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你滚吧
早上,严煜霆坐在客厅,对进门的程宏宇说:“这次又要大材小用一次了,你不会觉得委屈了自己吧?”
“当然不会,霆哥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做好。”程宏宇面无表情的说。
“那就好,你给我把她看好了,不准她迈出别墅一步!我去公司了。”严煜霆拉平西装外衣,朝外面走去。
程宏宇眉头微拧,说:“可是霆哥一定要这样做吗?你不担心她会恨你?”
严煜霆停下步子,冷笑说:“这件事容不得她,她以为季陵予还是以前的傻小子吗?肖承的亏她又不是没吃过,自己怎么被人吃死了都不知道!我是不会让她去冒这个险的。”
凌芯是领教过程宏宇的无趣的,看到他她就感觉特别绝望,似乎在他面前,她总是轻易被看穿似的,同时,他办事,事无巨细一向高效率,她难道真的要这么绝望的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吗——她真的是被看死了。
正当凌芯在闺中哀怨叹息之时,肖承再次打来电话,说:“凌芯,看来你还是不够紧张自己的初恋男友呢?女人啊,有时候无情起来,真让我们男人伤心!我还以为你听到消息就立马奔过来呢!”
“我被严煜霆看死了,出不去!”凌芯心里也不是不着急。
肖承嘲笑说:“这样的借口还真是让人难过,只要自己重视,你会想不到办法吗?你是想先看到季陵予的左手,还是右手?”
凌芯终于知道,原来卑鄙也是一种病,而且在肖承身上还会隔三差五的犯一次病,总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他还可以再贱一点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凌芯冷冷的抛下话,挂断电话。
她一定会见到完好无损的季陵予,就算是火坑,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心里对季陵予的愧疚——她想最后为季陵予义无反顾一次。
凌芯在酒柜拿了两瓶白兰地,到自己的房间临窗席地坐下,打开酒瓶倒了少量的酒,一饮而尽,烈酒下肚,喉咙里充满辣,呛得她直欲咳不止,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程宏宇,她硬是忍住了咳嗽,憋得满脸通红,倒是一副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不会喝酒还逞能!”程宏宇走近几步,站在凌芯面前冷冷的说。
凌芯嫣然一笑,迷离娇憨,格外动人,她又倒了些酒在杯中,笑着递给程宏宇,说:“原来这酒是苦的,正如生活苦涩的味道,你不要尝尝吗?”
程宏宇凝神看着眼前的女子,半响后,竟然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凌芯从身后再拿了个酒杯倒了半杯酒递给程宏宇,说:“坐下来吧!你站在我面前,我压力大。”
程宏宇着实不客气,真的就跟着凌芯就地坐下,举着酒杯看着她若有所思。
其实程宏宇这人吧,也没有那么难相处,自从上次两人一起在咖啡厅喝咖啡之后,凌芯觉得他似乎变得生动多了,不再那么的像一尊雕塑。
“你看着我做什么?”凌芯悻悻道,“我感觉都快被你看出一个窟窿了!来,我们干掉这杯酒!”
程宏宇脸上难得有了表情,却是落寞与无奈,与凌芯碰了碰杯,说:“我有时候想,自己一定要时刻保持绝对的清醒吗?我难道不可以醉一次吗?”自嘲一笑后,一杯酒再次饮尽。
今天的程宏宇有些反常,凌芯反倒觉得自己的计划过于顺利,反而多了些担忧。
“你今天才想明白呀!”凌芯再次在程宏宇的杯子里斟满酒说,“小心谨慎是没有错,但是循规蹈矩就太累了!来,为你的顿悟干一杯!”
程宏宇微微扯动嘴角,竟然笑了,眼眸深处却饱含意蕴,隐隐约约透出的锐利让做贼心虚的凌芯心头一颤,那一抹神色却只是一闪而过,恍如错觉。
直到看着他笑着把杯里的酒仰头喝掉,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举杯欲饮,他却拦住她,从她手里拿过酒杯兀自一饮而尽。
她怔仲的看着他,他用一贯平缓的语气说:“这杯酒我帮你喝吧!不然我还没醉,你自己倒先喝趴下去了!”
“啊?”凌芯惊鄂的迎上程宏宇那洞察一切的眼神,不知所语。
程宏宇解释说:“我难得心无旁鹜的想喝一次酒,也难得有人作陪,你酒量一向很浅,我可不想你那么快就醉了!那多没劲!”
两人频频举杯,程宏宇每次干尽,却从不强迫凌芯喝干,任凭他酒量再好,两瓶烈酒下肚,也有些醉了。
他尽管是醉了也是无声无息,安静的坐在一旁——他一向都是如此,似乎可以隐藏自己,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凌芯在酒精的催促下,感觉心里特别难受,头也变得异常沉重,索性无所顾忌的将头一歪,靠在程宏宇宽阔的肩膀上,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她嘴里念得最多的就是严煜霆,都是各种责骂,各种怨恨,不知情的人听来还以为这两人之间真的不共戴天呢!
“严煜霆怎么可以这么坏,我恨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他这个永远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变异冷血动物!让他见鬼去吧!”她喃喃咒骂间,再次举起酒杯就要喝,程宏宇微笑着拦住她的手说:“别再喝了,你会更难受的!”
凌芯感觉更加的委屈,说:“他凭什么管我,凭什么不准我出去见陵予,我很担心陵予,你放我出去,好吗?”
“不行!”凌芯的眼睛里满是哀求,程宏宇却冷漠的直接拒绝。
凌芯定定的看着程宏宇,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清醒!他就不能难得糊涂一次吗?心里竟然莫名的愤慨,蓦地,她凑上自己的唇,对方吓得不轻,怔怔的看着突然凑近的迷人的脸蛋,竟不知所措。
“你爱我,对不对?”凌芯呓语般说着,同时在冰冷的唇上,细细的绵绵地吻了起来。
有些事情,明知道一旦做了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却还要去做,正如瘾君子们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却还要吸一样——有些情感让人无可奈何,难以控制,甚至是一种煎熬。
很多事情,他可以做到漠然以对,但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而她却在他防御能力最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他无论如何都是耐不住的。
一团烈火迅速燃烧起来,临近爆发的边缘,却在这时撩拨引诱,只能越发不可收拾。
他的手搂上她的腰,反客为主,攫嘴唇,忘情的啃咬起来,爆发男人原始的野性与欲望,不离不弃。
此刻,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是个有欲望的男人!任凭自控力再强的人,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无需再忍!
正当忘情之时,一道暗影笼罩,南极冰雪的寒冷让两人动作滞在当场。
程宏宇一下子清醒过来,推开怀里的人,看着满脸阴霾的严煜霆,脸上虽是一脸平静,但深邃的眸子里却透露出不安与懊恼。
严煜霆看了一眼地上的空酒瓶,锋利如刀的眼神瞪着一脸淡漠的凌芯,恨不得将其凌迟。
他的心片片碎裂,一个是自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过命的好兄弟,逼他如此,这样的伤害是致命的,这个心狠的女人,注定是他这辈子的伤。
凌芯从严煜霆眼里看到恨意,本已麻木的心再次抽痛起来。
“霆哥,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程宏宇忏悔道。
自己大哥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倘若他们之间有一个人可以全身而退,他希望是她。
严煜霆走到程宏宇面前,蹲下去揪住程宏宇的衣领,冷笑说:“你他妈不是柳下惠吗?这会儿怎么就不能坐怀不乱了?若是你平日心里对她没有其她想法,你会该死的破戒吗?”
凌芯怕严煜霆愤怒难当,会拿程宏宇出气,阻止道:“严煜霆,不关他的事,是我下的套,你要……”
“你他妈的想去哪去哪?我倒是媳你了!严煜霆推开凌芯吼道,该死的就是个祸水,我留你做什么?你给我滚!”
凌芯逃似的跑出房间,那受伤的眼神她不希望被他看到。
严煜霆握紧的拳头朝程宏宇的脸上挥出去,后者重心不稳,跌在地上还不及站起来,又受了两拳……
“怎么不还手?有胆子碰她却没胆子还手是吗?”严煜霆挫败的坐在地上,冷笑说,“明知道她鬼心思多,你还心甘情愿的着她的道,你脑袋倒是烧得不轻!这两瓶酒不会都是你喝掉的吧?”
程宏宇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说:“霆哥,是我对不起你,你如何处置,我都没有意见的,今天是我糊涂了,但我保证这样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