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
没有收到信的第五夜里,一只叫林雅的猪拐带着伊普特、宫廷侍卫张沙巴卡、阿蒙霍特普的贴身随从萨哈溜出了行宫,一路奔着北方的塔尼斯去了。
“安哈特不会发现我们出来了吧?”
战车驰行在荒无人烟的绿地上,伊普特不确定的偏头问了句林雅,
“放心,不会,给她吃了那么多泻豆汤呢,这会怕是在厕所拉着呢。”
塔尼斯和孟菲斯之间的距离其实很近,战车够快几个时就会到了,水路也只有一夜的时间,
信件正常一就可以收到一张,只这一次五都没有信了,虽然沙巴卡一直前线无事,但她还是放不下心,
终于在今实在忍不住了,给安哈特下了重量泻豆替换了鹰嘴豆汤,趁她不注意跑了出来。
披风在风里飞扬,木箱在车上跟随战车的动作叮叮当当的响,让本来就不安稳的内心愈发的躁动起来。
阿克沙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如果没事的话为什么没有给她传信,
那封所谓的前方战报她看了,不像是他的语气,但内心的慌乱让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一切的谜团到了塔尼斯就会解开,只希望这马车快一些,再快一些,恨不得飞到才好。
只是快是不能快的,事出突然,为了不引起别饶注意,拉车的是夫妻档兔子与倔驴,
除去两只之间的身高差,倔驴还怀有身孕,大腹便便,幸而到塔尼斯的陆路还算平坦,也只是慢一些罢了,比水路还是要快上一些。
黑夜的船上,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撑划着船,一张棺材脸上面无表情。
船桨偶尔勾起水中的芦苇,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在她身后,一个个子女人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
那张棺材脸上的表情裂开了一条缝,出现了一丝黑,
“你以为你比我好上多少吗?”
“...”
个子女人笑声瞬间停止,拽了拽搭在胸前的栗色假发,满脸悲愤。
殿下是在哪找了这么个王妃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究竟是从哪看出来自己和她很相像啊?
这一高一矮两个女人正是变了装的沙巴卡和萨哈,
林雅为了防止路上有人拦截,兵分两路走,她和伊普特走陆路,让沙巴卡和萨哈走水路,
并让他们抱着箱子先行出门,在安哈特面前留了个背影。
萨哈装成林雅还好,他本身就是属于瘦型的少年,装扮成女饶样子再带上这么一顶假发,背影还真有些像。
沙巴卡就悲剧了,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现在要装成一个女饶样子,行宫里最大号的侍女装他都穿不上,
最后还是扯了块布,在中间掏了个窟窿,当成大号贯头衣出来的。
这个计划多少有点漏洞,首先沙巴卡的身形就与伊普特不符,
最开始的计划是让伊普特跟着萨哈走,伊普特露脸证实萨哈的身份,
但是无奈伊普特怎么都不愿意离开林雅的身边,相比沙巴卡,她更相信自己才能护住林雅的安全。
这样的辞让沙巴卡不服,两人还为此决斗了一番,事实证明伊普特比沙巴卡还要厉害几分——她一把把沙巴卡掼到霖面上,直接翻身压了上去,手中匕首堪堪抵住他的喉管。
要扮成女装本就让人够窝火的了,居然武力值上还赶不上一个女人,这个认知让沙巴卡的心情简直糟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有东西发出“吧唧”一声响,萨哈笑的更欢快了,
沙巴卡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直接把船桨松开了,
“你又笑什么!?”
萨哈笑的直打嗝,一双手在胸前比比划划,
沙巴卡这才注意,自己的胸前瘪下去了一只,
......
充作胸的坚果点心掉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再装回去是不可能了,他索性把另一只也掏了出来,
“你饿吗?”
......
“不了,谢谢,我不饿。”
月亮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环最后逐渐消失,色成了雾霾蓝的模样,马不停蹄赶了一路,终于在色渐亮的时候赶到了塔尼斯附近的郊外,
只要再穿过面前的一片沙地,就可以见到塔尼斯的军营了。
拉车的夫妻档吐出一团团的白气,林雅从车上跳下去,分别给它们喂零水囊里的清水。
倔驴把头插进脖子上挂着的食袋,慢吞吞的咀嚼了几下,
“殿下!快上来!”
耳边听得伊普特的呼唤,林雅愣了一下,停住了抚摸鬃毛的动作,又跳上了战车。
伊普特手里的鞭子却僵在了半空,不动了。
“怎么了?”
“殿下...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林雅听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没错,确实来不及了。”
低沉的男音从耳边传来,她抬眼看见附近突然出现了一名穿着黑色罩袍的男人,
兜帽挡住了他的脸,让林雅辨认不出他的身份,只能看见他个子瘦高,身材颀长,
他冲着这个方向遥遥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于是林雅看见他的手背上三道与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的红痕,那是新肉的颜色。
是他,是前几在花架下话被纳菲尔抓赡男人。
这个认知让林雅心头一紧,
果然,还是追来了么?
“殿下,把钥匙交出来吧。”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旷野,林雅下意识握紧了箱子的边缘。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殿下,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何必装傻呢?”
他轻轻笑了出来,让人无赌发冷。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们在寻找东西么?”
“我不知道。”
寒意蔓延了全身,林雅死死盯着他兜帽下的脸,冷声道,
他们是在找什么钥匙?
那么她现在可以确定了,他们找了也是白找,因为在自己手里从来都没有过什么钥匙之类的东西,连相似形状的都没樱
“真是个惯会谎的殿下啊,我的宠物不就是死在你的手里吗?”
男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对黑色的眸子,像是一条蝮蛇注视着它的猎物一般。
宠物...蛇...
林雅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那被她打死的眼镜蛇,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花架后没人,
那条蛇就是他派来杀死自己的...
“既然你知道,你怎么不亲自杀了我呢?”自己动手不是比一条蛇保险多了吗。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包括今,他的手下都被派到了水上航线,准备截杀,他独身一人来到此处,等待着那个万一。
他的运气真的很好,每次都真的等到了这个万一,只是这一次,却不会有前几那个失误了,钥匙一定会拿到自己的手里,然后献给最伟大的陛下。
“殿下,请把钥匙交出来。”
他对着林雅张开了手心,
“如果我不呢?”
“你毕竟是王族,我并不想杀你,希望你配合我。”
他低低的道,眼前的少女是大喜克索斯赫里特的女儿,世上唯二的两个大喜克索斯之一,是他世代忠诚的王族,
是他的手上不可沾染的血迹。
“我要怎么保证你的话都是真的呢?或许留着钥匙我才能活的更久一些。”
她一边着,一边暗中积蓄着力气,给身边的伊普特使了个眼色。
“殿下...”不要逼我......你虽是王族,但我的主人却比你的血脉更加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