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又见刘东方
想当初第一次来特务处报到,马宇还专门为张松正开了一个会,但这一次张松正立功而归,特务处连个表彰仪式都没有,谁都可以看得到马宇的态度。
特务处是个很谨慎的部门,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都能够猜测到领导的意图和站位,在这个关键时候,站队就显得尤为重要,一旦站错了队,以后的仕途便完了。
张松正在上海站势单力薄,除了一些中立之人外,许多人都向马宇投去了橄榄枝。见这么多人向自己示好,马宇的心中有几分得意,但更多的是踏实。
张松正虽然不是擅长官场夺势,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万分危急,他必须求助于他的老师章宁,希望章宁和黄埔系的高层做一些沟通。
在老师面前张松正不加掩饰,毕竟自己的底细他很清楚,张松正直言不讳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如今的上海站特务处手上有实权的无非马宇和各队队长,其他的处室只是服务机关,最重要的处室情报处还保持中立,明刘东方既不是马宇的人也不是张松正的人。
张松正设想了最好的结果,如果能够利用自己这次的战功换取一个副站长的位置,然后乘机将马达提拔为一组的组长,那这样的话黄埔系也算是占据了特务处上海站的半壁江山,有了这样的实力,马宇很难一手遮。
他是一把手,但手底下的二把手不按他的来或者是暗箱操作,他马宇没有任何办法。
上海站是大站,上海站的人事任命还得由上面的人裁决,即便是马宇也没有直接提拔的权利,尤其是情报科和站内高层这样的重要部门。
难道这上海站的站长是个虚职连人事任命的权利都没有?当然不是。
特务处的站长只是没有重要职位的人事任命权利,但职位的人事任命权利还是有的,比如任命副组长、特别行动组各科室的主任等等,但对于大部门的一把手他只有建议权,而决定权在华中总部。
换而言之,张松正身为一组组长,他可以向马宇建议提拔手底下的龋任科室主任和副组长,但没有直接任命权,他能够任命的只是一组一队的什么副队长、机枪组长等这样的职位。
整个特务处都是这样一级一级来的,制度相当严密,若是放在平时站长的建议就等同于直接任命,因为上面一般会认为下面的一把手对底下的人比较了解,为了团结下面那些站长,他们一般会默认他们的提议直接下文。
但敏感时期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现在大换血的时候。
各大派系都想利用这场中日战争在国民党内部多争夺一些主动权,多扩大点地盘,多扩建一点军队。
现在国民党内部的局势和当初的北洋军阀差不多,张作霖、孙传芳、段祺瑞各占据一方地盘,外面局势暂时安稳他们便搞一搞内战打压一下其他势力,外面动乱他们就会选择一致对外,但也时时侯侯都在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的实力。
外面的强国其实也知道中国内部的局势,于是乎每一个北洋军阀的背后都有一个大国支持或者大国亲近,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抗日战争时期的国民政府也是一样,名义上都是归国民政府领导,但每一个派系都有自己的地盘,每一个派系都有所谓的亲近帝国,比如蒋介石夫妇和美利坚的关系就无比微妙。
......
第二日,张松正主动约了刘东方在一处咖啡馆见面,本来想选择一处宾馆,但男女有别,直接约进宾馆有损她的名誉,于是选择了一处咖啡馆。
从对面回来以后,张松正有太多的疑问,尤其是这个刘东方。
本来以为他一眼就能够看透这个刘东方,但此时他否定了自己内心的答案,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能够轻易上位,绝非张松正认识的傻白甜。
一到对面共产党就知道了他的底细,关键时候共产党那封救命的情报信,这中间有太多的疑问。
但可以确定的是刘东方没有害人之心,但她的政治站位一定是存在问题的。
张松正一心抗战,对于她的政治站位没有丝毫兴趣,只要她不是汉奸,张松正永远都会替她保密,更何况他也没能抓到她通共的证据。
一个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共党,肯定会有千万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以往暴露身份的共产党都是因为大事件或者大情报,在不影响他们内部稳定之前,共产党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比真正的国民党还忠于党国。
但想了这么多,张松正只想道一声感谢,没有她自己或许早就死在了对岸的炮兵阵地。
为了见张松正,刘东方特地打扮了一番,今日穿的是一条紫色蕾丝半透明的长裙,这样的打扮既显身材和肤色又不至于太过张扬,回头率极高。
她的情报很准时,知道他昨就已经安全,也知道张松正回来后第一时间就会选择见她,原因很简单,当日她离开时给了他一个承诺,如今是兑现的时候。
她见过太多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当日的承诺也只不过想给他一丝念想,可谁知......
答应人家的事情总归是要做到的,当初也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泡到自己还得看他的本事。
刘东方如仙女般悄然而至,她一进咖啡馆立即成了全场的焦点,当她坐到张松正对面的时候,所有饶脸上都写着失望。
张松正为了见刘东方今日也特地打扮了一番,军装和头发收拾的很干净,但古铜色的皮肤还是与暗色的军装不太搭,不过刘东方却喜欢这种颜色。
一个军人白白嫩嫩的不像个样子,战场上能够杀敌立功的才是大英雄。
刘东方和张松正可以是郎有情妾有意,但他们想要在一起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这一点彼此都知道。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一辈子太短,想多看你几眼,哪怕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