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呜呜咽咽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南云晚可想而知闵恩梦此时的处境,只是眼下,她自己都自顾不暇,更遑论去解救闵恩梦。

“明月,照顾好自己”,南云晚嘱托了一句后,便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杀了过去,袖中翻出匕首,一招致命。

明月同时出手朝着另一个方向扑了过去,出手同样快准狠。

地上躺了七八具尸体,南云晚有些体力不支,这种搏击刺杀还真是耗费体力,明月也有些微喘。

之前还有些嘻笑挑逗的人此刻全都严肃了起来,戒备的防范这南云晚和明月,双方陷入了僵持,“这两个娘们还真是彪悍的很”,为首的大汉一把推开放在自己前面的一人,手里拎着一把大砍刀走了出来,“今天就让本大爷来调教调教你们”。

大汉挥舞着砍刀朝南云晚冲了过来,一刀劈下去,南云晚堪堪躲过,接着又是一刀,明月想上前帮忙却被其他人给缠住了。

就地一滚,南云晚勉强躲过了第二刀,却被那刀锋扫到了发稍,数十根青丝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衣服上沾满了泥土不复之前的模样。

日头西沉也不见南云晚来风满楼,风尘上给莫婉娘说了自己的担忧,莫婉娘派去王府的人回来说王妃和梦夫人都还没有回王府,不一会儿,洛铭涵来了风满楼。

风尘上不宜与洛铭涵碰面,莫婉娘便将话婉转的说给了涵王,吩咐临冰去了官衙带人后,洛铭涵则带着临泽奔去了结缘庙。

南云晚勉强的应付着,胸前剧烈的起伏喘息着,胳膊上的刀伤黏连着衣服,抬动间便如针扎般疼痛,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

“小妞,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刀尖在地上拉出一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来,大汉一脸得逞的走近了南云晚。

南云晚向后退着,脊背撞在了一堵坚硬的物体上,“你们居然敢伤她”,狠厉的声音中夹杂着嗜血的狂躁。

这是南云晚第二次见兰相霖如此的生气,衣袖翻飞,银针似是长了眼般根根扎在要害处,只听得一声声闷哼,很快周围便陷入了死寂般的深沉。

饶是明月混迹江湖的时候见过不少武功高强的侠士,可如今见着兰相霖杀人的场面也不由得惊呆了,地上躺满了尸体,兰相霖还是衣着干净的模样。

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兰相霖仔细的给南云晚包扎伤口,“我没有照顾好你?”。

这句话在南云晚听来有些莫名其妙,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她终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声,“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认识?这个词未免有些生分,兰相霖抬眼直视着南云晚的眸子,既然洛铭涵没有能力保护她,他便也不能再退让,“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此番便是来接你回家”。

狭窄的马车里,洛铭涵拥住了南云晚,他自责没有照顾好她,“晚儿”,柔声的轻唤没有得到响应,许是惊吓过度。

兰相霖就在旁边,南云晚忽的明白为何自见过兰相霖后,她的脑子里总会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模糊身形,就连睡梦里也能看见,洛铭涵紧握着她的手浸出了汗,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抽开,洛铭涵看了看她,瞥了一眼兰相霖并未作声。

回到红藕院,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墨色的高空中只剩一抹残月高悬。

洛铭涵小心的帮她褪掉了外层的衣衫,里衣的袖子处,血液染红的地方,深一片,浅一片,伤口已经与里衣黏在一起,不好分离。

“待会儿会很疼”,洛铭涵心疼的提醒,墨色的眸子越发的黑沉。

“这群人会不会就是上次你提过的那伙匪徒?”,南云晚百般思索,也只想到这一个可能性。

“我也有此猜想,等官府的人查看过尸体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洛铭涵回她,手中拿过一把剪刀,小心的沿着伤口的边缘剪开衣服。

“王爷,酒来了”,明月端着一碗温热的酒递了过来。

南云晚紧咬着牙关,洛铭涵将酒倒在了伤口处,浸透衣服后渗进了伤口处,忍不住‘嘶’了一口凉气,真是疼到了神经末梢的疼。

酒水浸泡了里衣后,洛铭涵小心的将衣服从伤口处剥离,直到伤口处撒上药粉后,南云晚才觉得好受了些,“这几日就好好调养,我会吩咐厨房多做些滋补的饮食”,洛铭涵柔声的嘱托。

南云晚点点头,“多谢王爷”。

“晚儿……”,洛铭涵看着她却欲言又止,他想说他可以称呼她涵,或者更亲密些叫相公。

“王爷想说什么?”,南云晚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的神情,有些纳闷儿他怎么了。

洛铭涵摆摆手,“无事”,起身离开了出了内室,南云晚在床上隐约听到洛铭涵在问明月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后,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兰相霖”,南云晚不由自主的念出了这个名字,原来他和她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她竟是他未过门的娘子。

“可是想我了?”,戏谑的声音撞进了南云晚的耳膜。

南云晚讶异抬头正对上兰相霖一张放大的俊颜,嘴角处浮着笑。

“你……”,南云晚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脱口,小巧的嘴巴便被一张柔软湿热的唇给覆盖上了。

唇齿相依,暧昧的气息一下子从四面八方萦绕了过来,南云晚呆滞了一下,身子向后仰去,想要避开这突然来袭的火热。

却不想,她躲避,他便追逐,直到不小心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南云晚吃痛呜咽一声,兰相霖才放开她。

“我带了药膏过来”,兰相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伸手去解开南云晚手臂上已经包扎过的绷带,南云晚委婉的想拒绝,兰相霖似是有预知能力一般,不待南云晚说话,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涂上后,伤口痊愈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南云晚看看他,又看看已经被兰相霖解开的绷带,露出了伤疤的一角,默然的点点头。

兰相霖的动作很娴熟,只一会儿,南云晚的手臂又恢复了被绷带缠绕的原状。

“可还有其它难受的地方”,兰相霖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下有没有发烫。

“没有”,南云晚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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