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早饭过后,萧亦宣和冷若言要商讨军情,玲珑便陪着霜霜去营地旁的杏边散步。春意融融,垂杨柳长出嫩绿的新叶,和煦的微风拂过,细细的枝条随之翩然起舞,明媚的阳光投射在清澈的河水中,流溢着耀眼的金色。

河岸边,浅浅的青绿早已取代了萧条的枯黄,嫩嫩的草尖上,还点缀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颗颗遗落在草丛里的明珠。玲珑和霜霜并肩走着,精美的绣鞋被露水沾湿,晕染开一片水色。

回到萧亦宣身边后,霜霜的气色明显比前些时候好得多,绝色的小脸透着娇嫩的粉色,像极了盛开的桃花。

“霜霜,等战事结束以后,你和亦宣真的打算离开我们吗?”玲珑侧过目光看她,轻声问。

“亦宣只是不愿再过问朝廷的事情而已,这不代表我们会离开的呀。”霜霜停下脚步,认真的回答道。

玲珑蹙眉,不怎么相信她的话,“可我听若言说,亦宣似乎是想带你还有孩子隐居。”

霜霜眨眨眼,美眸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淡淡的说道:“隐居只是希望生活能简单些,清静些罢了。”她转过身对她笑笑,说:“又不是说和你们不再来往。”

“嗯。”玲珑颔首,抿了抿唇,道:“其实,我也有些想回无忧谷的。”她敛了眸,缓缓说着,“可是,若言有他的责任,我必须要陪着他。”

“这就是你爱上帝王的无奈”霜霜叹道,“当初你决定和他在一起时,也早就考虑过这些的吧。”

爱上王者,就注定要陪着他面对沉重的担子。

“嗯,我只是觉得,以后他会更加的幸苦。”天下一统,冷若言肩负的责任远比从前重得多。

霜霜拍拍她的细肩,微笑,“只要有你在他身边,再大的困难,他都不会放在眼里的。”

“我明白。”

……

回到营帐时,萧亦宣已经在这里了,此时,他正望着墙上的那幅水墨丹青怔然出神,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霜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双臂从后环住他的劲腰,小脸贴着他宽厚的背脊。

“亦宣,你在想什么呢?”她轻声问道。

凤眸里的阴鸷因为她的触碰而霎时隐去,剩下的全都是专属于她的深情眷恋,萧亦宣握住她的手,转身,揽她入怀,“我在想,我们的以后。”

而实际上,他是在恼怒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有人四处散播谣言,说霜儿是挑起两国战乱的红颜祸水,此时,京城的百姓已对她恨之入骨。他可以接受全天下的唾弃,但绝不能容忍任何人对她有一星半点的诋毁。

知道她还活着的,京城那边应该就只有灏王府的人。萧廷灏对她有情,这应该不是他的主意,他想了很久,只有白云汐是最有可能的嫌疑犯。这个女人做了太多伤害霜儿的事,死千次也不足以弥补她的过错!

根据探子回报,如今她就躲在北夏的军营里。他已经派人潜入营地,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丝阴狠从深邃的眸底飞逝而过。

霜霜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脸蛋埋在他温暖清香的怀中,低声道:“亦宣,我们以后就去无忧谷好不好,我很喜欢那里。”

“去无忧谷么?”萧亦宣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凤眸里盛满如水的笑意,“如果你喜欢,我当然没有意见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哟。”霜霜点起脚尖,在他丰润的唇上轻吻一个。

萧亦宣笑着拥紧了她。

大战在即,但在他们这里,有的只是满满的温情。

☆☆☆

夜深,两道黑色的人影迅速的钻进营帐里,看着暖榻上熟睡的人,确认无误后,相视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到白云汐的嘴里。

正在沉睡中的白云汐惊醒过来,闯入眼帘的是陌生男子的脸,冰冷森寒。她惊恐的瞪大双眼,想要出声求救,但是却发不出声音,身上也没有力气,无法逃开。

“灏王妃,自作孽不可活,今晚上,你就好好的享受吧。”其中一人无情的说着,眼底闪现的戏谑令白云汐的心被无边的恐惧包围着。

他朝另一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便拿过被子把她裹住,扛在肩上,急步出了营帐。凉意袭来,白云汐浑身却是一阵燥热,这样的感觉,她曾经体会过一次,心中的恐慌更甚,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大概都猜到了。

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很害怕,眼泪汹涌而至,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她被带到营地最偏僻的角落,一座士兵的营帐前,有两名黑衣人已经在此等候,见到他们过来,上前,冷声道:“里面准备好了。”

扛着白云汐的那人点头,随即跨入营帐,里面只点着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映照出帐内的景象,四个士兵正睡在地上,每个人都没有穿衣服。空气里有着浓郁的香味,正是她曾经用过的美人香,白云汐被粗鲁的扔到地上,她死死盯着那名黑衣人,祈求他能发发善心带她离开,她不要留在这里,她不要和这些人在一起!

她不要发生那样的事!

那名黑衣人并没有看她,而是走到士兵身旁,拿出一个药瓶放在他们的鼻子下晃了晃,做好这些后,他才看向白云汐,唇边勾起残忍的笑弧,然后便转身走出营帐。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白云汐在心底哭求着,但是没有人肯来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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