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阳雨下
绕过男人往里走,可能由于下雨的原因,屋子很潮,那种发霉的味道让人窒息。
很乱,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
陈旧,尤其是破木柜子上的黑白电视,现在估计特意去找都很难找的到。
余火嘿嘿的傻笑着,见到江风进来挪开了一个位置。
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些泛黄的照片,已经模糊的看不清饶样子。
照片下面有一个铃铛,黄铜模样,一根暗红色的绳子拴在上面。
江风拿起铃铛看了看,很,只有手指盖大,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文字,没有芯,晃动了两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理解的看着余火,
“怎么了?”
余火瞟了一眼吃饭的男人,趴在江风的耳朵上轻轻的道:“做客是假,拿它才是真的。”
这铃铛看起来并不值什么钱,如果真的为了这么一个破玩意就受到这种“待遇”,除非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要不然根本不值当的。
“这铃铛有什么价值吗?”
余火接过铃铛,攥在了手里,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余火神情变的有些恍惚,好像陷入到了回忆里,
“自从我妈妈死后,我的日子就发生了改变,我的哥哥并不是我的亲哥哥。”
他这么一,江风也就知道了大概,没有人伟大到可以养活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如果自己亲生儿子不管,管别人,那么一定是在余火妈妈死后,那个男人又找到了一个妻子。
余火爱惜的搓动着手里的铃铛,
“那年我六岁,本以为我会和他相依为命,可那个女人出现了。”
江风看着余火,余火虽然的很轻松,可也看到眼神里的悲伤,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感觉瞬间沧桑了不少。
“我十二岁就开始赚钱了,可却买不回我妈的遗物。”
余火没有完,男人端着手里的碗走了进来,哼了一声,把碗重重的摔在了柜子上,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余火傻笑了两声,也不解释,把铃铛放回到了盒子里,要盖上盖子,江风伸手挡在了上面,
“这铃铛多少钱?我买了。”
自家人谈什么偷不偷呢?尤其是这种遗物,本应该就属于余火,可男饶态度,根本不想让江风多和他解释一句话。
余火欲言又止,江风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他的手,把铃铛重新拿了出来。
男人一听江风要买,来了精神,
“这铃铛纯金打造,怎么也的有一克多吧?”
纯金?哪怕上面镀了一层金,我都相信你的鬼话。
“别废话,你就多少钱。”
不管铃铛的材质,对于余火,就算是铁也是无价的。
男人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在这东西是我前妻的,我整睹物思人,我要这些不过份吧?”
铃铛已经泛黑,如果不是余火,根本不会有人把它拿出来,估计再过些日子,都不会记得丢在什么地方了吧。
五百块,江风想起自己的余额,可能给了他五百后,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好!”
余火见江风没有丝毫的犹豫,抛来了感激的目光。
江风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可能是可怜余火,又或者讨厌面前的男人,只想带着余火赶紧离开这里。
乌云已经开始散去,但还是下起了太阳雨,江风站在垃圾场的边缘处等着余火出来。
太阳很热,仿佛雨都带着温度,打在身上暖暖的,还记得时候下太阳雨的时候,妈妈总告诉自己,多被太阳雨淋就会长高的。
“这个送给你。”
余火从后面跑来,溅起地上的泥水,傻笑的看着江风。
他递过来的,就是那个代表着他妈妈的铃铛。
“我妈妈过,这个铃铛可以逢凶化吉,所以我想把它送给你。”
就像自己一样,余火也是永远记得住妈妈的话,接过铃铛看着余火灿烂的笑容,他的笑容仿佛能传染,跟着傻笑了两声,
“可这是你妈妈的遗物。”
原来他是为了自己,记不太清在那个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不可思议的存在,估计余火就是因为里面的诡异才想到了这个铃铛,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慰吗?
余火擦了擦鼻子,
“我自己戴着又看不见,放到你脖子上,我都能看的到。”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还要吃自己一辈子吗?
江风点零头、解开了铃铛上面的绳子,走到余火的身后,
“既然你给我了,那么就是我做主,现在你帮我保管好,如果丢了,你可是要赔我的。”
在来余火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树林,严格来是一条泥土路的旁边种满了树木,在太阳和雨水的冲击下,树林里充满了“芬芳”,那种大自然的味道。
在树林的深处有一座山,山下流着一条溪,溪水很清,但周围却布满了生活垃圾。
余火把江风带到了这里,指着河里游动的鱼讲解着时候的事情。
江风看着远处的山,很绿,好像可以把刚才所有的不愉快全部能忘记一样。
清风吹动着树叶,树叶传来了“哗哗”的声音,有昆虫落在水面,点出了一阵涟漪向周围扩散,直到消失。
“这就是你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余火拿起石头,丢在了河里,吓的鱼四处的逃窜,
“时候,那个男人对我很好的,我曾经想过要照顾他一辈子,甚至我一个人来养这个家都是情愿的。”
余火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拿起了一根木棍,当作钓鱼的样子伸进了水里,
“有一晚上我回家,在家里听到了屋子里的谈话,当我听到了他们的决定后,我开始绝望了,原来我在这个家里存活下去的意义,就是赚钱工具。”
一个人真的可以放弃自己的孩子吗?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余火的后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江风不知道该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去安慰余火,
“你的后妈嫁给你爸图什么?”
余火摇了摇头,嘴角依然咧着,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笑,还是掩饰着内心的脆弱。
“卧槽,有鱼上钩了!”
余火突然身体一跳站了起来,江风以为他又犯傻了,一根木棍怎么可能钓的上鱼,可还没等看清余火手里的情况,他脖子上的铃铛却“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