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顾思若找不到洞口

希望摆在眼前不心动是假的,江鱼有点怪自己太草率,要是没把手电筒扔掉是不是还可以观察一下自己真正的处境。

快速动脑,她记得背包里还有冷烟花和荧光棒,都是蔡医生给的。

其它的不知道背水泡过还能不能用,但荧光棒是不怕水的。可该怎么拿到呢?

有了。她拿出腰包里剩下的雄黄粉依据记忆的位置洒在了背包上,不出所料,果然听到了嘶嘶退散的声音。

安全起见又等了几分钟,心翼翼朝着背包的位置快速的抓坠抖了抖才拎到了身边。

动作看似一气呵成,但汗水早就湿透了衣背。

拉开拉链的速度极慢,不是她不想快一点,是连锁反应,手上使不出精准的力道。

跟她推断的一样,冷烟花不能用了,把荧光棒握在手里,呼气,呼气,在呼气。

即便做好了准备要面对眼前的情景,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顾思若的声音就是她的精神食粮,刚好她准备好了,刚好他再一次摸索到了洞口附近的位置。

“江鱼,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句话啊!”他不信,他不信那是他听到的她最后的声音。

话到嘴边,随着柠亮了手中的荧光棒,那句顾思若我在这换成了她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

成百上千条蛇围着她,除了她被雄黄粉隔绝的那处之外,十几平方米的空间内,再无一处无蛇之地。

江鱼毛骨悚然吓到心脏都骤停了几次之后更多的是恨,她突然好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那些蛇瞪大了眼睛吐着信子支着身子缠在一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头顶攀爬着的随时都有掉落下来的可能,即使她犯过什么理不容的大错,枪毙是刑法里最重的惩罚,虿盆,这是神话剧里苏妲己使用的手段,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倒是落在她江鱼头上了。

她发誓,变成厉鬼也要回去跟那些人索命。

原来这世间的冤魂都是这么来的。

血从手指缝里渗出来,头顶的蛇应该是闻到了腥味开始兴奋地蠕动起来,她急中生智把腰包里仅剩的一点雄黄酒倒在了头上,味道很刺鼻,起了暂时的压制作用。

可江鱼心里清楚,已经到绝境了。雄黄粉用光了,雄黄酒也已经用光了,等到酒味淡去,被蛇围攻只是早晚的事。

顾思若,我怎么可能会连累你呢。这大概就是我与你之间的距离,命定的。想不认都不校

连老爷都用造化告诉她,那个男孩她爱不起。

以前都是想尽办法近距离的去围观那些动物,现在换成她被动物们集体围观了。

她仅剩的空间大概有一平米多,剩下的全都是蛇。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掉,顾思若再也无法让自己保持冷静。

找不到没关系,那他就把这附近所有的藤蔓植物通通拔光。

“江鱼,别怕,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他边着话边用尽全力去扯岩壁上的植物,等到王炎他们赶到时他的双手早已经血肉模糊,藤条上都是倒刺,他的皮肉里已经扎满了荆棘。

“顾思若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金子铭大惊失色急忙迎过去抱住他,“你这么做不但不会帮助到班长反而会扰乱到蛇群,到时候它们暴走,就算没事都会有事的!”

他奋力的挣扎着,“放开我,江鱼一定在这边,她在等着我去救她,你放开我,放开我!”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忍住不掉眼泪,从那几声叫喊声推断本就坏的成分占了九成九,现在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结果不言而喻。

“江鱼你句话,你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不欺负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句话,算起求你了…”

顾思若跪在地上头抵着岩壁,血顺着他抓着的藤蔓潺潺的流了下来。

她在洞里同样哭的昏暗地的,一墙之隔,也是人之隔。

“对不起啊顾思若,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我一定不跟你置气,没能跟你一起看除夕夜的烟花,我很遗憾。”她默默地微弱的蚊声回应着。

司徒薇被哭声吵醒,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已经陷入昏睡了很久了。

眼前的氛围怕是不好,“王炎,扶我坐起来。”

金子铭听到她醒了,赶紧凑过去,“我们听到了班长的叫喊声,但是怎么都找不到入口。”

“能确定就是这附近吗?”她虚弱极了,他需要把耳朵贴在她唇边才听得清楚她讲话。

“能,可眼下束手无策,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毁灭式的大规模搜索,怕适得其反。”

她想了想,“引蛇出洞。”现在几点她不知道,但温度不高也没见到太阳,牺牲大一些应该可以做到。

金子铭恍然大悟,的确,他急的也跟着乱了方寸,是啊,还可以引蛇出洞的。

“你休息吧,再坚持一下,最晚今晚救援队一定会赶来的。”今是第八了,中午大巴车会回程,就算再怎么曲折,晚上各个家里的搜救队也能感到了。

他不担心车会被劫持之类的,制造这场危机的人明显是想弄个自然灾害,人为的太露痕迹的事对方不会干。

至于引蛇出洞,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恢复睿智,跟江鱼相处多年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喜欢她,喜欢很久了,久到超越了刚开始的心动,所以能以兄弟的身份一直陪着她,够好了。

金子铭比许多人都通透,关于顾家的秘闻趣事他早就知晓,深知她的未来很难由她自己选,凭他,还不够资格就她出火坑。

所以班长,前路我不能为你挡风遮雨,脚下的路,让我陪你最后一程。

他睁眼起身,走到岩壁前一寸寸摸索起来,根据气味湿度把目标大概锁定在了五米之内的范围内,洞口确实找不到,但它一定存在。

“算我一个。”王炎靠近他拍拍他的肩膀悄声道。

两人心照不宣,“好。”

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个不停,“班长,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唱歌了吗!我给你唱个歌听吧!你最喜欢的那首!等我唱完,我跟金子铭我们就带你回家!别怕!我开始唱了啊!”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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