束,相对于光的速度,冥王的射出的炮弹是有着令人能够察觉到的轨迹。
当有些晃眼的刺目猩红散去,位于天际的那一头,那抹肉眼可见的红光已经逼近了玛丽乔亚。
瞬息间跨越了数十上百公里,冥王炮击的威力却没有丝毫退却消泯的征兆。
或许代表死亡的,是那一抹极为醒目的猩红吧!
至少在此刻!
代表死亡的绝对不是黑与白,绝对不是那暗沉逼仄的色彩。
而是那刺目的猩红!代表生命新生,与生命毁灭的猩红!
一声咆哮的龙吼在天际的那一头响起,原本无云的晴朗天气在此刻瞬间被阴霾填充,如毁灭日降临一般,无尽的天灾在那圣地玛丽乔亚上空酝酿成型。
一头巨龙的虚影在那代表了毁灭的雷霆间若隐若现。
“吼!!!”
天王在咆哮!
准确的说,是天王的虚影在咆哮!
那令人难以抵抗的威压从那虚影中向外无尽的扩散开。
但光凭气势是没办法做到任何事情的。
猩红的光柱撕裂了阻碍在前方的风暴、落雷,撕裂了那不可一世的咆哮的龙影。
“大胆贱民!”
一个苍老的暴怒的声音回响在天际,似乎比之前响彻云霄的龙吟更为的浩大。
阴霾所化为的虚幻人形将那不可名的天灾之力当做了一柄狂躁的黑色标枪,在那代表了毁灭的猩红到达他面前的短暂片刻,毁灭的漆黑与毁灭的猩红碰撞在了一起。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或许用于形容眼前的所发生的的有些不是万分合适,但却已经无有什么更贴切的词汇可以形容此时的场景。
预想内,惊天动地的爆炸并没有发生,两股似乎是同源,却相互敌视的力量在碰撞见快速的消泯。
肉眼可见的,冥王爆射出的猩红光芒在消散,而那漆黑的长矛正更快的被消融。
supper桑尼号的尾部爆燃处了一团刺猬刺目的光芒,一脚踩在椅子上,单手掌舵的娜美将那加力推杆一推到底,一颗标记着极度危险的警示按钮已经被按下。
桑尼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方爆射,前行的尾迹上似乎还残留下了些许残影,眉头微皱的龙操纵着气流,让那凌冽的罡风在此刻细弱垂柳,桑尼号已经突破了此前的极限,远在天际的玛丽乔亚转瞬间便仅有咫尺之近。
他们看到了冥王爆射出的残存的炮击融化了红土大陆坚不可摧的岩石,并非是击碎或者爆裂,而是近乎于气化一般的蒸发消泯。
玛丽乔亚的外侧,那赤裸的红色土地在与猩红光柱触碰的顷刻间便无端的蒸发出了一道光滑无比的通道,随着纯粹的能量被外界的杂质侵染,不再纯净稳定的能量在supper桑尼号靠近的前夕被彻底的引爆。
足有一座无人岛大小的红色大陆碎片被崩飞,迸射的岩石碎块碎屑在supper桑尼号的船身上摩擦出了万千的火花。
可这仅仅只是轻伤,对于红土大陆而言,已经被消磨了绝大多数能力的冥王炮击只是刮痧一样,稍稍离远了些,你甚至都很难找到冥王刚刚制造的破坏痕迹。
神灵所创造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算动用了可以伐神的武器都难以造成醒目的破坏,红土大陆的存在,本就凌驾在了人力造物所能触及的巅峰之上。
“你要死啊!臭小子!”
一抹醒目的黄光闯入了冥王所肃清出的无人的通道上,气急败坏的黄猿上来就给了路飞一个脑瓜崩。
“好歹你打个招呼啊!”
来自大舅的爱之铁拳把路飞揍了个瓷实。
“我...这不是不可能打得着你嘛....爷爷也没说你在这儿....”
“把他给人间蒸发了,你可赔不起!”
在黄猿晃了晃胳膊肘上夹着的人时,路飞才注意到黄猿居然还带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子...
“贝加庞克博士,好久不见啊!”
弗兰奇三两步走上前,热络的打着招呼。
“来来来,一起来看看,冥王主炮我觉得还能再改改,你帮我参谋参谋,生体能量转换这个点我感觉你可以帮我想想优化。”
弗兰奇倒是见到了熟人,但头一回见到贝加庞克的路飞却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老爷子...你好?”
路飞小心翼翼的问道,脸上写满了怂....
“大爷您没事儿吧?”
说着,路飞就拍了拍老人家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顺便输入了一股他身体能够接受的生命力。
“你小子搞到冥王了?”
“走走走!”
根本就懒得搭理路飞,贝加庞克拽着弗兰奇的手就往船舱里走去,眼里只有对未知事物好奇的老博士压根就没在意路飞刚刚说了什么。
“贝加庞克博士...他老人家的实验室不是在新世界吗?怎么会在这儿?”
路飞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一下尴尬,随后对黄猿问道。
“五老星强行抽调了和平主义者部队,还没到翻脸的时候,所以我们不得不来。”
黄猿作为大将的任务其实就是守护海军的科学研究团队,贝加庞克便是他必须保护的人。
“作为和平主义者的设计者,博士他被下令叫来了。”
“我以为你们会晚一点,你这船速度还挺快的。”
supper桑尼号的急速确实是令黄猿有些意料之外,他是真的没想到卡普刚一联系完路飞,这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他们就神速一般的到达了。
“那正好,和平主义者负责撤离奴隶,少死点人也是好事儿,虽然大多都是海贼,但我们也缺矿工。”
与此前不同,在顶上战争结束之后,送到玛丽乔亚的奴隶大多数都是海贼出身,被夏琪和革命军把控的香波地群岛握住了绝大部分奴隶交易的渠道,平民不能给天龙人玩乐,但换成海贼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虽然这做法确实有点不人道,但有句话说的好:海贼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反正就是这道理。
黄猿的闪亮出场绝对瞒不过玛丽乔亚那边的眼线,但已经到了这一步,海军也不需要继续隐瞒。
不用路飞开口,在此之前,黄猿就让贝加庞克修改了和平主义者的程序,动乱已经在玛丽乔亚上开始蔓延,各种原因交错之下,陷入了混乱的玛丽乔亚暂时没能对海军的彻底背叛而做出良好的反应。
“事不宜迟,我们....”
话语未落,一声惨叫在前方混乱的城市中响起,那凄厉的叫声中满是怨毒,还有不甘愿的极力挣扎。
“你不能!!!”
“伊姆!!!!!”
“我诅咒你!!!”
“你绝对!不得好死!”
“我在地狱里等着你!等着你啊!!!”
那尖锐的惨叫是一声有些破音的女声,似乎挣扎遭受令人难以想象的折磨,那刻骨的怨毒令人背后汗毛一竖。
“是...那个女人?”
路飞扭头和索隆布鲁克对视了一眼,这声音万分的耳熟。
“你们以为,你们赢定了吗?”
“贱民!”
苍老的声音中满溢着疯狂与怒意,玛丽乔亚的中心区,那片最为高耸,最为宏大的建筑在颤抖。
白净的砖石与那普通的瓦砾无二,在红土大陆的颤抖中化为了百无一用的碎屑崩散开来。
一抹苍绿从哪高耸宏大的建筑中出现,渐渐的,与玛丽乔亚四处可见的苍绿连为了一体。
在大地的轰鸣中,陷入混乱的玛丽乔亚在此刻化为了一片废墟。
无数满脸鼻涕眼泪顾不得擦,穿着臃肿“宇航服”带着面罩的天龙人像是肥蛆一样在废墟中挣扎着。
那哭喊声刺耳又恼人,却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在那白色的废墟中,不断颤抖的苍绿像是那有生命的巨木在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不断椅的绿叶下是扭动盘亘的树干。
整座玛丽乔亚就建立在这巨木之上,所有的建筑都只是为了遮掩,隐藏那建筑之下,那堪比一座城市,甚至比一座城市还要广大的树冠。
阳树夏娃在象主的记忆中是一颗没有向外延伸枝干的笔直的世界树,但就算如此,顶端的这一撮仅有的树冠也是难以预计的庞大。
坐落在红土大陆的最中心的玛丽乔亚,在彻底的被毁灭之后,阳树夏娃的冰山一角才渐渐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那苍绿之中似乎有着一处凹陷。
在呈半弧形的茂密树冠上显得有些醒目。
那枝叶树干震动抖动的源头就在那里,那令人心生压抑的声音也是出自于那里。
“或许我该感谢乔伊波伊那个伟大的圣人。”
那树冠凹陷处升起了一个巨大的人类的背影。
“我该感谢他,给了我这八百年短暂却珍贵的时光。”
“贱民们,时代变了!”
那高大的苍老人影随手一丢,一具干瘪的身躯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丢开,干枯的金色发丝还有那性感而华丽的装扮似乎可以看出那被丢出的人影在活着的时候....似乎是个姣美的尤物?
“是啊,时代变了,老头子。”
“你就是伊姆?那个妄想成为神,最终掀翻了d之国的老不死?”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蒙奇·d·路飞!”
屹立在双目紧闭的龙首之上,如同小巨人一样的伊姆一把扯掉了身上累赘的袍服,不见丝毫苍老的脸是被凝固了时光的面容,健硕的身躯将贴身的衣物撑得鼓鼓囊囊的,他可一点都不像是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死,就算去当鸭子,那也绝对是头牌。
“不是妄想,而是我已经成为了神!”
“跪下!贱民们!”
无尽的天灾正酝酿着死亡,来自身体内部,来自身体最深处的碾压压迫让路飞身旁身后的人群产生了骚乱。
“艾斯!白胡子老爹!你们....”
所有恶魔果实的能力者在这一瞬间统统痛苦的撑着甲板,自身力量被无情的剥离、压制,让他们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我还是得单身一阵子。”
香克斯勉力一笑,随后斩断了自己的左臂,路飞为他做的左手虽然很好用,但也会受到伊姆的无形压制,掌握了恶魔果实的源头之力,任何没能补全最后残缺的恶魔果实都会被无情的碾压,虽然不会影响自身,但完全无力的左手只是一个累赘而已。
“动作那么快干嘛?”
路飞瞥了眼香克斯,抽出了螺旋剑插在了断臂上,由世界根源之书锻造的左臂要收回上面恶魔果实的力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好好的单什么身,敢放玛琪诺姐姐的鸽子,我第一个揍你!”
“还有我!”满头冷汗的艾斯咬着牙挣扎着开口,那可是视他为亲弟弟的姐姐啊!
“我...我错了....”
重新装上了左臂的香克斯立马道歉,之前虚弱的余韵未散,虽然才拿回手臂两年多,但要真没了左手,他可能还要适应一段时间,断臂什么的,谁会喜欢呢?
“香克斯你照顾下他们。”
完全没有预料到伊姆能够这么彻底的压制住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力量,瞬间战力锐减近半,最强的白胡子虽然还能够维持站立,但那惨白的脸色是从未在白胡子老爹身上看到过的,如今自保也说不定是件难事。
“索隆,山治,雷利,鹰眼,红伯爵,现在只能看我们的了。”
“屠神呢!”
路飞遥指那越发不像人的伊姆,嘲讽的开口道。
“我来为你们开路。”
从四方废墟中走出的,身穿白袍的cp0特工似乎不掩身上那强者的气场,统治了世界八百年,就算没有伊姆,世界正府依旧是大海上最大的暴力机构。
黑刀夜被鹰眼端正的握在了双手中,索隆从未见过的严肃在此刻被众人瞧见。
“你还差得远呢,小子。”
“看清楚了,这,就是——”
“鹰隼凝光!”
惨绿色的剑气在瞬间就切开了苍穹,那不带丝毫生命柔和的绿光如九泉燃烧的磷火一样有着刺骨的冰寒。
本就成为了废墟的玛丽乔亚在这瞬间似乎被抽走了什么,那苍青的茂盛树叶枝干若有生命一般畏缩了些许。
一闪即逝的惨绿色斩击瞬间就撕碎了阻挡在前的一道人影。
一闪即逝的惨绿色斩击在视网膜上消散过后,那一分为二的人影才慢慢的裂开倒下。
一丝骚动不可抑制的从那群沉默前行的,如同殉道者的白袍人中出现,在此刻的骚乱时分,漆黑的鬼气降临。
“我也不差呢。”
古伊娜十分遗憾的被鹰眼和索隆两人阻止上场,再次将和道一文字紧咬在口中的剑士带着古伊娜的那一份期待让刀光与此绽放。
“降临吧,大暗黑天!”
可怖的鬼神从索隆的背后探出了身躯,随后被不可抗拒的拽入了剑士壮硕的身体内,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鬼气笼罩了战场,那可怖的鬼神铠甲生长而出,面罩下的,是一双清明的猩红眼眸。
“卷眉毛,比比看谁杀得更多?”
“那你可别死了,绿藻头。”
燃烧的火焰恶魔被作为了自食的食粮,被催发到极致的旺盛食欲让山治在恶魔与人类的边界线上不断的徘徊。
“老头子,今天我不得不...破戒了....”
“抱歉....”
“年轻人果真是有朝气呢,对吧,老蝙蝠。”
“我可以是摇滚巨星,暗夜骷髅乐队的猩红伯爵,什么老蝙蝠,你没听我和布鲁克刚刚出的专辑么?”
“那我推荐你快买一张,待会儿我给你签名~”
细长的刺剑化为了不可捉摸的银光,那血红色的身影化为了万千幻影穿梭在战场之中,5v11...不,算上在远处支援的耶稣布,6v11的战斗绝非易事。
“你还打算吸什么呢!你个老不死的玩意!”
“天王都要被你给薅秃了!”
一抹雷光跨越了空间来到了伊姆的面前,至今还未动手的伊姆并不是托大看戏,被他高大的身躯遮掩的不可见处,他的脚掌已然扎入了天王龙首上唯一的缺陷处。
那处缺失了一块鳞甲的龙首眉心。
“此乃,螺旋之力,你且谨记!老家伙!”
零距离爆发的刺目白光带着难以抵御的穿刺爆发直接命中了伊姆的胸膛,那与天王交融的脚掌在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中带着淋漓的鲜血被撕扯脱离。
“你怎么可能不被天王压制!”
“你们这些窃取了神之力的贱民!”
“这是...我的力量!”
熔岩、雷电、冰霜....一切自然的灾厄之力被伊姆掌控在手,那暴动的鞭锁抽爆了前方的空气,然而...随之爆碎的,却只是一轮雷电凝聚的虚影。
“我在这儿呢。”
伊姆招来的雷云此刻被路飞在瞬息间压榨,名为雷霆的天灾绝不属于面前那已然疯狂,自认为神的家伙。
“雷迎!”
纯白的雷霆如瀑一般从天穹贯穿而下,涤荡着那灰黑色的黏着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