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0
“她让我好好在学校,可我已经忍不住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出自《时清的暗恋手札》
许轻第十天的时候才醒过来。她看着天花板,头还有点疼。
她撑着自己起来,到处找手机,拉动了额头上的伤口,嘶”了声:“真作死。”
才二楼,摔又摔不死,还要躺床上好几个月,跟个废人似的。
许医生一进门,就看见许轻这模样,不认同的皱了皱眉:“在找什么?”
许轻抿唇:“手机。”
许医生把抽屉的新手机给她:“别折腾了,手机跟人可不一样,从二楼下来,早摔坏不能用了。”
许轻知道他在内涵自己,但她懒得理他,只是登上了qq,打开了置顶,回消息。
许医生跟她看了看伤口,渗血了,他啧了声:“看来得重新换了。”
许轻无所谓,随他折腾。
许医生看她这副样子,又气又无奈。这种不听医嘱的病人,本来是最令人恼火的,但许轻,他是又怒又心疼。还偏偏拿她没有办法。
许医生跟她处理好了,似叹了声:“才不满二十岁,别再折腾自己了。”
许轻摩挲着手机壳,眼神有点呆滞,没说话。
许医生哎了声,转身走了。
“许医生。”在门口的时间,许轻突然喊住他。
她说:“帮我开药吧。”
许医生愣了。
许轻手指拽着手机,声音平淡:“我愿意接受治疗。”
她查出躁郁症的那年,刚过十五岁。
许家人虽然惊讶,但更多的觉得她矫情,还认为她是个累赘。
许轻觉得好笑,要不是她身上流着许家的血,估计他们都拿她当路边上的垃圾一样,看一眼都觉得脏。
她到底是他们“千幸万苦”找回去的血脉,肯定不会任由她去死。
许家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问题。
他们找了帝都心理研究所顶尖的医生,敲许城海归回来,就被派了过来。
没想到他回国接触的第一个病人,完全不配合。
他们就这么耗着,许家人也没管她,只是给了她足够多去治病的钱。
许城转头看许轻,那双精致的凤眸,毫无情绪。
似乎生病的不是她,治与不治,都无所谓。
许轻温淡的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多了几分情绪,她问:“这病能治好吗?”
这是许城第一次从许轻眼里看见了求生的欲望。站在学术角度,他不能肯定,她的病一定能好。
但许城跟许轻说的是:“能好。”
许轻似乎松了一口气,若有似无的点头:“嗯。”
后来许城问她,怎么突然想治疗了?
许轻靠在病床上,眼里划过几分温情,她说:“因为有一个人,他会为我疼,为我哭。”
她要是离开了,那个傻瓜该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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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一周后,苏舟才知道,许轻请了两个月的假。
知道的那天,他恨不得把许轻揪出来打一顿!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苏舟看着面前淡定如斯的两人,气得头顶冒烟:“我诶!”
“我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弟弟,出这么大事都不跟我说的吗?我他妈现在才知道!”
越说越气,他真想骂脏话打人!
江淮安抚他:“许轻没跟你说,是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苏舟给逗笑了:“她就是压根不在乎我,压根没把我当她弟弟!”
“苏舟!”
江淮沉了声,许轻有多在乎苏家,他能不清楚?
从小到大苏舟的烂摊子,那次不是许轻收的?
那时候他们冷战,离开了小霸王,不少人欺负苏舟,每次放学,许轻都把那些人堵在小树林里,威胁加单挑。
久而久之,也就再没人敢找苏舟的麻烦了。
苏舟咬牙切齿:“行,反正你们都偏向她,我无所谓啊!她不拿我当弟弟,我也没想把她当姐姐!”
江淮皱了皱眉。
反是时清拍了拍他肩膀,拿出手机给他看:“生什么气,我作为她男朋友,也今天才知道。”
苏舟愣了几秒,看了下日期时间。
就……刚刚?
他狐疑的看了下时清:“你扯吧?”
时清收了手机,没什么过多的表情。
苏舟气一下消了,又问了遍:“你之前不知道?”
时清瞥了他一眼,点头。
苏舟心中瞬间不膈应了,还有点幸灾乐祸:“你是她男朋友,她才告诉你?”
时清抬眼看他,声音清冷:“笑收一收。”
又转了转手腕:“别逼我抽你。”
苏舟嘴边的弧度一僵,他连忙摆手:“我没笑话你。”
时清揍人啥模样,他不敢恭维。
想起那些青紫的脸,太他妈不是人了!
揍人专揍脸。
啧,牛逼!
看两人离开的背影,江淮心底疑惑。许轻不是早跟时清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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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别墅里,许轻满眼乌青,她已经好多天没睡好觉了。
将近一个月的失眠,她脑子已经混沌不清了。
许轻烦躁的抓着头发,扯的头皮疼。
她按压着太阳穴,撑着起来给许城打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用药物治疗吧。”
她声音充满了疲倦。
许城是不建议一开始就吃药的,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疏解。
许城沉默了几秒,开车赶来别墅,当看到许轻时,他答应了。
许轻的病情来势汹汹,而且愈演愈重。
许城跟她说,少吃药,而她把米氮平当饭吃。
许轻长时间昏昏欲睡,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在床上一躺一天。
可她还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莫名想哭,有时候还会特别暴躁,想打人,想摔东西。
房间里能摔的都摔了个遍,许母都忍不了这种一惊一乍,早搬出去住了。
整个诺大的别墅里,只有许轻一个人。
许轻这症状,连许城都有些叹气,不过他还是安慰:“别担心,会好的。”
许轻双目无神,她现在记性衰退的特别厉害,刚刚江淮问她,去年戏剧表演的过场,cima班是她负责的。
许轻想了好久,也记不清了。更为确切的说,她压根记不起有这件事了。
她有些想笑,又想哭。
她现在好像,已经记不清江淮的长相了,连苏舟的也是。
许轻揉着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整个人浑浑噩噩,她心里空荡荡的,压根想不了事,她侧着身子,蜷缩在床角里,想克制住不哭,可压根控制不了。
她咬着手臂,眼泪一颗颗的落了下来,砸在手臂上、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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