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国安民安
“很好,韩笑,今儿我魏宁索性就小人到底!”阮红俏睨了韩笑一眼,抚着光洁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笑道:“从明儿起,就让你去刷马、洗马桶、给那群孩子洗衣袍。”
“啊?!不是吧?刷马我还能接受,洗马桶也能将就,但是要我一个大男子去洗衣袍,我怎么拉的下这脸面?”韩笑苦着脸走到阮红俏跟前,换着谄媚的面孔,问道:“好宁儿,你说的不是真的哦?”
“为什么不是真的?!简直比绣花‘针’还真。”阮红俏坏笑道:“怎么,不愿意?我不管,你输给了我,永世是我的奴役,所以你要绝对的听从我的指挥、顺从我的安排、服从我的命令。”
“好宁儿,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乱说话了。”韩笑点头哈腰、打躬作揖,就差跪下磕头谢罪了。
“哼!”阮红俏抬高下巴,看也不看他一眼,嘟哝道:“我是小人,当然得干小人的事。”
“嘿嘿,好宁儿,你怎么会是小人呢?你是咱们心目中聪明能干、敢作敢当、善良温柔的小仙女。”韩笑傻笑道:“我才是小人,一个说主子坏话的小人。”
“噗哧——”程然三人见韩笑这副样子,竟是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算是怕了你,听得我都起疹子了。”阮红俏身体极配合的一阵痉挛,抖了抖身子,催促道:“我们还是离开,让渚晗多休息休息吧。”
眼见他们要离开,渚晗气虚的开口道:“宁儿,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呃?你确定身体吃得消?”阮红俏不放心的问。
“嗯。”渚晗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
阮红俏示意程然他们离开,等他们带上房门出去,这才将渚晗扶靠在软垫上,自个亦在榻前坐了下来。
渚晗看着阮红俏的眼睛,半晌才嗫嚅着开口,道:“首先,我得向你道歉。”
她知道他的道歉指的是何事,于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没事,都过去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那刘衡会变节,要不是你随机应变,我差点就要害了你。”
渚晗的话语带着些许自责的成分,只是看着他这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去责怪他什么?
“你自己也知道,在大楚,你最该信任的人是厉王,对不对?”
“是的,他从来都是关心我,支持我的。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只是我心里有个结,解不开,是以他对我的疼爱,他对我的爱护,一直被我屏蔽了起来,这许多年来,我都不曾正眼看过他,更别说叫他一声王叔了。”
“他把他和你父皇、你母妃的事,都讲给我听了。其实我们做晚辈的根本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什么,洛儿爱的是厉王,这是你父皇也知道的事实。而你的母妃是自愿为厉王挡了那一剑,你更不能将这些都推到他的头上,这对他来说,不公平。”阮红俏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吗,他一个大男人,听闻你命丧,大半夜不睡觉,在他王府的后院摆着香案,燃着纸钱,哭得伤心欲绝,连我一个女子听了都觉得心里泛酸;而在得知你还活着的时候,他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试问这样一个人,你还怪得起来吗?”
渚晗听了这番话,目光深邃,默默不语。
或许在他心里,正在为自己的任性而反省吧。
“他作为一个王爷,终身不娶,足可以说明他心底的内疚有多深,他更是用一身的孤寂来承载自己年轻时造成的过错,这个惩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够狠,于时间上也是够久了。渚晗,原谅他吧!”
阮红俏抓过他放在衾外的手,顿觉刺骨的冰凉,直到将他的手放回被衾中,他才怔忡的回过神来,看着她,目光似水。
“他很幸运,认了你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女儿。”
阮红俏调皮的说:“你也很幸运啊,有了我这样一个聪明能干的妹妹。”
渚晗笑了,眼睛眯得如一弯新月。
阮红俏知道,他放开了心结,原谅了那个他十年来都不曾叫过一声“王叔”的男人。
让阮红俏欣慰的是,那群孩子在这两个月里进步神速,大多数的孩子居然能轻松跃上魏府一丈高的院墙,小越、魏衍、娴儿、小七、小十三等十多个孩子竟然可以像模像样的耍出一整套剑法,当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连那些一开始被云泽认为不适合练武的孩子,在这几个月的训练中,经过自身的努力,都慢慢的追赶上来,他们勤能补拙的论调,颇是让云泽刮目相看。
这群孩子中,不乏天赋异禀之人,有的孩子老实巴交,不是很擅长交际的,但是擒拿格斗、武功技巧亦不输人,这样的孩子适合处在明处,比如说护卫、保镖之类的;有的杀伐果决、身手敏捷,在速度方面更是见长,这样的孩子适合培养成为刺客;有的孩子心思玲珑、头脑灵活、胆大心细,这样的可以培养成为谋士,或者情报方面的人才;有的孩子对做生意有着浓厚的兴趣,对于这样的兴趣,阮红俏是大力支持的,闲暇时间,她会派他们去名下的酒楼、休闲楼跟掌柜的学习经验,亲身体会做生意的乐趣,这样的孩子,极有可能会成为牵动整个组织经济命脉的人才。
如今,阮红俏凭着这些孩子的自身条件,将他们分为弑组、谍组、商组三大组在进行训练。不管你属于哪类人才,先决条件当然是练好功夫,只有在自己有绝对的自保能力时,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对于孩子们自身素养的培养,比如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阮红俏亦是随着他们自己的喜好和意愿而进行择师授课;若有喜欢药理方面的知识的,也可跟着云泽学习。她从不吝给予他们支持与肯定。
而小魏府的队伍亦在不断的壮大中,在小成的督促管理下,亦是小有进步,今日才往这边送来二十多人。
至于生意方面的事,完全不用她操心,但是酒楼的进账亦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更不要说那数十间赌惩青楼了,一应事宜被杨云打理得井井有条,可以让她毫无后顾之忧的做自己的事。
阮红俏站在练武场边,观望着那群正在兀自训练着的孩子,嘴角的笑容越牵越大。他们现在耍弄的那可是真刀真枪,真可谓虎虎生风,刚劲有力,颇有些小大人的感觉。现在的他们,完全可以放倒两个不会功夫的大汉。
小玲儿手拿一件湖绿的锦缎夹袄披风,径直朝阮红俏走过来,亲自为她披上,并细心的系好缎带。嘴里抱怨着:“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衣裳,当心着凉。”
阮红俏睨了她一眼,道:“我没那么娇气吧?这里的冬日比起漠城,要暖和太多了。何况咱们身边不是有个大夫吗?就算是伤风什么的,叫他开副药就好了。”
小玲儿啜了口口水,睥睨的道:“真叫你喝药的时候你又要咕哝了,他们不知道你怕喝药,我小玲儿还不知道么?你四岁的时候一次伤寒,打死你都不肯喝药,最后还是夫人狠心捏着你鼻子把药灌下去的。”
“呵呵,是啊,那是娘亲唯一一次对我发狠。”阮红俏想着魏芸娘因为她伤寒而紧蹙眉头,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窝心。
娘亲,你都离开宁儿七个月了,你在那边可好?有没有觉得孤单?不用太担心宁儿,宁儿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娘亲,你权且放心好,用不了几年,宁儿定要让阮氏一门为你陪葬!
“小姐,是不是想起夫人了?”小玲儿看着阮红俏轻咬着嘴唇,娇俏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思念,心中泛起一丝伤感,不由感叹道:“要是夫人还在世就好了,她看见小姐现在的成就,特定会开心得睡不着觉。”
“我相信娘亲现在正在看着我们呢。”阮红俏把住小玲儿的肩膀,扯出一抹笑,云淡风轻的说:“小玲儿,一切皆是命,娘亲的离开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我们活着的人,可以去思念她,可以去缅怀她,但是千万别为了她而伤感,她那么爱我们,是不会乐见我们沉湎于过去而不可自拔,所以我们要更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