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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卖药

好不好都不重要了,反正都死了。

魏颢沉了沉脸,怔怔的没话。

上一道惊雷劈下,电光四射,魏颢顿时抖了一下,露了怯。

若华笑了,“你还怕打雷啊?做过什么理难容的事?”

“你你,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还怕雷?”

“别话!”

若华的话被手捂住,魏颢近在眼前,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肩,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他在发抖?

她好像发现了个秘密。

原来他是真怕打雷啊!

若华从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十七岁回到沈家,对这个差点成了她夫君的人,根本不了解,只听他娘是个寒门女,是魏旸的外室,后来他们被接入府里,他娘不久发疯死了,他在魏府地位也相当低微。

她也是知晓了这一点,觉得他不易,才答应的这门婚约。

魏颢不知名的颤抖,他不想干什么,也不想听什么,只想安静一会儿,一个人沉浸在自闭的空间里。

“别怕!没事的!”

若华叹了口气,抚顺他的背,就当哄孩吧!

“别抖了,还是不是男人了?”

是谁?谁在话?

魏颢感觉有人在摇他,就像时候在母亲怀里一样,温暖安宁。

又好看见一个疯女人,哭喊地的骂他。

“我才是魏旸的结发妻子,魏旸你这个负心汉,枉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年。”

“我是相国夫人,我儿子是相国嫡子……哈哈哈哈…”

漆黑的殿内,外边惊雷四射,孩畏畏缩在墙角,忍受疯女饶辱骂殴打。

“不要…不要打我…我很乖…”

“娘…”

“……”

“喂!你松手,勒死我了!”

若华去打紧紧搂着她的两只手,抱得她好紧,这饶脸还在她脖子乱蹭。

“松手!”

她一手伸向他的后背,使劲一掐,人好像抽疼了一下,有了反应,却依旧搂着她,紧紧的。

“娘……”她听见魏颢低低唤了一声,若华黑脸。

“谁是你娘?别蹬鼻子上脸了!”若华要去推人。

“别动!让我抱会儿!”

少年依偎在她身上,低低的声音吹在颈部,极为落寞,心里虽不愿,但那只手渐渐垂了下去。

雨稀里哗啦好像越下越大,屋檐下的两人,静静相拥,心里平静似水。

若华抬眼看了看,伸出一只手在外边,冰冷的雨水打在手心。

“好了吗?”若华出声问。

“没好!”他闷闷答,心里却极为满足。

“我有事问你!”

“这样也可以问!”

若华确定这人已经好了,两手用力推开,正恰巧魏颢松开她,后退一步,已经美了刚才的怯意。

“问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他语气认真。

“宫变当,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长安城不可能这么快被攻陷了!

当时情况究竟如何,她要知道个明白。

“如你想的那般!”魏颢肯定看向她。

如她想的那般?

原来如此啊!若华轻笑,看着他的眼睛。

“长安根本不会这般轻易被攻陷,所以一定出了内鬼。”

而这个内鬼,却是他们沈氏最信任的家族——连氏。

“连安哥哥!我听师傅,你也要跟我一起去云游?”

十三岁的少女眨着灵动的眼睛,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白衣少年朗。

“是啊!我陪着阿九去!”

长安城里谁不知,连氏次子与沈氏幺女青梅竹马,两无猜,本以为会是一对,结果沈若华却答应了魏相庶子的求娶。

宫变当,她看着那个跟连安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弯弓射箭,刺穿她的心脏。

连泽,连氏长子,连家的双生子,被寄予厚望,从便是到书孰念书,从不跟他们混在一起。

若华闭眼,沈氏和连氏都出自定阳,连氏一直以沈氏为首,朝中他们一直都是最好的盟友,到底是什么时候,连氏背叛了他们?

魏颢见她回忆起伤心的事,神情略有低落。

他们皆是被一箭穿心而死,不同的是,他死前一心想握住她的手,而她却是爬向那个人。

也是,他们自青梅竹马,交情自不是他能比得不上的。

“以后再吧!睡了!”

魏颢打了个哈欠,又恢复白那个散漫的模样,摆了摆手往自己屋走去。

春雨继续滋润着万物生灵,有人辗转反侧,有人睡得鼾香。

……

第二日,雨过晴。

山林里经过一夜雨水的冲洗,湿淋淋的。

若华脚踩上了枯树枝,发出滋滋呀呀的声响,鸟雀在头顶上空鸣唱,空灵悦耳。

“咱们以后就以采药为生?你的赚钱就是这个?”魏颢背着背篓,紧跟其后。

“不是!”若华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拿着那把粗糙的铁锹。

“真正能赚钱的活,还没做。”

“那咱们干嘛还在这里!”魏颢一屁股坐在霖上。

“你一个吃白饭的。急什么?”

魏颢笑,“我不急,你急!”

因为上次的事,二人都没敢再往深林去,只在近处采,但好的药材,大多不能采到。

一连采了几,药材也晒了半个后院。

“今去县里!药材背上!”

“真把我当苦力了?”

若华转头看他,“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什么?快点!”

“卖药材可以去镇上,干嘛去县里?”

“废话真多。”

清晨,两人背好药材,到乡路口处。

“春生哥,早啊!”魏颢打着招呼。

“二福,去哪儿呢!来,载你一程!”

赶着骡车的少年,十七八岁,皮肤略黑,面相和善。

“那怎么好意思呢?”魏颢客气两声。

“上来吧!不收你钱。”少年笑。

这是吴春生,吴葳的亲哥,念过两年书孰,后来在乡里赶骡车,两兄弟倒是两个性格。

“好勒!谢了春生哥!”

二人不客气的爬上去。

“你身边这弟是谁?”

吴春生好奇问了句,阿九穿着魏颢的旧衣,头发束成男子样,看起来像个少年。

“这是我阿娘家的表妹!”

“原来是妹啊,认错了!”吴春生尴尬笑笑。

骡车一晃一晃,沿途是安宁的田间风色,没一会就到了县里,几人分道扬镳。

今赶上集市,街边贩吆喝讨价声,嘈杂却又热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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