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宇宙去哪，我就去哪
“只要找到长生泉，就能治好她了。”约克翰·琼斯没有过多的讨论卡特琳娜，对本行了一礼表示感谢，就问：
“本先生，你有长生泉的准确方向吗？”
“没有，”本的回答非常平静，表现的宛如一个事外人，“另外，我探路的棋子已经死了近一半，但依旧没把错误路线筛选出来...或许，我们得需要一点运气。”
约克翰·琼斯沉思着，看着本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他看不透这位生命符文法师脑袋里的想法，也猜不透这位符文法师的行为动机。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得试探一下...]
内心一定，约克翰·琼斯摸了摸下巴：
“那，本先生，要不要跟着海洋之女的灵魂回溯方向前进？”
约克翰·琼斯问的很轻松，就像与朋友叙事的口气。
约克翰·琼斯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产生了怀疑，毕竟借助世界符文的本已经拥有了领域力量，而且随着离世界符文越近，本的力量还会加强。
“不行，”本依旧平淡的没有情绪，“我们必须在灵魂回溯完毕之前抵达长生泉，若不然，海洋之女就不是海洋之女了。”
接着，本又道，“牧师先生，你能提出这个问题，你遇到海洋之女了？”
“嗯，遇到了，她和我讲了同样的故事。”约克翰·琼斯点头，没有再试探，因为本这个问题怎么听都像是警告。
[他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他不仅知道封印，同时也想刚在灵魂回溯前赶到长生泉...他在警告我什么？他现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约克翰·琼斯思索着，见箐箐小可爱走了过来，便在内心问，[箐箐，在你的血脉天赋里，这位符文法师对我们的好感是什么？]
[中立，偏向友好，但他的阵营属性非常奇怪，自私与伟大同在。]箐箐小跑到约克翰·琼斯身边，抓起约克翰·琼斯的手指，脸上天真的笑着，大眼睛闪晶晶的看着生命符文法师本。
[自私与伟大阵营？这不是你自己定义的吗？你的血脉还会进化？]约克翰·琼斯愣了一下。
[嗯，它的功能类似悠咪讲过的生活辅助系统，它会根据我的思维变化从而辅助我的生活。]箐箐回。
[这不对呀，有这么好的能力，为何我们最初遇见时，你是个小乞丐？]约克翰·琼斯扬起手，摸着箐箐的小脑袋。
[才不是勒，我那是因为惩罚了一个伪善贵族，所以才不得已躲到道尔森街的...本来我还想着去报仇呢，不过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那个贵族被挖心者圣钉解决了。]箐箐吐了吐小舌头。
两人交流中，风雨玫瑰号缓缓往前驶去。
...
圣光修道院，已经是深夜。
忙碌了一天的审判长黛儿刚洗完澡，身上毛茸茸的睡衣说明爱琼森的天气正在转凉。
黛儿坐在书桌前，缓慢的给约克翰·琼斯写着信。
[约克翰，你的信我收到了，光明愿意善待每一个人，圣光修道院一定会帮助艾拉小姐的。
另外，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我考虑了好几天，但内心一直在犹豫，但随着克希尔·伊丽莎白的到来，我突然下定了决心。]
笔停顿了一下，转了一行写道：
[离开爱琼森前，我曾问你要去何方。
你回答，“宇宙去哪，我就去哪。”
我一直以为这个答案是你阔达随性的人生观，但随着我整理思考爱琼森发生事件，以及你的各种信息之后，我突然明白了真实答案。
亲爱的约克翰·琼斯先生，这或许不是你的真名，根据教会的一些核心记载，我推测出了你的真实身份了，也知道你为何而来。
约克翰，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否以真心或目的接近我，都别考虑太多，也为我而顾虑。
这个时候，我很想与你说一声晚安，但现在的你应该还在忙碌，毕竟你是无法停下的...所以，我的爱人，请加油努力，虽然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但我会一直支持你。
另外，必要之时，黛儿愿意为你牺牲。]
笔墨点缀完最后一丝痕迹，一束圣光闪烁，房间的灯光慢慢暗淡了下去，漫天星光照耀下，圣光修道院进入了梦乡。
...
冥河内，风雨玫瑰号停在了一片突然出现的雷狱外围。
漫天雷电狂舞在冥河中，周围百丈冥河都成了紫色，同时，雷狱中间的冥河还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有人在争斗？”约克翰·琼斯看了几眼，问。
“嗯，一个水手序列的领域，他正和两个冥河世界的领域交手，不过他要保护人，所以不敢全力攻击。”一旁的本点了点头。
“水手？还保护着人...”约克翰·琼斯皱了皱眉，“是一个少年吗？他保护的是不是一个海岛少女？”
“你认识他？”本文。
“果然是犽...”约克翰·琼斯点头，“本先生，你能出手帮一下他吗？”
“可以。”
本点头，平静讲述：
“但我一出手，我们就要进入冥河世界维度了，到时候，我们的路程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很可能会延长寻找长生泉的时间。”
“没事，本先生，你直接出手吧，或许我们还能提速呢。我们眼前这位水手先生，他应该知道长生泉的准确位置。”约克翰·琼斯没有思索，直接回答。
“嗯。”
本点头，拇指大小的灵魂瞬间绽放出璀璨绿芒，仅是刹那，约克翰·琼斯众人就陷入了一个纯绿色的世界。
一切温暖而润滑，充满着生命，就好像躺在母体的子宫里。
接着，约克翰·琼斯看到了九颗绿色星辰，这些形成盘旋组成了一个胎盘形状。
[晨光星座？难道本是晨光星灵？]
[不不不，绝不可能，如果本是晨光星灵，我绝对第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这一代的晨光星灵已经明确出现在乱战之地了...]
[那...本身上为何会蕴含晨光星座的力量？]
约克翰·琼斯思索时，绿色世界突然消失，众人也出现在由黑石巨柱组成的冥河世界。
冥河世界的天空是黑色的，而且是流动的，就像一条河流，同时，黑暗中还有零散的蓝色云朵飘荡着。
另外，天空没有太阳，只有两颗月亮，一颗是绿色，一颗是蓝色。
[蓝色云朵是海洋之女回溯灵魂的现实显化，两颗月亮则是不死海域的蓝色天体和绿色天体显化，那天空就是不死海域的整体显化了...]
[这样规模的神国，完全是真神规模，根本不是一个虚妄之神能搭建的...难道我之前的猜测全是错误的？]
轰隆隆！
雷电轰鸣打断了约克翰·琼斯的思绪，他抬头看向了左侧天空。
犽站在雷云中，他的同族少女被他护在身后，在犽前方，有两个亡灵生物。
一个与血色骷髅王差不多，只不过红色骨头变成了暗黑色，另外一个则长着人类样貌，甚至脸型构造和犽有点像。
就在这时，一抹绿光落在了犽的旁边，本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是你！背叛者！”犽看了一眼，雷光直接从愤怒的眼睛中射出，拳头上的雷电噼啪作响，直接一拳打向了本。
“朋友，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刚准备帮忙的本一脸莫名其妙，连忙升起一层绿色护罩，并指了指远处的黑石长廊，“我和约克翰·琼斯先生认识，是来帮你的，不是敌人。”
犽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见约克翰·琼斯正向自己招手，顿时冷静了许多。
犽之所以愤怒，全是因为‘重生记忆’的关系。
‘重生记忆’中，就算本化成灰，犽也能第一眼认出来，因为在‘重生之前’的故事里，本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重生前’，犽跟着卡特琳娜进入不死海域，便在绿色天体上遇到了‘本’，并与约克翰·琼斯众人一样，都接到了解开封印的委托。
‘重生故事’里，犽和卡特琳娜有机会救回菲菲的，但最后关头，本突然背叛，然后犽也死在了本的手里。
犽在脑袋里回忆了片刻，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菲菲，确认菲菲是完好的，便想着菲菲所说的‘重生都是假象’让自己冷静下来。
“抱歉...我的记忆有一些不太正常...”犽摸了摸脑袋，猛地一步后撤，雷电交织成网，挡住了偷袭的黑色骷髅王。
与此同时，本也开始行动，他手指舞动，一片片树林开始生长，仅是两秒，周围大地就成了一片原始丛林。
紧接着，所有树木飞速高涨，直接把周围天地包裹了起来，本似乎想提前堵住逃跑路线，好直接击杀两个亡灵。
随着树界遮住天空与大地，约克翰·琼斯众人只能听到各种战斗声响，却完全看不到战斗情况。
“菲菲姐，你不也是符文法师吗？为何你和本完全没交流呀？”看不到战况后，箐箐小可爱便转头看向同为符文法师的菲菲。
“符文法师是不能见面的，就算见面，也要时刻提防彼此。”约克翰·琼斯轻语一句，替菲菲做了回答。
“啊？符文法师不是守护世界的职业吗？他们本来就少，为啥还提防彼此？”箐箐张大小嘴，惊讶问。
“守护世界是使命，也是诅咒。”
菲菲灵魂跳出载体，目光注视着树界方向：
“符文法师的力量来源于世界符文，既意味着会接受世界的信息反馈。同时，符文法师还继承了先辈的知识记忆和灵魂印记。”
“某种意义上来说，符文法师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由无数灵魂与无数信息记忆组合而成的聚合体，只不过每个时期都由当代符文法师的自我意识为主导....所以，符文法师非常容易产生混乱和疯狂。”
“除了第一任符文法师，后面的每一任符文法师都没有好结局，在产生疯狂后，绝大多数符文法师会选择自我解脱传承下一代，但也有不想死的符文法师会选择走向疯狂，走向毁灭世界。”
“同时，符文法师还有一个隐藏特性，只要符文法师走向疯狂，便可以吸收本系之外的符文之力...”
“哇！符文法师居然还有那么多秘密！”箐箐眼睛闪烁着星星，求知欲旺盛的她已经开始把信息记录在笔记上了。
一旁，玫瑰也突然说：
“说到这个，我以前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也记载了符文法师的故事。在第四纪元初期，当时的光之符文法师就走向了疯狂。”
“根据古书描述，这位疯狂的光之符文法师已经吸收了四种符文之力，只差最后的暗之世界符文就可以成为神灵。”
“结局呢？这个光之符文法师是怎么失败的？”箐箐好奇问。
“不知道，古书只记载了几句话。”玫瑰摇了摇头。
“她死在了伟大的‘达雅·光明圣女·骑士王·正义星灵’圣剑之下，那一战也是光明圣女的成名一战。”菲菲和约克翰·琼斯同时回答。
接着，菲菲又道：
“那一场灾难几乎造成了百分之五十的人类死亡，同时也把最富饶的人类初生之地‘恒沙罗曼’打成了半个沙漠...”
“后来，为了预防灾难再次出现，光暗两枚符文就被光明圣女封锁起来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光暗这两种符文法师出现了。”
“光明圣女大人好强大啊！”箐箐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内心更是坚定的点头嘀咕，[不愧是我偶像！]
“菲菲，融合六枚世界符文的力量，真的可以成神吗？”约克翰·琼斯沉思了两秒，便问。
“理论上可以。”菲菲先点头，然后又摇头，“毕竟融合六枚世界符文力量后，整个真实世界的力量也就全数汇聚了...”
“但是嘛，根据我那些前辈的记忆记载，不管是哪一任选择疯狂的符文法师，只要融合到第三世界符文，符文法师的灵魂就会完全寂灭，从而诞生出一头只有本能，只知道毁灭一切，吞噬一切的怪物。”
“为什么越是强大的，就越走向疯狂？”吧唧水烟的巴顿皱了皱眉，“我们海盗序列的半神‘不死之皇’也近乎于疯狂，祂几乎会吞噬所遇到的一切海盗，完全就像一个虚妄之神...”
“大概越强大，就越接近真相吧。”约克翰·琼斯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巴顿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半神离他太遥远了，他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树界，心里已经做了打算。
[或许该离开了...等这次冒险结束，就回鲸鱼港开个酒吧。]
巴顿并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成长到头了，继续跟着的话，完全会成为一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