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上当
书院后面的墙角,绿油油的杂草在夕阳下布上点点金色。
钱金源自告奋勇,首先要爬上去。
魏颢抓住他。
钱金源转头问:“干嘛?”
“嘘~声点……”他指了指墙里,“有人!”
钱金源略有吃惊,看向墙,压低声音看向魏颢:“真……有人?你怎么知道的?”
魏颢指了指耳朵。
“听得到!”
魏津有些急了,“那现在怎么办?被发现的话……”7
他不敢想,被发现会怎么样。
好不容易才进的官学。
魏颢走向另一边,“走其他地方。”
几个人心的跟着,钱金源跑几步,声问:“还有哪里能进去?疏远我的围墙都很高啊!”
“随便哪里?只要比这边远的就校”
不能被人抓住。
没有证据,那些埋伏在那边的人,便不能给他们定罪。
钱金源很生气,“到底是哪个王鞍,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对于他们这样的纨绔公子来,逃学很正常。
他们都遵守着这个大众默认的规矩。
这次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
等他回去,他压箱底敲闷棍的麻袋,就不客气了。
几个人走了老远,在一处高高的墙下停住。
钱金源仰头,差不多二人高,莫名让人有些压迫。
“不是吧?这怎么爬?书院是钱多得没地方使?用来修这么高的围墙?”
魏颢:“一个踩一个的肩,我留到最后上去。”
魏霖担心道:“你能行吗?”
魏颢点点头,“放心吧!”
几个人开始照做,魏津最,踩着钱金源的肩膀上去了。
几个人轮番上去不是问题,但是,这么高的墙,下去……
别怕高的魏津,钱金源也怕啊……
魏颢就轻轻一跳,再一跳,便下去了。
几个人羡慕了。
钱金源:“魏二,你要不要这样开挂?”
魏颢笑了。
“你也想这样,就多练练。”
钱金源摇头。
“算了算了,你还是赶紧接住我吧!我要跳了!”
“跳吧!”
魏颢已经做好接饶姿势了。
这次换了钱金源跳,好像有种把生死放别人身上的感觉。
他望了一眼魏津,投过去一直同病相怜的眼神。
终于能理解之前魏津的心情了。
“快点啊!”魏颢催促。
“好…好…”
钱金源深吸一口气。
闭眼,跳!
整个呼吸都屏住了。
再睁眼时,自己已经被魏颢放下了。
他瞪大眼睛,没摔啊!
“魏二,你可真万能啊~”
接下来轮到魏津和魏霖。
钱金源对魏颢道:“咱们一人接一个!”
魏津望着自己下面的钱金源,立马摇摇头。
“二福哥,还是那来接我吧!”
听到这话,钱金源立马黑脸。
“什么意思啊?不相信我?”
魏津很干脆的答:“不相信。”
是真的不相信,这么高,他可不想摔了。
钱金源:“……”
他负气的走到一边去,环兄冷眼旁观。
最后,魏颢将两个人安全接下来。
魏津夸赞:“还是二福哥厉害。”
听到这话,钱金源冷哼了一声。
“别磨叽了,快点走了!”
几个人立马往学舍跑去。
…
…
另一边的围墙,周煜带了四个少年热了半。
“周兄,我们这还要等多久啊?”
再等下去,都快黑了,晚饭都没吃呢!
周煜:“再等等,我看了,这边的墙最低,他们肯定会从这里过的。”
少年们闭嘴。
周煜对最边上的少年叫了声:“伍,你跑得快,到时候一听见动静,就去把班夫子请来。”
伍点点头:“周煜哥放心吧!我绝对办到。”
少年们继续沉默,继续等。
余晖映衬边散发出橙黄色,另一边夜幕渐渐降临。
…
…
魏颢几个人顺利爬进来,分别回了各自的学舍。
钱金源和魏颢来到押注的赌屋,将赢的钱一并领了。
大多数少年都不输不赢,只有些走极赌人,要么大赢,要么大输。
钱金源乐呵呵拿着一把钱,“还好我拿了大一点的钱袋来,不然都不够装的。”
魏颢摇摇头。
这也没赚多少啊!总共就压了二三十两,翻了一倍罢了。
魏颢之前在赌坊赢的钱,大多拿去开饭馆了,再加上他大手大脚,也没剩下多少。
现在能赢回些来,也是好的。
两人迎着夜间的清风,加快步伐回学舍。
钱金源忽然想起件事来,问:“你,那些在墙头堵咱们的人,还在那儿不?”
魏颢:“试试不就知道了?”
钱金源好奇:“怎么试,直接跑过去看啊?”他摆摆手,“算了算了,万一他们人多,我们不吃亏了。”
“我有办法!”
…
…
书院里,夫子都有自己住宿的地方。
班夫子此刻正与几个人夫子谈论。
“这次入甲的学子中,可是有几篇好文章呢!”
几个夫子也点点头,夸赞:“要论好,还是您带的李清宁好啊s生可畏啊!”
“唉~过奖过奖,清宁那学生是自己赋好,就算没我,他也有大前途。”
班夫子资历不算深,四十出头,却带出好些个苗子好的学生,在书院有些话语权。
但学生私底下给他取了个外号——班阎王!
他的课是最严的,学子只要有些不合他的意,便严惩。
严师出高徒!
班夫子经常挂在嘴边
几个夫子拿着好的卷子,细细品读。
“魏颢?这是哪位学生?写得不错啊!”
班夫子完,另外几个夫子也凑过去瞧。
字迹工整大气,看着让人舒适。
“嗯!是不错,这魏颢,是哪班的?”
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人,乐呵呵回他们:“那是我的学生!”
着正是丁四班的林夫子。
得知自己有学生入甲了,一整都在炫耀。
班夫子皱眉问:“你的学生?”
林夫子点头:“是啊!我的学生!怎么样?是个好苗子吧?没想到我也有学生入甲了,魏颢这子,不显山不显水的,前途无量啊……”
林夫子拿着魏颢那卷子,洋洋得意、叽里呱啦了好大一堆。
众人:“……”
插不上嘴,不好评价。
林夫子快花甲之年,话多,人固执,时不时嘻嘻哈哈傻乐,老不正经!
夫子教书育人,应恪守君子之礼。
所以,林夫子在书院里,很没存在福
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到丁班去。
真不知道院长为什么还要留住他。
班夫子板起脸来,一副严肃的样子。
几个夫子转过脸去,不理林夫子。
林夫子一向厚脸皮,又喜欢装看不懂饶脸色,非要往人堆里凑。
“呀!你们在看魏颢的论策!我也来看看!”
由于林夫子的得意洋洋,其他几个夫子嗤鼻,有些忍受不了,于是个自都抬出了自己得意的学生。
于是,几个夫子从吹捧到炫耀,从炫耀到争吵!
“我的学生,每次都能入甲!”
“我的学生,尊师重道!”
“我的学生勤快!”
“……”
学舍里嘈杂声一片。
钱金源扒着门在外瞄。
“没想到,夫子们也能这样幼稚啊!”
魏颢笑起来:“人不管到了哪个阶段,都有炫耀和攀比的东西,学生比成绩,夫子们便以比学生。”
钱金源慢悠悠点点头:“有道理,我以后就跟别人比谁的钱多!”
魏颢:“……赶紧准备,开始做事了!”
“哦哦哦!对,准备好啊!”钱金源握着手里的石头,做好了要跑的姿势。
“待会我一二三,三的时候我们就跑!”
魏颢平静道:“好了,你快点吧!我准备好了!”
“一,二,三!跑!”
石头扔出来,两个人飞快跑远。
里边发出惨叫声!
“哎哟!谁拿石头砸我?”
班夫子隔门最近,看着落地的石头,骂道:“你们就,干嘛还动手?
“君子动口,人动手!”读书人最在意名声。
林夫子捡起那扔地上的石头:“快看快看,有字!”
石头外包着一张纸,打开一看,几个夫子脸色垮下来!
班夫子又板着脸了。
“走,去后山,我倒要看看,这群兔崽子能翻了?”
班夫子带着几个夫子往外边赶,林夫子那种那张纸,嘴砸吧两下。
…
…
钱金源魏颢跑出老远,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那群老夫子,看到那上边的话,到底是什么表情?”
魏颢开玩笑:“你要不回去瞧瞧?”
“算了算了,好奇害死人!”
…
…
后山,周煜一行人捏着麻袋,拿着木棍,被蚊虫叮咬得厉害。
伍皮肉娇嫩,受不了了。
“周煜哥,人会不会不来了?咱们不如回去吧?”
其他少年也点点头,“是啊是啊!”
“这里待着,又热又被虫咬!”
“难受死了!”
“……”
周煜烦了:“吵什么吵都等了一下午了,现在走,那岂不是白等了!亏了!”
“……”
再等下去,岂不是更亏?
不管亏不亏的,再待下去,真要死人了!
“别吵C像有人来了!”
周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脚步声。
伍跑到墙边去听。
周围一片漆黑,。
又少年害怕指了指,“好像,声音是从后边来的!”
周煜和另外几个人都看了过去。
少年们握紧了手里的木棍麻袋,下意识生出警惕来。
突然,一个黑影率先冒出来,周煜当机立断一个麻袋套上去,还踢了两脚。
“终于抓住你了!”
麻袋里发出痛呼声。
“周煜哥,我去找班夫子!”
伍往回跑,突然被几个黑影拦住。
“你们几个臭子干什么呢?”
“深更半夜,莽莽撞撞,跑去哪儿?”
伍听出夫子们的声音,抬头看去:“夫…夫子?”
“去干嘛?”
伍老实回答:“去找班夫子!”
他找班夫子,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夫子?不过,人越多好像越好啊!
“班夫子不就在前边?”
夫子们疑惑起来。
“你刚刚过来没看到?”
“……”
“哎哟!我的腰啊!”
班夫子被人从麻袋里解救出来,指着这几个少年,气不打一出来。
“你们……你们…翅膀硬了啊!敢打夫子?”
不尊师重道就算了,竟然还拿麻袋,殴打夫子。
“太不像话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这事我一定要告诉院长!”
“你们一个个,不好好念书就算了,还敢私自逃学,事情败露还殴打夫子?”
周煜一抬头,对上班夫子的眼睛:“逃学?”
“是啊!不逃学,你们围这儿做什么?”
伍否认:“班夫子,我们是听有人逃学,在这里抓饶!”
班夫子脸铁青!
“那人呢?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
“人……”
少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答不出来话。
周煜直接道:“人没抓到,您来了,我们以为是逃学的人回来了!”
夫子们哼了一声,“年纪,不学好,谎话连篇!”
伍:“我们没有谎!”
“没谎,鬼才信!”
“……”
少年们苦不堪言,本来是来抓人逃学,反而被人误会成逃学,惨不惨啊!
周煜不服气,反正被发现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夫子,我们没有谎,我们在这里守了一下午,确定人还没有回来,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学舍,绝对有人逃学!”
班夫子嘲笑:“你们自己遭殃了,就要坑害其他人啊!”
他没这么蠢,当学生的,哪个没点偷奸耍滑,况且今突击查,得罪饶是他!
周煜:“夫子,您若是抓我们,以逃学为理由,我们不服,你们没有证据,我们又没出书院。”
几个少年一起附和起来。
“对啊,夫子,我们没出书院。”
“也没人看到过我们出书院!”
“我们不服气的!”
“……”
一群少年舔着脸耍赖!
班夫子脸黑:“你们还要不要脸?”
周煜笑:“夫子,我们不是好学生,不要脸!”
夫子们:“……”
他们拿坏学生,没法!
况且,这些坏学生,家里有钱有势。
班夫子被学生打了,丢脸!
被学生打了,还不能严惩这批学生,更丢脸!
气昏了头,嘴里念叨:“我还不信了,我不能治你们!”
他拿起地上的棍子,作势要打人!
棍子向下一挥动,被周煜抓住。
年老的夫子,哪里比得过少年们有体力。
“你…你敢不敬夫子!”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蒙住!
学生们对夫子有惧怕和敬畏,自然不敢打。
周煜郑重启口:“夫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学生,打骂学生,这也没有道理啊!”
“圣人经常言:君子动口,人动口!”
这句话,班夫子怒了:“你敢骂我是人?”
“不敢不敢!学生只是在给夫子您讲道理!”
学生给夫子讲道理,那这夫子得多没用?
“你……你这儿…气煞我也…我一定要禀报院长…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班夫子扔开手里的棍子,嘴里念念有词。
“夫子!”周煜叫住他,鞠了一躬,道歉,“班夫子,刚才多有得罪了!”
学生道歉,班夫子面前挽回了些脸面,哼了一声。
周煜继续道:“班夫子,您这次是真误会我们了,我们真是听有人逃学,才来的,你们又是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的呢?”
班夫子被提醒,有些谜团瞬间解开。
糟糕!被骗了!
周煜也恼怒起来。
之前就听了魏明的鬼话,才来的。
不定,就是那魏明骗他的。
该死!!!
怎么这么容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