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罚
可怜了太子,身体明明累极了,连喊人抬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却又诡异的兴奋着,当真是煎熬得不行。
而粘过来的害人的源头,明明推开就会好受许多,却又偏生舍不得。
上辈子的时间那么短,那么短,他又荒废了许多,从未好好的拥抱过她,所以他很珍惜这种能够拥好好抱她的机会。
太子愤恨的想,待找到那个神医,将身上的余毒清理干净之后,一定要好生吃个饱。
刚刚他好多地方都还没有来的及欣赏和品尝,都只是省着力气把那最要紧的事情完成了。这般一想,在加上人就在自己怀里,密切的靠在一起感官十分清晰,即便是看不到也能感受得到彼此,太子就更加难受了。
简直就像是处在冰火两重天的境地里。
许久之后,恢复了一丝力气的太子,再也耐不住的伸手把外面干净的寝衣拿了进来,给自己套上之后,又费力的给宴之婳穿。
宴之婳睡得香甜,太子不忍喊醒她,只得辛苦的把宴之婳半扶起来。这一扶起,丝被就滑落了下去,宴之婳的身子就展露了出来。太子深吸了两口气,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然后快速的把衣裳扯了过来往宴之婳身上胡乱的套,他从来没有帮别人穿过衣裳,甚至他自己的衣裳大部分时候都是苏公公伺候着穿的,所以衣裳给宴之婳套上之后也不成样子。
该遮的地方都没有遮住,太子看着白白净净的人儿,气闷不已,有一种想把人咬醒,然她感受一下自己的苦闷的冲动。
但到底他看着睡得香甜和昏沉的宴之婳,什么都没有做,默默的选择了独自一人承受。
这一通忙活下来,太子整个人就又累瘫了。
好在累极之后,人总算是能够睡得着了。
宴府,待所有宾客散去之后,宴丞相坐在主位,身边是云夫人。左侧是晏家所有在京都的男儿,又侧是宴家所有的女眷。
宴丞相扫了一眼所有人,不苟言笑的道:“今日之盛,你们都瞧见了,往后勿要因皇家圣眷而忘了自己的身份,还需谨言慎行、低调行事。”宴丞相不想因为家中出了个太子妃,地位更上一层楼,有些人就飘了。
宴家的名声,他不允许任何破坏,即便是自己的子孙也不行。
众人恭恭敬敬的齐声应是。
宴丞相积威甚久,宴府上下,就没有人不怕他的。
宴丞相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宴之择,凌厉的道:“之择,站出来。”
宴三夫人担忧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今日择儿的行为,必然触怒了父亲。只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做兄长的,担心自己妹妹所嫁非人,所以出言要个保证,哪里就不对了。
宴之择站到了大厅的正中央,也不消宴丞相多说,直接端端正正的跪下道:“之择知错。”
他知道今日的行为必然会让祖父不喜,但那又怎么样呢?
那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啊!
他作为兄长,没办法替她挑选一个如意郎君,没办法处处护着她,就已经让他很愧疚了,他若是不做点什么,他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但这些,晏家人,他敬爱的祖父母是不会懂的。
或者是,不愿懂的。
宴丞相看着这个黑得跟家中所有孙儿截然不同的孙儿,沉吟道:“明知故犯,当如何处置。”
“家规抄写十遍,跪祠堂三日。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宴家十分注重规矩,所有的规矩都清清楚楚的写在家规里面的,犯了什么都会有相应的处罚。宴家所有的子孙,从识字开始的启蒙书就是家中的家规。
只是,这些处罚只是针对他们这些不受待见的罢了。
那些嫡子嫡孙,虽然也需要遵守,但有人庇护打幌子到底会不一样。
宴丞相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道:“念在你自小听话,疼惜妹妹的份上,就不严惩了,家规抄写十遍,祠堂跪一日即可。往后切记谨言慎行,勿要因为是太子妃的兄长就得意妄为。”
三房自来守规矩,从来没有给家里添过什么麻烦,且这一房彼此之间感情都比较好,也都不懂的什么勾引斗角,老实巴交的。
这次的婚事,三房必然心中是不愿的。可即便不愿,他们也没有找他们闹过,该如何就如何,今日跟太子说那一番不敬之言,想来也是老实人的挣扎了。
但为了家中妹妹,愿意如此,这说明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晏家需要聪明人,需要一切以利益为主的人,也需要老实人和重情义的人。
且还有太子妃的回门宴,把人一直关着也不好。
总归,只要三房听话,日后他夺得天下,身为他的子孙,他自然会庇佑。
太子若是夭亡了,他往后赐宴之婳一个公主的身份,想要在挑选一个合心意的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祖父开恩。”宴之择深深一拜。
宴丞相起身,背着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老大、老二、老五随我到书房。”
这三位老爷就齐齐起身,同云夫人道:“母亲,儿子先行告退了,母亲今日劳累了,早些歇息。”
云夫人慈爱的笑着道:“老婆子知道,哪用得着你们专门说一道,你们快些去你们父亲处吧!”
口中虽然这般说,脸上因为自家儿子的关心而露出的笑容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宴五夫人立即道:“大哥、二哥和老爷这是关心母亲呢。”
有那伶俐的其它夫人和小姐也纷纷开口奉承。
云夫人心中虽然高兴,却也不至于飘了。
她笑着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今日大家都劳累了,都退下吧!”
一大屋子人起身恭恭敬敬的应是,然后就规矩有序的往外走。
云夫人这个时候开口道:“老大媳妇留一下。”
原本就坐在最下首还没有出门的宴大夫人恭敬应是,就复又坐了回去。
待从云夫人的丹鹤院出来,各方各自的心思就不必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