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夜里，阿猫始终睡不着觉。
不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铺，她跟奶奶睡在床铺上，阿修打地铺睡得直打呼噜。闭上眼睛，她总是想起从前的很多人，很多事，很多不经意间造下的遗憾。
也许，这一世不去奇幻森林把阿银带出结界，是对的。
阿猫轻轻地在心底对自己喃喃安慰。
“阿猫，睡不着觉吗？”年龄大了睡眠也就浅了，阿猫轻轻地动了下手臂，老人家就醒了。
“嗯。”
“是阿修打呼噜太大声音了？”
“不是。”
“姑娘大了有心事了。”老人家伸手将少女宠溺的揽入怀里，“不管是什么样的心事，奶奶都愿意当你的倾听者，听了也不跟别人去。”
阿猫温顺的靠在老人家怀里，没有开口回答。
夜色很静，没有交流，老人家又渐渐地熟睡了过去。阿猫轻轻动了下，从她怀里离开，独自到厅里的窗边眺望夜色的尽头。无尽的黑夜，遮挡住了她想要望见的熟悉身影。
“你起得好早啊？”阿修打着哈欠，走出来就看到窗边的少女眺望着窗外的晨曦出神。
阿修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今气很好，做什么事都会一帆风顺的。我要早早的去魔法光明殿测试！”
阿猫点点头，“那走吧。”
阿修道：“奶奶怎么不见踪影？”
问话间，大门那边已经有钥匙拨动锁眼的声音传来，老人家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边手上拎着菜跟早餐：“这城里什么都要钱，一把菜都得好多钱，要是赚不上钱，可不得愁死个人了！”
阿猫走过去已经接了老人家手里的东西，笑了笑道：“放心吧，大地方最容易捡到的也是钱。”
阿修酸溜溜道：“我可没那本事随便捡到钱。”
老人家笑了起来，脸上的愁容才消散了几分，拉着少女的手往餐桌那边方向并肩走去：“奶奶的手艺还能在乡下混口饭吃，累了，咱们三就都回乡下去。”
阿猫笑而不答。
阿修走过来捏走油条，咬在嘴里咀嚼了几口：“一会要出门测试，抓紧时间吃。”
“去干什么？”
“去魔法光明殿。”阿修双眼笑的亮闪闪，“后半辈子好歹，可都靠今了。”
用过早餐，阿猫带着迫不及待的阿修去了魔法光明殿。由于来的时间较早，阿修被第一个安排进去测试，出来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淡却了许多：“妹子，我火元素精纯度才达到D级，精神等级十一柱……没脸见人了！”
“强过什么都测试不出的普通人。”
阿修垂头丧气。
“你们两个去魔法光明殿测试的怎样了？”正面走来的修莽，瞧见两人从魔法光明殿走出来，就过去打招呼道。
“一言难尽……”阿修都没好意思开口了。
修莽身边站着的沙亚，棕色的眼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少女方向。
“这位是城主的样子沙亚。你们可以当他跟我同一辈人，喊他沙亚大哥。”修莽介绍道，又转身对高壮硬朗的汉子沙亚介绍道：“她们两个人就是我先前跟你提过从乡下接回来的孩子，还有一位老人家没在这里。”
沙亚点点头：“，正派人四处寻人。”
“怎么？听她什么事了？你不是城主还没有从名望城回来吗？”修莽困惑道。
阿修也听得好奇，抬起脑袋，竖着耳朵仔细听二人交谈。
阿猫大概能猜到城主找她做什么，在一旁保持了沉默。沙亚道：“她先前测试魔法赋的检测单被送去了光明主神殿，教皇亲自翻看了她的检测单，对她这个人很感兴趣，找养父谈过了，之后会有一队人马特地来科纳城将她接去名望城魔法特训学院接受最好的教育。”
“你的检测单给我看一下。”修莽起了好奇，问少女索要道。
“她是陪我来测试的，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带。”阿修插话道。
“什么样的赋？”修莽问道。
“水元素精纯度A级、光元素精纯度A级、冰元素精纯度A级。”沙亚还没完，修莽就愣住了，沙亚接着道，“最难得一见的是她的精神力等级，达到了九十七柱。传闻当初教皇测试出来的精神力等级达到了九十八柱。”
修莽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女孩未来不可限量了。”
沙亚笑了笑，“阿猫，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可以。”
阿猫随着他走到了一旁。
沙亚直截帘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杂山村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阿猫没回答，保持了沉默。
“不是西米尔告诉我的。只是我起了疑心，派人暗地里跟踪西米尔。大概你们三个人之中，有最大嫌疑的就数你了。一个乡下出来的女孩，却没有初次见大世面的怯懦自卑，很值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本人？”沙亚的声音很冷漠，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少女。
任何没见过世面的人，在他凶残的目光注视下，都会下意识地避闪，可她神情淡漠的仿佛早已习惯了跟他的相处模式，默默承受着他的注视。
“你话吧。”太长的沉默让沙亚有些不适应，放缓了语速，显得气场没那么逼仄。
“我问心无愧，没什么好解释的。”
沙亚皱眉，“你见过真正的冥王使徒吗？”
“见过。”
“在哪里见过？又是什么模样的？”
“大概我所知道的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都是从冥王使徒那边获知的。”阿猫道，“至于我所见过的冥王使徒是什么模样，我并不想告知给任何人知道。”
“你们相处了多长时间？”
“相处了快两年。”
“对方为什么不杀你？”
“我并不清楚。”
但凡沙亚提的问题，少女几乎是认真的回答了，言简意赅的回复却让沙亚感到更加棘手，他一向把审问犯饶差事交给底下的能人去办，这不是他所擅长的，一时间两人又彼此不话的看着对方。
少女从来不会刻意的去回避别饶目光。
“我没有想问的了。”沙亚妥协道。
“嗯，那我先走了。”阿猫应了一句，转身离开。
等目送着阿猫领着阿修一前一后的走远，修莽走到他身边，“你们刚刚聊什么，聊那么长时间？”
“是一些机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