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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

战火平息匈奴人打扫着战场想从尸体中找出一些财物,屠各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被血染红的大地遍地的尸体,站在原处不知所措的马儿。

于谦已经见怪不怪了,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早已习惯杀戮,但对于这位匈奴人的“太子”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亲自走到战场上。

“若是您不舒适可以先回到营帐,这里有记录官盯着就好。”

于谦看出来这位年轻的左贤王对眼前的场景有些抵触,若是这都受不了以后怎么领导匈奴人。

屠各摆摆手道:“我没事,尸体尽快处理掉不然容易滋生瘟疫。”,于谦微微躬身道:“那么需要建造京观吗,殿下。”,屠各吸了口气道:“不,没必要刺激其他鲜卑人。”

“士兵需要割下人头进行登记军功。这……”

屠各听到此轻叹了口气道:“把左耳割下来就好了,其余的就尽量别动了。”,于谦听到此脸色不由阴沉下来,但他很快就调整好行礼道:“诺。”

屠各与他的父亲不同,相比于他的父亲他更加谦逊和温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作为于谦的学生从小就跟随于谦学习,但一头温顺的羊是难以驾驭群狼的,更何况西边还有一只在舔舐伤口的恶狼。

这首次战斗就把拓跋三杰之一的拓跋扈领导的左翼军击败,看起来拓跋和匈奴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不过也好,这样对未来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于谦看向南方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用不了多久正统就会再登皇位,而那些篡逆之臣都将被诛杀殆尽。

拓跋珪在军营内指挥着士兵打算连夜撤退,拓跋扈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此次战役他率领的六千拓跋族兵损失惨重,几乎一半都栽了进去。

拓跋扈此时感觉十分的憋屈,面对匈奴人的先锋部队就已经这样,若是他们主力……

拓跋珪回头看了一眼弟弟,他一言不发低头坐在一旁看起来好像有心事。“你这是怎么了,一场败仗就成这样了?”,拓跋珪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这让拓跋扈更加委屈。

“哥,咱们真的打的过匈奴人吗?这只是个先锋部队咱们就已经这样,若是主力可怎么打。”

拓跋扈的话让在场的将领都抬起头,他们其实内心也在嘀咕这个事,匈奴骑兵与步兵的配合简直颠覆了他们对匈奴的认知,他们拿着十年前抵御匈奴的战法却被匈奴人打成了渣。

拓跋珪把剑立在身前扫视了一圈诸位将领,他们眼中充满了迷茫与不甘。“单靠我们是不可击败百匈奴人的。”,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要是这样我们还抵抗什么?

“但,我们必须要坚持到最后。我们的家人在我们的身后,我们的牛在我们的身后,我们祖先生活的土地就在我们身后!”

“我们将不断的抗争,从漠北沙漠到长城之下,从饶乐水到大鲜卑山,我们绝不会屈服于匈奴人的暴虐。我们将和他们抗争到底!我们要保卫我们的家园!”

“对!抗争到底!”

营帐内诸位将领也纷纷高喊“抗争”,拓跋扈看向拓跋珪长舒一口气,他站起身也高呼道:“抗争到底。”

拓跋珪深吸口气道:“即使我们失去了草场,失去了农田被驱赶到荒山,我们也会蛰伏起来,等待,等待匈奴人因为自己的野心而崩溃之时,我们将收复故土,重铸日的辉煌!”

随着阵阵高呼拓跋珪才算是安心下来,刚刚他们兄弟二人勉强唱双簧戏安抚住了这些将领,不过他们撑不住多久,现在就看拓跋浚率领的援军能不能尽快抵达。

太阳再次升起匈奴骑兵小队跑到了拓跋营地附近,敌方营地此时炊烟袅袅看起来他们还在。他们赶忙回营地报告。众人听完汇报都多少有些惊讶于拓跋部的勇气,这都不跑的吗?

唯独于谦捋胡须道:“眼见未必为实,当年齐国与魏国交战齐军就伪造灶台故意制造人多的假象。”,屠各扭头看向于谦道:“您的意思是他们已经跑了?”

于谦摇摇头道:“未必,先试探一波,若是没跑大可先撤回来在从长计议。”,屠各点头道:“哪位愿意去试探试探。”

“老夫愿意。”

众人扭头看去原来是金释这个疯子,他率领的休屠部确实是先锋部队的最好人选,他们不怕死敢冲敢打而且对战死有一种迷之执着。

屠各点点头道:“千万注意安全。”,金释站起行礼随后就转身走出了营帐。没多久其余部族的领袖也纷纷走出营帐。

屠各眉头皱起坐在上位身子微倾好似在想着什么,于谦见状行礼道:“殿下是在想什么吗?若用得上老臣,不妨跟老臣说一说。”

屠各欲言又止随后示意左右的护卫出去,待他们出去后才开口道:“老师,你不觉得现在匈奴内部有些不稳吗?”

“哦?何出此言呢殿下,五位骨都侯在单于庭辅助大单于,四位王替单于监管四方,其余部族的王臣服于四王与大单于,这一切不是很好吗?”

屠各摇头冷笑道:“五位骨都侯被三家垄断,四王实权过大,各小部的领袖也配称王?”

听到此于谦行礼道:“殿下的意思是?”,屠各顿了顿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替父王担忧而已。”,于谦道:“殿下还真是忠孝两全,若是大单于在肯定会十分的感动。”

屠各摆摆手示意于谦退下,于谦先是一愣随后苦笑,他行礼后缓缓退下,看起来这位左贤王不只是一头羊,他是披着羊皮准备猎杀猎人的狼。

金释等人叫营了许久都不见的有人回应,而营地上站的警卫也一动不动他暗感不妙。“金乌,金萨尔,你们带些人去营地后检查。其余人跟我攻营。”

随着骑兵奔跑起来他们犹如沙尘暴一般不断向拓跋的营地而去,他们靠近营地弓骑兵向警卫射出箭矢随后向后跑去,骑兵们带着一个重木向前奔袭,而弓骑兵不断射箭骚扰。

重木撞开了营地的大门,骑兵刚冲进去就感觉下面边一空,随后就是一阵阵惨叫声与叫停声。拓跋部临撤退前在营地前挖了一个深坑,虽然不是很宽但足够长,若不仔细看还真未必能看到,马会直接栽进坑里。

金释气的直骂娘突然营地内出飞来箭矢,士兵们又往后逃跑“圈套,是圈套撤退。”,弓骑兵骚扰营地墙上的士兵,给大部队撤退做掩护。待都撤回后金释想了想冷哼道:“不用攻营地了,鲜卑人已经撤退了。”

“可,营地里还有箭矢射我们……”

金释摇头道:“要是那是圈套你们还能活这在这跟我说话?再说了,你看墙上的警卫,脑袋中箭还站在上面,这根本就是个假人。营地了应该有人在断后。”

董千等人走了两天,这两天天天黄沙打脸,怎么向沙漠走沙漠怎么能驻军。这些小子怕不是诓我。

突然前面的骑兵停了下来,风吹过沙尘从他们的面前吹过,一座夯土建成的堡垒屹立在这沙漠之上。“校尉,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的驻地黄堡。”

随着他们的靠近墙上传来喊声:“哪路?”,士兵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竹哨子拿出一个信纸,纸上画着长短不一的杠,他断断续续的吹了几个哨音,上面居然一直没有回复。

但没多久他们面前的木门换换打开,“你们是最后一批回来的,欢迎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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