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不同心
“呜呜,爹,你就这样走了,女儿怎么办?呜呜!”
窦芳菲哭天抹泪,大声哭喊,伤心于她老父亲的去世,自怜自艾,可怜兮兮。
但是,她的三位师兄,个个未在床沿前,她还是能够察觉出来。
她抹抹泪水,回身看到一向来很疼爱她自己的三位师兄,一向来很尊敬她父亲的三位师兄,竟然都在她身后,均是弯着腰,在地上拾那些碎纸片,都忙于看那些碎纸片,寻找“绝情心经”上的内容,根本无视窦森已经身亡。
她的这三位师兄,似乎都在关心“绝情心经”,根本无视窦森的死活。
窦芳菲不由愤怒异常,双手拳紧握,心里暗骂:你们这三个狗贼,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此时此刻,你们关心的竟然是“绝情心经”!想爹在世时,你们三人象哈巴狗一样,跟在爹的身前跟后,摇头摆尾。想不到,爹刚死,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不理爹的生死了。哼!待爹葬礼之后,姑奶奶整死你们。
于是,她便泣不成声地斥责起来:“喂,我爹已经去世了,你们竟然还惦记着‘绝情心经’,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的一身功夫,是谁传授给你们的?这些年来,是谁在养活你们?爹平常时当你们是他的儿子一般看待,让你们好吃、好穿、好住、好用,你们如此行为,对得起爹吗?你们的良心叫狗吃了吗?呸,不当窦府是你家,不当我爹是你们的师父,那好,你们滚出窦府去。”
窦仪闻得窦芳菲的怒斥声,急急抬头起身,稍为一怔,便辩护一声:“师妹,这是哪里话?我是觉得师父撕掉了‘绝情心经’很可惜,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得来的。愚兄就想合缝这些碎纸片,再还你一本‘绝情心经’,愚兄这是为你着想啊!唉!”
他言罢,便猛扑至床沿前。
他伸手握着窦森毫无知觉的手,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师父,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徒儿一定为你报仇!”
他竟然在此瞬间,硬是挤出几滴泪水来。
郭开怀见状,生怕窦仪讨得了风情万种的小师妹的心,便暗骂一句:窦仪啊窦仪,你真不是东西,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瞎话?窦老儿的尸体就在眼前啊!你这不是侮辱师父他老人家吗?我呸!
他也只得赶紧转身,扑向床沿,张口大哭大喊:“师父,你怎么就此走了?呜呜,徒儿往后怎么活呀?”
因为实在流不出泪水,他只得双手掩脸。
郑明亮忽然心想:虽然窦老儿死了,“绝情心经”也没得到,但是,窦芳菲还活着。
她那么美,讨好她仍然有价值啊!
如果能有机会得到窦芳菲,和窦芳菲睡一夜,也不比得到“绝情心经”差啊!
于是,郑明亮就在原地“扑通”下跪,跪着爬向床沿,嚎啕大哭:“师父,你怎么忍心抛下徒儿呀?徒儿还没来得及孝敬您老人家啊!呜呜!师父,吃桔子不忘洞庭山,乘风不忘栽树人。您老走了,徒儿这一辈子就失去依靠了。”
他泪如雨下,一副失去亲爹的样子。
然后,他又边哭边骂,边举手言誓:“师父,您德高望重,如此惨遭奸人所害,徒儿一定为你报仇。呜呜呜,师父,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徒儿会向您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证明徒儿的心的。”
窦芳菲抹干泪水,冷冷地看着,听着郑明亮如此哭喊,感觉很是恶心,暗骂郑明亮:哼!真是白骨精给唐僧送饭——假心假意!
窦仪、郭开怀听郑明亮如此哭骂,不由一怔,斜视窦芳菲,见她不言不语,生怕小师妹为郑明亮动了心动了情,不由皆是心里暗骂:郑明亮,你这死乌龟,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拐弯抹角地在骂老子没良心吗?
于是,窦仪当即举手哭誓:“师父,您老人家走好!徒儿一定找到杨逍,将他碎尸万段。”
郭开怀暗骂自己迟钝,也赶紧哭叫起来:“师父,徒儿一定好好照顾师妹,不让师妹受到任何伤害。”
“呱呱呱…………”
窦仪、郑明亮听得郭开怀如此哭法,均是气得七孔生烟,青筋毕露,满脸涨红,生怕美若天仙的小师妹的芳心就此被郭开怀俘获去了。
愤怒之下,窦仪和郑明亮二人竟然直起身子,各自伸手抚摸腰间的剑柄。
若然不是在哭灵,不是因为窦芳菲就在身旁,他们二人几乎就要对郭开怀动刀子了。
窦芳菲一怔,不由自主地也直起身子,侧目而视她的三位师兄。
郭开怀当即闹了个满脸通红,既不好意思,又忐忑不安,他看到了他的大师兄和三师弟在剑拔弩张。
窦芳菲察颜观色,心里暗骂:哼!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她脑际灵光一闪,心里又暗道:劝将不如激将。好,既然这三个狗贼师兄如此无良,当我爹刚死的时候就露出真面目。那好。姑奶奶就除掉尔等,清理师门,免得往后家门不幸,祸起萧墙。
她能耍花招去骗杨逍,谋害杨逍,还能一度迷倒她的姐夫秦王朱豹,自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只是,她是姑娘家,没有人会随便猜测她的阴险用心。
而她的美貌,也遮蔽她丑陋的心。
于是,窦芳菲侧着身子,朝她的三位师兄盈盈下跪,泣不成声地说道:“三位师兄,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你我四兄妹,在爹的眼里,均一视同仁。爹之惨死,完全是因为杨逍奸计落毒。小妹自小就对三位师兄情结甚深,只是身为女儿家,一直犹豫不决。今日,小妹在爹灵前起誓,谁能杀杨逍,小妹便嫁给谁。”
“什么?”
“好C好好!”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既图色,也贪便宜,向来都是对窦芳菲垂涎三尺,但闻此言,既惊又喜,异口同声惊问,稍稍一怔,又一起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