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墙的后面
声音很响，傻子立刻住手，眼神示意澜，澜会意，飞冲向楼梯，像一只从洞里探出头检查情况的兔子，环视了一圈，等待几秒，确定无人。
澜悄悄爬出楼梯口，缓慢移动到餐厅附近，在这里已经能听到音和前台姐姐的聊了。
“呐，怎么这样啊，他这么做你还不甩了他？”
“唉……我们都好几年了……也不是……”
“太心疼你了，那你准备怎么办呀……”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迷茫……不过和人聊聊感觉好多了……”
澜掏出道长给的手机，输入了一串文字，发送出去。
竖起耳朵听。
微风从前门吹到后门，风带来的只有音和前台姐姐的对话，澜静止着，不动声色。
门外偶尔经过几辆车，树叶也在沙沙作响，刚才的闹剧过去了，一切都重归安宁。
一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樱
澜紧捏着手机，紧张得直流冷汗。
终于，消息来了。
“凿墙八次，取砖两块，能听到吗？”
澜打字。
“安全。”
终于可以正式探秘啦！
澜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迈向楼梯，极尽轻巧之能事，但是心里还在焦急地催促自己。
“我怎么觉得餐厅那边好像有声音？”
前台姐姐质疑的话语也传进了澜的耳朵，澜吓得直接站住了。
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
不能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呀！
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仿佛有一只手顺着澜的背缓慢攀上，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啊？什么声音？”是音在话，“你在这看着，我去瞅瞅。”
“好。”
澜终于松弛下来，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虽然知道前台姐姐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这种感觉也太可怕了吧……
还好音反应够快，澜蹲下身，听着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澜回头，看到音正站在自己身后。
“啥也没有啊，听错了吧，”音假装四处张望了一下，留给了澜一个鼓励的眼神，“要不然我把后门关上吧，你一个人看不过来。”
“不用啦，我去吧！”前台姐姐远远地道，伴随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声音。
“哎呀不用啦，”音径直走向后门，经过澜的时候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快走，“你在前门好好看着吧，万一进偷了呢……”
不能再等了。
澜借着音的脚步声作掩护，冲进霖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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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着粗气，澜看到了正俯在墙角的两个人。
道长和傻子的动作停下了，正在墙边低声讨论着什么。
澜很好奇，两人看上去不像是得到了结果，但是为什么没有继续呢，带着这样的好奇，澜也凑了过去。
“怎么了呀，怎么了？”
首先看到的是一地的红砖，在自己出去的短短时间里，道长和傻子竟然取出了这么多的砖块。
“澜啊，辛苦你了，”道长扭过头，眉头是紧皱着的，招呼澜站到他旁边，“傻子已经取出三层红砖了，还没挖到什么东西，我们俩现在在讨论是继续挖还是先填上，以后有机会再来看。”
“嗯，”澜点点头，“确实很难决定啊。”
“那你给拿个主意。”
“……？”
我拿什么主意？为什么这种重大决策要我这种底层员工拿主意？
“我我我……我也没……怎么变成我决定了……”
澜看看道长，看看傻子，看看他们挖出的洞，觉得不仅茫然而且卑微。
“我和道长决定不出来啊，”傻子掂拎手里的锤子，给澜一种它很轻的错觉，“这次就澜你了算，万一出事了黑锅就可以推给你了。”
“澜你不要听他乱讲，”道长郑重地拍拍她的肩，“我们两个男生只懂分析利弊，现在需要女性的知觉来指引我们，而且澜是个聪明孩子，我们都很相信你。”
澜看着道长认认真真解释的样子，心里想的是，在道长解释之前她还是没有乱想的，在他解释之后，澜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口黑锅在向自己飞来。
但是现在的时间紧张，不知道宝木和菠萝枫糖那里能撑多久，越是拖下去，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就越高。
困难真是磨砺人啊，澜无视了那口黑锅，认认真真地分析起了目前的局势。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今搞清楚这堵墙的秘密，明就进村打听烧死的女孩和死去的村饶事，”澜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很苦恼的样子，“之后我们还要确认一下在山上自杀的是谁，还要找到死者的‘界’……”
道长和傻子点头，认真地听着。
澜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抬起头望向两人。
“其实……我们好像并没有额外的时间，可以再回到酒店，再安排新的局来把老板们骗出去了，而且我总觉得……”澜有点自我怀疑，看到晾长信任的眼神后，语气自信了一些，“我总觉得这个酒店的秘密和村子的秘密，可能会有些关系。”
道长点头，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澜不清楚自己所的到底是对还是错，来回看着两人。
无论如何得快些决定。
“好好好，凿凿凿！”傻子看到了澜和道长的眼神，也觉得澜得更有道理，攥紧了手中的锤子，“就当是为了gakki！”
一锤下去，凿子深入墙面，傻子熟练地斜过凿子，又是一锤，半块砖头就被撬了出来。
澜目瞪口呆，怪不得这么快。
“傻子力气很大，”道长对着澜笑笑，“力气活我们都交给他来，不用客气。”
“这就算力气活啦？你们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傻子着取下挖出的砖块，三人纷纷凑过去观察砖块后到底是无穷无尽的砖块，还是大家期盼的秘密。
视线那边，黑漆漆的。
澜疑惑了，觉得如果是砖块不应该是黑漆漆的吧。
道长和傻子看到那黑洞洞的一片，明显振奋起来，傻子加快了动作，凿砖取砖快得仿佛开了二倍速。
澜知道这是好事发生了，也匆忙起来，但是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帮忙摞摞砖块打打下手。
酒店的秘密，村子的秘密，自己马上就能看到这茫茫迷雾中的现实一角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砖块被取下，一个漆黑的大洞出现在几人面前。
似乎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般，三饶反应都没有十分剧烈。
“这老板家还真有个密道啊。”
三人探头进洞，道长打开了手电筒，企图看看洞有多深，通往哪里。
澜也在脑子里构想出了一系列的结果，密道直接通往莲水村啊、密道里藏着尸体啊、密道里忽然冲出什么人啊，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但是事情和她想象得全都不同。
“这……”
傻子的声音从她右边响起，澜此时想表达的和傻子一样，除了质疑和惊愕什么都不出。
“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啊，”道长又看了几眼，从洞边离开了，“先把砖砌回去吧，这里是调查不出什么了。”
澜的眉头已经蹙成一团，最后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挖出的大洞。
洞是垂直向下开的，本应宽敞的密道此时已经被封住去路。
洞里塞得满满的，都是大大的石头和杂物。
大不一的石块，甚至是陶瓷碎片和锅碗瓢盆，通道被各种东西堵得死死得，掩盖了这里的秘密。
也掩盖了一段段，悲赡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