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再生事端

此时清风已经将琴摆在了他们面前,他牵着她的手,放置在了琴弦上,道“我觉得我们合奏一曲,更妙!”

这完全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呀!她也觉得学一门手艺,也并非坏事呀!嬉笑道“我将丑话在前头呀!若我是朽木,你可别为此置气呀!”

他拨动琴弦试音,‘未成曲调先有情,’道“名师出高徒,由我这个国手在,定能化腐朽为神奇的。”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呀!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她虽不会弹琴,可是她也听过不少曲子的,她便知他弹奏的曲子,道“《凤求凰》对于刚入门的我,会不会太难了呀?”

他摇摇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吗?况且你资聪慧,定能一学就通的,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她觉得这人是别有用心才是。

他细细为她讲述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的用处。她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听着,将他的话记在心里。

他将基本知识讲述了一遍之后,道“我先为予儿弹奏一遍,让你寻到乐感吧!”

话落,低眉信手续续弹,琴声从他手中款款流出。

一弦一柱思华年,似诉着他对她热量浓郁的情思,此时无声胜有声,情意都在歌曲里。

一曲罢!他继续道“此曲表达热烈奔放,缠绵的爱意,你得学着置身其中,方能懂得此曲的灵魂,才能更好的诠释这曲子。”

他牵着她的手,道“予儿,你拨动琴铉试试。”

她看着琴前面的琴谱,拨动着琴弦,声音虽断断续续的,可是音调却对了。他的手带着她的手,一起弹奏,他问道“予儿,若你深爱一人,你会像卓文君一样,抛弃一切与我私奔吗?”

他虽知道这人是与卓文君截然相反的,她是理智的,克制的,绝不会为了爱情抛弃家族的,但是他希望从她口中探出什么来。

她继续弹奏道“卓文君敢于打破世俗,敢爱敢恨,勇气可嘉,我不如她。司马相如求爱时,爱意是浓郁的,而一封数字信则明他那时的情是淡如水,冷如霜的情,由此可见男人心是会变的,是靠不住的。”

她虽未正面回答他,但是已经暗示她是不会如茨。他失落不已,不再自其欺辱,追问下去了。

汪海逸,随着清风步入院内,不见其人,但闻琴声,同属一曲,可是一券得有些生疏,寻不着调子,一券得得心应手,似放缓了脚步,在等人似的。

他望向亭内两人依偎在一起合奏,四目相对,他虽看不清,但不用猜便知那是布满情意的眼神。

亭外,秋风飒飒,树叶簌簌直落,随风飘荡,漫飞舞,一片荒凉。亭内,春意盎然,满室生春,明明是截然相反的景色,可是他却不会觉得违和。他觉得他们在秋景的烘托下,显得愈发的美好。

秋风,落叶,菊花,如花美眷,似玉郎君……绘成一幅画,此画美得不可方物,道不尽的旖旎。

这如诗如画的画面,他们都不忍打扰,驻足观赏。

一曲罢。“啪!啪!啪!”一阵响声传来,惊醒来沉醉其中的两人。

杨兮安,抬头迎上,笑得如沐春风的汪海逸,颔首道“汪大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呀!”

汪海逸,道“自是被这高山流水,上之音吸引过来了呀!”向慕容怀琬拱手道“大人。”

清风将琴撤下去,给汪海逸上茶。

杨兮安道“听闻,你们汪家昨夜又发生了一件,惊动地的大事。”

他二叔方下葬,他二婶便红杏出墙私约他四叔,伦理败坏这是给汪家抹黑呀!此事如今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众人对汪家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都得出来。汪家历经几代建立起来的威严,美誉,也因创然无存了,彻彻底底沦为了沧州的茶余饭后的笑柄,对此他是无言语对。

他道“嗯!我二婶与我那四叔,同归于尽,双双丧命了。”

慕容怀琬眉头下沉,道“你二婶是怀疑你四叔是真凶,因此才杀了他替夫君报仇的吗?”

汪海逸将茶杯放置在了桌上,低眉沉思了一番,道“此事来话长,得从二十多年前讲起,当年我二婶才色双绝,名震江南,钦慕她的人,数不胜数,这其中包括我那二叔与四叔,两缺年是争得你死我活的,为此反目成仇。不过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那二婶一心爱慕她的表哥,对于我那两位叔叔是不屑一鼓。”

“我那四叔贼心不死,为撩到我二婶,便耍阴招,让我二婶的表哥家破人亡,而我二叔却是耍阴招,强占了二婶,最后生米煮成熟饭,二婶便不得不嫁了。自此二婶便恨上了这两人。她曾经抗拒过,可惜于事无补,最后她认命了,乖乖得做她的二夫人,与我二叔也相敬如宾。我在她眼里看不见爱意,她应该是不爱二叔的,至多是淡如水的夫妻,应该不会为了替二叔报仇做出寻死之事才是。”

二十余年了,怨气应该没有那么深了才是,当年恨他没有杀他,为何选择这时候杀了他呢?慕容怀琬颇为疑惑,道“你也觉得另有隐情?”

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道“嗯!自父亲仙逝后,便有一双手无形的手,推动着汪家内斗,我那时以为是四叔,可是如今他身死,我便觉得另有其人,至于是何人我猜不出来。”

他凝眉沉思,道“你二婶表哥那一家人,来复仇了?”

他也确实有过这样的猜想,道“无凭无据,也不好妄下断论,不过这也不无可能。汪家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兴许是另有其人也不准,这不好。”

杨兮安觉得言之有理,道“你四叔常年行走在海上,水性应该极好才是,不会那么容易淹死吧?就算他们落水,救上来及时,应该不会丧命呀!当时没人救他们吗?”

汪海逸对此也是有疑惑的,也觉得事有蹊跷,道“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只带了随身的仆人上船,事发时我二婶的婢女缠着我四叔的仆人,不让他出船舱,因此他根本不知有人落水了,耽误了救援机会。而他昨日救上来时,已经气息全无了,身上也中了几刀,我觉得他可能是被我二婶拖住了,加之有伤口因此逃脱不了。”

她继续道“他们是从何处落水,怎么落水,你可有探究?我觉着你二婶一个弱女子,应该不能将你四叔拖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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