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戮之前

如果此时有人粗略的观察一下彩虹糖的表情,便会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的表情,从期待,到兴奋,到欣喜若狂,旋即,又转为绝望。

彻底的绝望。

她的五支箭,牢牢的插在了他的身体上。

如同五根“锁魂钉,”将其灵魂死死的扣押在死神的手里。

但彩虹糖却放下手中弓箭,捂着眼睛,痛哭起来。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她宁愿永远不要射出这五箭,永远不要。

甚至,或许因为自大和狂妄而造成恶果的,是她。

在射出这五箭的那一刻,她完全失去了弓箭手应该有的基本素质:

“精准度。”

“灵敏度。”

“对形势的把控程度。”

“以及,永远不要伤害自己的队友。”

在轿子上被五根箭贯穿的,不是魔帝,而是...

早已经奄奄一息的圣手书生。

至于现在,再被彩虹糖的五根箭命中之后,原本生命迹象就在悄然流失的他,便突然断裂了生机。

圣手书生,屈辱于魔族人之手。

死与人族箭下。

其中的一箭,稳稳的射到了他的心脏上,彻底宣告了他生命的结束。

在彩虹糖的心理防线崩溃之前,圣手书生的表情狠狠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郑

只要真正站在死神的面前,并拉上死神的手,才能有的表情。

对生命的极度渴望,却如同凋零之花,消失于世间。

唯一值得称赞的壮观场面,只有血液从其周身迸发之后的葬之花。

终于,彩虹糖完全崩溃了,圣手书生的身形也消失在了魔帝的身前,毫发无损的魔帝又显现出其本来面目。

“哈哈哈,精彩,精彩。人族之间的自相残杀,是世间最好看的戏剧!!!!”

原来,在他敞开怀抱的时候,实际上便已经计划好了精彩的演出。

就在彩虹糖势在必得,心理期望达到最高值的时候,魔帝便将俘虏圣手书生拉在身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摧毁了两个人。

一个是失去性命的圣手书生。

一个是完全失去战力的彩虹糖。

“哈哈哈,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太精彩了!”

魔帝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他的笑声如同恶魔之声,传入了每一个饶耳朵之中,慢慢的摧毁着他们的意志力。

圣手书生死了,彩虹糖败了,你们人类还有什么!

不值一提的自信?

看似有用的团结?

错了。

你们的信念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聚集到了一个饶身上。

这个人,是你们的英雄;但同时,这个人也是你们的弱点。

只要击溃此人,内里的隐藏羁绊便会完全断裂,如同断开的缰绳,一发不可收拾。

同时,又因为人族专有的弱点——共情性。只要有一人丧失了信念,便会如同瘟疫一样,一个,两个,四个,八个...

人类,必将会因为其引以为傲的东西而绝望。

也会被其毁灭。

显然,魔帝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纨绔子弟,而是思路十分清晰的魔族少主。

未来整个魔族的接班人。

同时也是对人类弱点最为了如指掌的人。

随着彩虹糖的绝望,整个人族队伍便陷入了同样绝望的氛围之中,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原本一个人便能够应对的魔族人,需要两个人。

原本两个人就能够杀死的魔族人,却被其反杀。

人类,已然溃败。

虽有有一些人仍然在负隅顽抗,但终究不能持续长久。吞噬这一万多人,只是时间问题。

魔帝显然丝毫不急着进行这样的工作,相反,他极其享受这样的过程。

每一个人族死去的样貌,都被他刻意的铭记在心郑

“对,就是这样!憎恨我吧!憎恨我吧!你越痛恨我,我便越快乐!”

魔帝已经陷入了疯狂之郑

只要尝到血液的滋味,他就会陷入这种状态。

虽然看起来自己像一个疯子,大脑却极其理智。理智到他只想杀戮,只想狠狠的杀戮。

什么伦理道德,什么附庸风雅,这不是魔族的传统,也不是他身为少主的习惯。

只要自己开心了,世界便是美好的。

若是自己难受了,整个世界都要为其陪葬。

在魔帝的笑声之中,人类已经几乎完全溃败。

你可以杀死一个,杀死两个。若是三个,四个,五个,你又能打得过吗?

努力了将近一个时,人族军队发现了一个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的事实。

魔族军队,根本杀不光,杀不净,比蟑螂还要过分。

反观他们的人数。

一万...

九千...

八千...

七千...

直到现在,可能也只剩下不到5000还在负隅顽抗。当然,也只能是负隅顽抗。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他们之中算是最强战力的彩虹糖,依然陷入迷茫的状态,无法自拔。

“糟了,挺不住了,要不我们逃跑吧?”

“对啊,只要逃跑,我们就不会死了,对不对?只要不死,就好,我最怕疼了!”

“古人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跑啊!”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放下了武器,做好了逃跑的架势。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多远,便有几只血腥的大手穿透了他们的身躯,身体随即被撕裂,极为怖人。

“tmd,别逃了,继续坚持!”

“氧气柠檬快来了,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她就到了。”

“为了人族兴旺,为了幻城未来!”

一些人浴血奋战,即使身体已经布满了魔族饶血液。

此时的他们似乎完全不在游戏之中,而是亲自在真实战场上进行厮杀。

“杀吧,你们越杀,我越痛快!”

魔帝狂笑着,轻轻一蹬,便从轿子上落了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彩虹糖。

看似轻描淡写,每一步却磅礴有力。只要有炔在他的身前,无论是魔族,还是人族,都被其单手毁灭。

在杀戮面前,哪里有什么种族之分。

就这样,他踩着两个种族的血液,慢悠悠的走到了瘫在地上的彩虹糖面前,身上竟没有一滴血渍。

他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了彩虹糖的头颅,将其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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