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抽丝剥茧

江景琛没有应答的言语,因为,太多凑巧的地点、时间,他不得不陷入深深的思考。

三月底,是何静依的生日,自己忙着给她万千宠爱的庆生,

十天后,何静依去了黄金海岸,在回国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出了事,

时间,

地点,

会不会太巧合了?

如果是自己,安排一场连环伤害,这些时间,也足够用了。

白大褂衣兜里的婚戒,被他攥到吱吱微响,

若不是钻石的坚硬,

他指尖的力道,就快把镶嵌的钻石抠掉!

可按钱兆的说法,

钱冰是在追闫昊的路上发生意外,

难道,

钱冰,和自己想的一样,觉得一切和闫昊有关?

可为什么,没有通知自己,就去追闫昊,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要追车追到160迈,冒着生命危险在海石山崖上飞驰?

到底为了谁?他又知道了什么?

眼前的疑云,越来越厚,他看不透,更找不到任何一个当事者询问。

他真希望钱冰快点醒来,告诉自己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追闫昊事,丁点风声都没有透漏给自己,

真希望何静依快点醒来,告诉自己,袭击她的人到底是谁,

那个恐怖的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叔,钱枫……为什么也会去澳洲?”

钱兆,微抿口青花瓷杯里不再冒着热气的温水,咬了咬牙根儿。钱枫突然飞去澳洲,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女儿会从此听自己的话,不再给江家找麻烦,不再给自己找麻烦。

平静的避开她在部里日日上榜的热搜话题,

重整旗鼓,

重塑形象,

让人们在时光里,淡忘一切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许久后,

重新归来,

至少,她还是钱兆为之骄傲的女儿。

“小枫,原本要去非洲援医的,她说申城直飞的不是红眼航班,想从申城飞过去。我对她动了家法,看她一瘸一拐的样子,便答应了她这个小请求。只派了警卫员跟着她。结果……她竟然再次违抗我的命令,和小冰同一天飞去了澳洲!我真想把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关起来!永远别出门!”

“钱枫,来过申城?什么时候?”

钱兆看了眼皱上眉心的江景琛,

好像,他更关心钱枫来申城的时间,

话语的背后,更关心钱枫来申城的目的。

“小枫,就是小冰去澳洲的当天早上到申城的。她去非洲的航班,原本定在当天下午2点。我看了她的航班时间,间隔很短,料想她腿还不方便,应该不会来找你太太的麻烦,所以,没有多管她,琛儿,有问题吗?”

“嗯,没有。”

江景琛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心里的确有重重疑团,却不是几个字能问出来的问题。

但他心里可以确定的是,

钱枫来申城,绝没有那么简单,仅仅为了一个直飞航班,她会特意飞申城?

说破大天,他江景琛也不会相信!

【叩叩叩!】

“琛儿!小冰怎么样?”

一阵敲门声后,等不及办公室里的江景琛来开门,焦急着脚步大步推门进来,

江景琛,从一阵迷雾里起身,思绪还停留在抽丝剥茧里,眼光没神的低声叫了声,

“daddy。咳。”

“小冰呢??怎么样?!”

“冰手术很成功,还在icu。您……陪钱叔,我去看看冰和依依。钱叔,我先过去。”

江景琛,话语里提不起一丝精神,双眸失神的侧身擦过江林风身旁。

何静依,

钱冰,

两个他最爱的人,

都还在历经劫难,

眼前,或许他们的清醒,才能拨开他眼前的迷雾。

?

从三楼办公室出来,

他径直先去了何静依的病房,太久的离开,生怕她又经历了一次抢救,

赶到icu门口,路过大玻璃窗前,他眼光就没有离开过病床里的人,

“锦年!依依有事吗?”

微喘着奔进icu病房,迫切想知道自己离开后是否发生过的危险,

苏锦年,却神情略显轻松的看着他,轻笑一声,

“看把你急的,哼。依依今天各项指标都很平稳,还有所回升,脉象也很平稳。已经,安稳度过15个小时了。快醒了。”

“刚才……没出过事?”

“嗤!没!我在这能出什么事!”

【院长,钱少爷那边情况紧急!您来看下!】

苏锦年拍了下江景琛肩膀,赶忙带着人离开何静依的icu,赶去钱冰的病房。

何静依的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江景琛坐上床边,晃眼过床旁所有的监测数据,

血压较昨晚明显回升,

心跳曲线没有异常报警历史,这天以前,每次来病房,按下历史报警的红灯是他必做的一件事,

颅内压也迈进了正常范围值内,那意味着,她的脑损伤正在慢慢恢复,恢复到清醒,只是时间的问题,从临床角度来说,她昏睡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了。

不自觉的眼眶红湿起来,

轻泣着,抵上她的额头,

像昨晚一样,在她唇边,说着悄悄话,

“小东西,说到死,你才肯履行承诺,努力回来,嗯?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知道……”

长长的泪滴落在她的唇边,

他眼里的咸涩,

落进她还惨白的唇里,

洇湿了她的嘴角,

流进她的心里。

病房里的安静,

静静聆听着江景琛的轻泣,落泪,

好想念她,

好想她马上清醒,

好想,好想。

他哭泣的时间里,

心脏检测仪的画线,在正常值范围里持续不稳,忽高忽低,

好像在随着她身上的起伏,高高低低的画着线,

指夹里的食指尖,蜷缩了一下,白床单微起一条褶皱,指夹的位置,倾斜了一下,再大力一点,就快掉落……

“依依,再给你48小时,等你回来,嗯?没有江太太,我还怎么做江景琛?”

“……”

擦干她脸上被沾染的泪,

江景琛,端了一盆热水,像昨天一样,

擦净她干瘦的小脸儿,

细白小手,

37码白嫩的小脚,

还有,

他平时最爱种草莓的细颈,

宠爱不够的胸前。

解开一颗颗才服衣扣,

左胸前一块还发青的针眼,让江景琛停下手里的毛巾,

轻抚上那片被针尖扎过的青紫,看着被针尖挑开的皮肤,2厘米左右的伤痕+青紫,触目惊心。

他回来后,一直忙于每天不定时的抢救,还没来得及细细看过她身上残留的伤痕累累。

额角的剧烈撞击,

颈间还残留的粗绳勒痕,

胸前被针尖挑开的皮肤伤痕,

腕间、腿弯儿、小腿、脚踝间的青紫勒痕,

想象着造成一系列伤害的过程,

身上残留的青紫勒痕意味着,那是一个身高、体重、力量远远超越她的人实施的捆绑,

平日里,他总说抱起他像抱块,软绵绵、轻飘飘,但那种情况仅限于何静依无所挣扎,绵绵服软在他怀里时,

以她174的身高,若是180以内的男人,她完全可以挣扎的更久些,或许不会被捆绑到如此严密的勒痕。

而左胸前的针刺伤,至今还淤青一块,左侧肩膀、上臂、小臂还残留着指甲刮过的抓痕,脑海里的动作串联起来,他认为,只有一种可能:何静依被撕掉了衣袖,在强烈的挣扎和反剪手姿势下,肘间的药物注射,失败。

愤怒之下,嫌疑人爆发了强烈的仇恨,直接把针筒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扎下去!

毕竟,胸前扎针的位置,过于专业,没有医学经验的人不会命中静脉要害。肘间那个未遂针眼的位置,更是佐证了江景琛的推断。

而在针筒扎进何静依胸前后,她奋力的挣扎,慌乱中,额头磕上了床头柜上的摆设,曼德拉草+大麻快速进入心脏后的药物反应,让她在跌落床下前就眼前模糊,看不清方向,所以才会跌进床头柜和床之间的空隙,磕上没有包裹的床头柜脚。

反剪双手,使不上力,失去平衡,才会侧身着地,而胸前未取下的针筒,更深的推进了她的胸前,针筒折断时,挑开了胸前的皮肉。

推想完一切过程,

心里泛起强烈的疼痛,

仇恨、

心疼、

恨不能把那个袭击她的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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