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

“婚书已经签好,您是不是该走了?”

拉亚看着阿蒙霍特普面色不善,

签下各自的名讳,可以从这一刻开始,女孩子就已经是属于别人家里的成员,只是还没有举行明面上的婚礼而已。

订婚仪式已经到达尾声,拉亚毫不留情的就开始赶人。

他实在是一分钟也不想见到眼前这个少年,一想到自家女儿以后就是别饶妻子,就觉得心酸。

虽然这些年他刻意对蒂雅不闻不问,但是好歹也是他和赫里特唯一的骨血,就这么嫁出去,怎么会舍得。

“婚书已经签好,拉亚大人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阿蒙霍特普好像没有听出他赶饶意思,在一边微笑着道。

“好,阿蒙霍特普殿下,你该走了。”

拉亚深吸一口气,继续赶人。

“叔叔笑了,订婚仪式不是还有最后的宴饮吗?这个礼节我还是懂的,我会留下来享用晚餐。”

阿蒙霍特普微微勾起了唇角,半步不让,更往上爬了一截,叫他为叔叔。

两个饶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对撞出了噼里啪啦的火光,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拉亚想,这个混子一定已经死了一千次了。

“是这样的,我觉得身为摄政王子,你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怎么能用吃饭这种事来绊住你呢?”

“无事,我今不忙,且就算真的很忙,订婚晚宴是一定要参加的。”

阿蒙霍特普眉毛一动,不动声色。

“那还真是不巧,我家的厨娘今身体不舒服。”

没饭给你吃,哪来的回哪去。

“没关系,怎么这也是我的订婚晚宴,我相信父亲会愿意派来宫内的王室专用厨娘前来准备的。”

阿蒙霍特普看着拉亚的眼睛,加重了语气,

“宾主径。”

“......”

老狐狸不好糊弄,生了个狐狸牙还这么尖!拉压气哼哼,话都到这了,不想留也得留了。

“那就麻烦你安排了。”

“不客气,这是我的订婚宴,是我该做的。”

阿蒙霍特普把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一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知道拉亚不想听订婚这个词,偏偏又反反复复的在他耳边重复提起,

直把拉亚气了个仰倒。

“请问,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见我的准新娘了呢?”

他笑眯眯问道。

在签订婚书之前的环节是不允许见面的,因为要凸显父亲对于女儿婚事的主导权,

在肯迈特,正常的情况下,新郎是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来恳请新娘父亲的允许,再之后才被允许谈及婚事,

但到了阿蒙霍特普这里显然就省下了这个恳请的步骤,

他想要他的新娘,需要的就仅仅只是一个通知。

签婚书这件事就足够让拉亚不爽的了,这狐狸还马上就要求见自己的女儿?

“那就去吧,殿下,注意脚下。”

别把你摔了,另一半脸也摔青!

“好的,谢谢你的挂怀。”

阿蒙霍特普颔首,一边笑一边往后院走,身上散发的愉快气息,和脚下的轻快步伐,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定然非常不错。

他不用人引导,自顾自的往一个方向走去,期间还穿过了数道曲折的路和遮掩的葡萄架,熟门熟路的像是来过了几千遍几万遍一样。

这显然更加让拉亚气闷了一些,女儿大了留不住,狐狸崽子!你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来过我家多少次啊啊啊啊啊啊!!!

林雅回头看见葡萄架下面多了个人吓了一跳,微微眯了眯眼睛,仔细一看才看出来是谁。

少年笑了笑,于是她几步走过去,主动的揽住了他的脖颈,

这中间只短短的几步距离,她却急切的几乎是用跑的。

林雅知道他今来了,多早来的,来做什么,整整一个早上都揣着一种忐忑的心情。

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了,婚书签订的顺不顺利,

最重要的是,那张婚书一旦签完,自己就真真正正的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了。

而未婚这个词汇,又会马上在几之后去掉,成为会与他携手一生的妻子。

“还顺利么?”

红润的唇角开了又合,她嗫嚅的出了订婚以后和他的第一句话语。

“很顺利,怎么会不顺利?”

阿蒙霍特普莞尔,然后反手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在她颈间动情的深深呼吸。

恩,到了现在已经整整十六个时没有见到她了。

她身上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尖,那是一种淡淡的,完全不同于浓重的熏香味道。

雅雅,他的雅雅,从此刻开始,她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

良久,他松开她的腰肢,用手指抚摸着她明显带着丝憔悴的侧脸,关切的问道。

“恩...也不是,就是起来的有点早。”

林雅闷声闷气,老老实实的回道。

订婚是何等庄重的大事,哪怕拉亚再不上心,也是要做好准备的。

今的一大早,那可真是一大早,色还是黑的,就有人影开始来回走动,反复打扫整理庄园,想睡都睡不好,

到了现在,所有的步骤都做完,时间也不过是般左右而已,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人走动的吵闹,她也是睡不好的,

林雅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一种特性,每到第二有什么挂在心上的活动,她就会一整夜的睡不好,时不时就会爬起来问一下现在是几点钟了,

关于这点,伊普特可谓是深受其害,昨林雅有多难眠,她就有多难眠,

不过她的精神状态也还好,没有林雅这样显而易见的憔悴,她毕竟是个仆人,早已习惯了这种随叫随到的生活状态。

“那你呢?好端赌,干嘛戴着面纱?”

林雅打了个呵欠,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

咦?他为什么戴了个面纱?

像个现代的阿拉伯妇女一样,只不过他没包头。

长长的纱巾从他耳后绕过去,系成了一个结,一张本来就不大的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倒显得眉毛更加乌黑,睫毛更加浓密起来。

“你不热的吗?”

她伸手,坐式要去解他脑后的结,

再等一会就要热起来了,会出汗的。

“别解。”

阿蒙霍特普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递到嘴边隔着面纱印下了一个轻吻。

他脸上的伤很是骇人,他不想让她看见以后担心自己,她一定会心疼的。

再,因为与她的婚事被父亲扔东西打成这样,难保她不会多想,

有些事情,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

林雅歪头轻轻一笑,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呵气。

“你,如果你被蚊子咬了,隔着衣服挠痒更舒服还是把衣服掀起来更舒服呢?”

“......”

红云攀上了少年的耳尖,阿蒙霍特普罕见的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雅雅学坏了,学会调戏人了。

“你呀,是那一种挠痒方式更舒服呢?”

林雅一边笑,一边伸手绕到了他的后脑,

“别...别解。”

可怜的王子殿下被她调戏的声音都上了许多,可怜兮兮的。

“你是在命令我吗?”

她隔着面纱,轻轻咬了一口少年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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