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3)
崔仑回到衙门看着大门他长舒了口气,看起来太后还是不会太纵容公输雯。一想到这种抛妻弃子的人居然也能位列高堂还真是讽刺。
他低头苦笑摇了摇头慢步走入衙内。牛大牛二站在门口时刻警惕着周的环境,他们二人腰胯宝刀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扶腰好生气派。
崔仑走到他们二人面前道:“千万要保护,这时候容不得差错。”,那二人行礼道:“诺。”,正当崔仑要走入时牛大看了一眼崔仑走路姿势,他行礼问道:“崔大人今日可是在衙内用的膳?”
崔仑先是一愣冷冰冰的说道:“怎么,我在哪吃都要给你报备了?”,牛大躬身道:“大人这是您晌午让小的记得暗号啊。”
崔仑冷哼一声道:“我公务忙忘了,好好看着吧,若有差池我拿你俩过问。”,牛大牛二微微欠身道:“诺”
就当崔仑刚转过身时他突然听到有脚步,向左一侧一手出现在他面前。牛大冷笑着道:“你以为你跑的了吗。”
那“崔仑”抬头看去原来这次屋顶上也安排好了衙役,他们有的持弩有的跨刀而且人数的有六七个,若是强行突出也不是不行,但可能会受伤。
“呵,就你不可能看穿我的伪装。你刚刚套我话”
“才反应过来过啊,我能可等待多时了。”
那“崔仑”也不废话直接从衣物下抽出一把短刀,牛大笑着道:“那这个负隅顽抗,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人直接短刀划过自己脖颈,鲜血当着牛大牛二面前喷涌而出。周围早已乱成一团唯独牛大还愣在原地,这……
当崔仑赶到后院时看到这乱成一团大喝一声道:“乱什么?”,众人扭头看向崔仑崔仑反倒是十分的不自在,就像一群野兽突然看到了猎物一般。
崔仑瞪大眼睛喧子气的都要起来“你们还不认我了?”,牛大露出尴尬的笑道:“大人,这不刚刚有人冒充您来行刺吗。”
“冒充我?我看看。”
崔仑赶忙走到尸体旁他们二人不仔细看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崔仑到吸一口冷气暗叹一声不妙。
全洛阳能做的这种易容的人,除了只属于陛下指挥的影子以外可就没别的了。这个尸体就像一个警告一般,再往下一步就是深渊。
难不成陛下真想自己不会犯错吗。呵,崔仑摇了摇头按理来里说到这一步就已经可了,再往后那就真的是覆水难收了。
崔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具尸体,所有人也不敢说话只得站在他身后,徐豆刚想探头就被牛大塞了回去,孝子家别出来。
没多久屋内传来徐豆稚嫩的童声:“爷爷,牛叔叔,我妈妈叫您们进来。”,崔仑这才是回过神他与牛大牛二推门走入屋内。
那妇人此时已经起身,见他们三人赶忙行礼,崔仑见状赶忙说道:“不必如此,你快回去休息。”
那妇人直接说道:“大人,这天下不容得下我,大人也保不住。现在那林皓权势滔天,我死也就算了,奴家临死前有一事相求,奴家想大人能保住徐豆的周全。下辈子奴家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睡罢她就要跪下行大礼,看着她崔仑并未多说什么,崔仑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他摇摇头道:“我居然说要给你做主,那自然要管到底。”
“大人,您这是何必呢,文秀不想再连累大人了。”,崔仑摆摆手道:“我管他是谁家的,在洛阳犯了法就归我管。”
崔仑接着说道:“天色已晚,你们早日休息。”说罢他们三人就走出了屋子,崔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牛大牛二,务必把这个送到司隶校尉公输大人手中。”
牛大牛二接过信件转身走出,崔仑轻叹口气道:“希望吧。”
清晨洛阳城从黑暗中慢慢苏醒,整座城市都充满了生机。路边叫卖的的小贩,吃着路边摊铺的路人,坐在马车里的贵人构成了这洛阳的早市景色。
林皓骑着高头骏马走在街上,他身穿官服身后跟着两名家奴。他居高临下扫视众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众人眼中对自己的畏惧、与羡慕他心中倒是十分的舒服。
苦读经书百万卷,不就是为了能位居高堂吗。虽然过程崎岖了点不过他也是完成了当初仔心中的夙愿,以后的新一代官僚里必然有他的名字。阿爸阿妈,儿子终于光正门楣了。
他没回过神他的马就被一名衙役牵住,他刚想发问却被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林大人吗,居然能碰到还真是有缘分啊。”
林皓行礼道:“曹大人,你若是想叙旧改日来我府上咱们慢慢聊,我现在要去部里,暂扣改日再聊,告辞。”
可那么衙役根本不松林皓眉头微微皱起,曹津脸上反倒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笑,他握住佩刀右手叉腰道:“林大人,你身上有个状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皓冷笑道:“我要是去不了部里,你们担得起责任么?”,曹津不以为然他反倒是反问道:“大人这是要抗法不遵吗?”
林皓摆摆手道:“跟你走一趟又何妨,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着他就架马就要跟着曹津走,他身后的两个家奴却也被衙役抓住。
林皓见状勃然大怒“曹津,你这是什么意思?”,曹津转过身往前走“我只是不想让多余的人出现在公堂之上而已。放心,审完了我就会放他们走。”
林皓见状刚想发怒缺看到周围已经有不少眼睛看向他,他哼了一声不在多说什么。
跟随着他们林皓走入衙门内,宽大的公堂左右两边站着身着皂衣的小吏,正上位是身穿官服的崔仑,崔仑见人已到惊堂木响,开堂。
崔仑等到了林皓到场那二位也不来,他其实已经是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林皓见到崔仑躬身行礼道:“见过崔县令,家父……”
还未等他说完崔仑就敲了惊堂木,他声音洪亮如钟“林皓你可知罪!”,林皓见状也不距续演下去他昂首挺胸道:“皓何罪之有!”
崔仑大喝一声怒目圆睁犹如地府判官一般,“你欺君罔上,骗婚皇族,抛家弃子,欲图杀妻灭子你敢说你无罪!”
林皓同样大声说道:“我何来的欺君罔上,我怎么抛家弃子,大人,罪不是您张张嘴就能定的,那是要讲真材实据的。”
崔仑冷哼一声道:“带原告。”,文秀与徐豆在衙役的带领下走上大殿。崔仑问道:“你们可认识眼前的人?”
文秀点点头道:“大人,就算这负心汉化成灰小女都认得。”,林皓左手有伸出的意思但又缩了回来,他深吸口气道:“不认得。”
崔仑道:“上状子。”,左右衙役拿出状纸递给崔仑,崔仑看完庄子后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林皓见此脸色逐渐阴沉。崔仑这一签就意味着衙门接受了状告。
“崔大人,我劝你还是三思,你这是何苦呢?”
“我没问话被提审人不用开腔。再有下次掌嘴。”
林皓见崔仑是认真的他也不多说什么。崔仑看向文秀道:“你可有证物证明你们二人早已成婚。”
文秀打开一个红布从中取出一银簪子与一封书信,“大人,这是他当初下的聘礼与文书。”,衙役结果送到一旁的县丞处,县丞读过文书后起身道:“确实无误。”
崔仑拍案道:“大胆林皓,你还不认罪吗!”,林皓轻蔑的一笑:“崔大人,下聘书并不代表就真娶了啊,谁能证明我真的娶了她?在场的谁能证明?”
崔仑刚要拍桌子一衙役走到了崔仑身旁嘀咕了几句,崔仑哼了一声道:“暂时休庭,在此期间不可交头接耳,违者重罚。”
崔仑走到大堂的后院,等着他的乃是他的哥哥门下侍郎崔休。“阿弟,你怎么这么莽撞,这件案子听哥的,就这样了吧。”
崔仑摇了摇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崔休没有说话屋内陷入了一阵寂静。崔休轻叹口气道:“你这是何必呢?你马上就能升迁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哥,这朝堂之上真的就只有一个林皓吗?”
“陛下不能犯错,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崔仑突然笑了出来眼泪从眼中流出,他指了指头上的官帽道:“你真以为我是为了做官而做官吗哥。”
“济世安民……弟弟,你这是何必呢,为官三十载你该醒了。”
“我一直都很清醒,我累了,不想距续下去了。”
“听哥的,让那对母女保证不会再来洛阳一步,明天就送他们去益州,在那边有咱们照顾不会差的。”
“哥,今天放过这一个林皓,以后就有千千万万个林皓站在朝堂之上,今日即使我死,但能扼住这现象也值得了。”
说罢崔仑就要转身走回,崔休看着弟弟的身影眼神神十分的复杂。
惊堂木响,一切都以盖棺定论,林皓被衙役压住要拉入牢中,他疯狂的叫喊着。
“崔仑!你难道不怕陛下和太后吗!沛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用陛下免我的官,这官,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