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自卑

一剑一人,玄色衣袍飞舞,寒慕白眼神凌厉,气势忽变,速度越来越快,招招狠辣。

他要变强大,不能拖累了姐。

他想保护她。

他想陪在她身边。

寒慕白足足练了半个多时辰,停下时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神情越是满足。

孟河笑着鼓掌,“慕白你进步好快啊。”

“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武林高手。”忘川也笑道。

寒慕白抿嘴一笑,有些害羞,手指抠了抠衣摆,“谢谢,是姐教的好。”

余光却是时刻注意着屋檐下的那抹身影,他心底在渴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孟河叹息,“姐可从来没有手把手教过我们,你可是第一人呢。”有点羡慕嫉妒啊。

寒慕白嘴巴微张,脸颊红了红,刚平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加速,不断警告自己不能胡思乱想后,疑惑渐渐浮了上来。

姐为何对她这么好。

他现在一无相貌,二木讷,三武功弱,姐为何对他如此好呢。

似是陷入了这个死循环中,寒慕白低着头,心里一下热如夏日,一下子冷如冬雪。

屋檐下传来清冷熟悉的嗓音,“寒白。”

寒慕白下意识抬头,一团黑影迎面而来,下意识伸手抓住,才知是一颗冰镇后的葡萄。

孤傲冷漠的少女红唇轻启:“和你的眼睛很像。”

闻言,寒慕白嘴角弯起,眉眼带笑,唇红齿白的少年洋溢着灿烂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不管姐对他有什么目的,她都是他的姐。

是她把他带离波云诡谲的皇宫,是她给了他人权,是她把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她,是他唯一的光。

一个人身处黑暗,突然闯进一抹光,那会是那个人终生的执念。

这边温馨平和,雪竹院却是乱了套。

一众下人跪成一片,战战兢兢,地上花瓶碎片到处都是。

李芙面目狰狞,“查,给我好好查,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偷走我的东西。”

她今日本是心血来潮去库房拿些首饰,准备半个月后的荷花宴。

谁曾想到整个库房空空如也,别是北冥瑾的嫁妆了,就连她自己这十几年来好不容易攒下的银钱也不见了。

一想到这里,李芙气的心肝疼,那些东西最少价值也有百万两银子,到底是哪个缺心的贼子偷走了。

“是,夫人。”

“娘,画儿这边出事了,发生何事了?”钟琦款款而来,眉黛微蹙。

李姨娘咬了咬牙,“北冥瑾的嫁妆不见了。”

闻言,钟琦瞪大了眼睛,眸里满是震惊,“什么?”

她能有如今的风光,也是因为娘变卖了北冥瑾的嫁妆。

若是不见了,那她还如何买衣阁的衣裳,仅凭她自己的月钱和娘给的钱是不够的。

李姨娘一脚丫鬟踹在丫鬟身上,咬牙切齿,“废物,养你们有何用,连一个库房都看守不住。”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丫鬟连连磕头,不过一会儿地上便多出了一滩血迹。

“怎么回事,谁能偷溜进丞相府,那么多嫁妆如何偷走。”钟琦心里肉疼,那些嫁妆可都是上等之物,还有许多首饰没有带过呢。

李姨娘此时心情本就焦急烦躁,听着她接二连三的疑问,语气不耐,“我怎么知道。”

钟琦一心想着嫁妆,倒也没注意,“娘,要不叫大哥回来查查。”

钟建泽如今是大理寺少卿,年少有为,李芙最得意的便是这双儿女。

李姨娘想了想,“先不要打扰泽儿,等老爷回来再商议。

我倒要看看是谁,让我抓到了非得脱他一层皮不可。”

“可半个月后就是荷花宴了,我还想着艳压群芳呢。”钟琦皱了皱眉。

李姨娘眸色暗了暗,她倒是忘了这个了,“娘这里还有几件上好的首饰。”

钟琦立马喜笑颜开,“谢谢娘。”

若是在以往,李姨娘肯定会欣慰的拍拍她的手,只是现在她一心都在消失的嫁妆上面,没有心情想其他的。

钟琦坐在一旁,双手搅着手帕,眉头紧锁,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娘,你会不会是钟离?”

李姨娘眉头一皱,想也未想,“不可能。”

北冥瑾那么多嫁妆,仅凭钟离一人是搬不走的,而且还要做的悄无声息。

“娘,你想一想,北冥瑾的嫁妆放了十几年了都没出事,怎么就在钟离回来没多久就不见了。

而且前几日我拿北冥瑾的嫁妆威胁她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兴许就是她做的。”

李姨娘还是有点不相信,“那么多嫁妆,她怎么可能全部拿走。”

“娘,她身边那几只狗可是会武的。”钟琦愈发觉得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钟离。

李姨娘磨了磨牙,“若果真是她,我非要扒她一层皮。”

“娘,想知道是不是她,不如现在去找她,或许还来不及搬去其他地方藏起来,还在她院子里呢?”

闻言,李姨娘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对,现在就去。”

钟琦紧随其后,心底暗恨,钟离贱人一回来就惹是生非,实在可恨。

“来人。”

一道黑影从房梁飘落,恭敬的低着头。

“去把阿木杀了。”北冥幽眯了眯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即便是知道阿木不知晓他的秘密,他也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况且他不知钟离带走阿木的缘由,万一阿木当真知道些什么,对他可就不利了。

“是,王爷。”

北冥幽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做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北冥幽淡淡道:“进来。”

“王爷,查到了,钟七姐进宫是为婚约之事,她……想和王爷解除婚约,皇上已经恩准了。”

“嘭”

北冥幽一掌拍在桌上,眼含怒意,“本王尚未提起婚约,她胆敢先进宫找父皇。”

就算是解除婚约,也必须是本王提起。

侍卫目不斜视,一声不吭,心底腹诽,王爷平日厌恶人家,怎得人家解除婚约又不高兴了。

与此同时,冰韵殿的那位也听到了消息。

身穿一袭浅色宫装的木贵妃半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微微阖眸,已是三十多的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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