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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将之后

“得得得……”

杨逍不敢再停留,策马驰骋,宝马如风。

星夜赶路,再无遇上他人,无论是羊肠小道,还是宽敞的官路驿道,都可以清晰地听到越影宝马的马蹄声响。

杨逍到达开封城郊外之时,已是东方欲白,晨曦初显。

“吁!”

杨逍勒马停下,伸手轻抚一下马脖子,便一跃下马。

他倚靠马鞍,赞道:“越影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果然名不虚传。好马!辛苦你了!从此以后,咱俩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了。喂,好兄弟,下一站,我要行剌燕王,到时剌杀成功,我要逃命,就全靠你了。哈哈,好兄弟,你就是我的奔驰、宝马和奥迪啊!哦,不对,应该是劳斯莱斯。哦,也不对,应该是陆虎或者悍马。哈哈哈!”

言罢,他拍拍马脖,将马缰环套在马脖子上。

“嘶哑……”

越影宝马却是一声长嘶,前蹄一扬,又一踏下,展开四蹄,便跑开了。

杨逍看到宝马跑开了,以为它不理自己了。

他心头顿时一阵气苦,破口骂道:“他娘的,畜生就是畜生,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唉,宝马跑了,我该如何是好?”

他握剑一划,不知所措。

他划剑转身,抬头之时,望见了城楼。

晨风寒凉,旌旗猎猎。

城头上的守将和士兵,均是全身披挂,庄严威武。

朱允妮美丽的倩影,她关心自己的神情,她曾经坐在自己床沿苦闷的神态,忽然间从杨逍的眼前浮掠而过。

杨逍忽感眼角湿湿的,慨叹地自言自语,说道:“唉,都过去了。其实,我之前也不懂得珍惜。倘若我不是玩世不恭,不是总想着在这个旧社会里玩女孩子,也不会有当前的困境。那个时候,若我睡的不是春花,不是窦芳菲,不是那一老一少尼姑,不是杜薇,不是……唉,如果我之前睡的是朱允妮,那么,年底与她大婚的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当朝驸马爷了。当了驸马爷,我就可整天到皇帝跟前献计献策了,哪用得着如此奔波?几次差点丧命?”

他抹抹眼角的泪水,便又转身,打消了进城的念头。

他之所以忽然勒马停下,便是潜意识里想进城吃点好东西。然而,看到开封巍峨的城楼,他便想起了京城。

而过去的是非种种,也从他眼前浮掠过。

他忽然感到,自己之前确实太轻浮了,做错了很多事,也因此失去了很多机会。

他如此反省一番,心智成熟不少。

他转身而去,却见前面的树林里,越影宝马正在吃大树下的那些枯草。

杨逍心头一阵狂喜,说道:“好朋友,好兄弟,对不起,刚才,我错怪你了。现在,我明白了,你饿了。”

他双足一点,纵身而来,跃在越影宝马上。

宝马一声长鸣,展开四蹄,驼着杨逍,穿过树林,又驰骋上路。

他驰骋一会,来到了城西的西池围墙外。

此池周长九里三十步,池形方整,四周有围墙,正南门为棂星门,门内彩楼对峙。

清晨时分,西池周边环境幽静。

时至寒冬,树丫草枯,池水也已经冰。

昔日的皇家宛林,现在显得有些破败了。

“当当当……”

“孟春,你的功夫不过如此。程咬金的三板斧,你学不来的。想与老子争娘们?哼!滚你娘的蛋吧。”

“焦林,枉你自祖辈以来,一直呆在杨家,杨家枪法哪有你耍得那么烂?唉,杨家先祖的颜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呸,老子兄弟俩就是战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伙山贼抢走俺的杨梅妹妹。哼,乌龙贼光头,郝战臭道士,枉你们出家修道,不做人事,净干贼当。”

杨逍刚策马来到西池,却听得池内一阵打斗声响,还夹杂着一阵相互的漫骂声。

他赶紧收拢马缰,缓缓勒马,将马缰环套于马脖子上,便飞身离鞍,跃在西池的围墙上。

他喃喃自语,说道:“孟春?焦林?一直呆在杨家,给杨家枪法丢脸了?”

他骤然想到一件事,心道:“嗯!评书上是说过,当年杨六郎手下有两名虎将,一个叫作孟良,一个叫作焦赞。焦赞善用铁枪,他杨六郎的警卫团长;孟良善用大斧,粗中有细,好似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队长,善于深入敌后作战。此二人也算作是杨家的家将吧,历来都生活在杨府里。想不到时至今日,他们的后代仍然生活在杨府里。看样子,杨家的一个女孩子叫作什么杨梅的,遭劫匪抢了,孟、焦二人追贼至此,为救杨梅,不惜与劫匪浴血对决。嗯!既是忠良之后,我得相助孟春、焦林一臂之力,也趁此好结交些江湖朋友,将来为我所用。”

他心思陡转,而他站在围墙之上,居高临下,也对池内的打斗场面看得清清楚楚。

西池内,南岸至池中心的巨型拱桥上,四周围着一些持刀的和尚和握剑的道士,押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少女。

少女可能就是所谓的杨梅吧,她的嘴巴被塞着一团破布,裙袄破破烂烂,秀发凌乱,满脸泪水,模样挺俊俏的,楚楚可怜。

人墙之内,一名虎背熊腰、穿一件白土布的汉子正双手握着一柄大板斧,循环舞弄着“搂头”、“勾马”、“劈腰”三招,与一名身材高大、握着铁铲的中年和尚对决。

杨逍心道:“嗯,舞斧的汉子应该就是孟良的后代孟春了。怎么救他呢?”

他看到孟春虽然劲狠斧快,但是,破绽颇多,在乌龙和尚铁铲的勾、压、扫、劈之下,不左退。

杨逍又瞟向正与一名道士对决的一名汉子,此汉中等个子,身穿一件麻布衫,脸如黑炭,浓眉大眼,高鼻阔腮,甚是健壮。

此汉应该就是焦林了吧。

他正舞弄一柄铁枪,点、扎、撩、扫,铁枪被舞弄得虎虎生风。只可惜,郝战道士的剑法甚是精妙,焦林仍然不时被他的剑划伤,此时的焦林,已是衣衫破碎,浑身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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