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舞尽繁华

乐声起，歌舞声声漫，时不时有姬魅夜及皇上宫残修的交谈声或不时夹杂着几句皇后得体的谈笑声，霓裳只无味的品尝着身前的葡萄美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谈到了自己。

“本宫听闻翼王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知今天是否有幸能听得一曲？”皇后谈笑晏晏，笑看向身边的宫莫寒。

“朕也很想见识一番，不知王妃以为如何？”宫莫寒停杯望向霓裳，幽深的黑眸中闪烁着流动的光，喜怒难辨。

皇后闻言，不等霓裳表态便让宫人取来长琴。霓裳侧目望去，纤长的琴弦上泛着淡淡的幽蓝色的光，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森冷异常。“噬寒”！对于熟知医理的她来说，这种毒亦是罕见的，闻如其名，只要稍一碰触便会寒彻噬骨，直至五脏六腑皆冰冻而亡。霓裳纵使再不明白，这一刻，她似乎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人要至她于死地，而这个人便是主宰后宫的皇后娘娘。正在她低眉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她。“相比较弹琴，本王觉得王妃的舞艺更为出众。”宫残修举杯浅尝，言行间一股高贵的不羁之气便悄然而露。

“臣弟也是这样觉得，五嫂的舞怕是连名动京师的蝶舞也比不上的。”宫流云忙倾身附和。

“是吗？那姬瑶倒是想欣赏一番了。”任谁都能听出姬瑶公主话语中的挑衅意味，众所周知，姬瑶公主便是以舞闻名的。

“那就烦请王妃舞一曲吧！”高座上的人轻启檀口，别有深意的看向殿中的霓裳。

“是！”霓裳屈身应答。皇后不甘地睨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完全的泄气，就算是跳舞，琴音中断，又怎能完全不受干扰呢？想到这一层，便含笑饮尽了杯中的酒。

“如蒙不弃，魅夜倒想为王妃伴上一曲。”姬魅夜悠然起身，声音慵懒而妖魅，让人难以拒绝。霓裳讶然睁眸，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噬寒”的毒实在是不可小觑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九哥！”姬瑶抬首低唤，她惊得是姬魅夜竟然屈身为一个女人弹琴，连她都没有享受过如此对待。

“朕洗耳恭听！”宫莫寒阴鸷的寒眸中冷光毕现，却仍是含笑温声而应。

姬魅夜悠然行至琴前，双手轻抚琴弦，玉指微动，一曲清幽迷人的曲子便流泻而出，仿佛春风拂地，细雨微扬，滋润着大地万物，生生不息。霓裳纤指微扬便随着曲声而舞，如夜的精灵翩然而舞，轻甩衣袖，明眸皓齿，妩媚如斯。忽如炫然绽放的花朵，纤弱的腰身随舞而动，又如旖旎的画卷铺展而开，令人沉迷。旋身而转，曲膝伏地，琴止舞终。众人却仍是沉醉于这一场梦幻般的演绎久久不能回神。

“此曲此舞怕是天上也难闻了！”，半晌终是宫流云带着一脸的沉迷拍案而叹。“是啊是啊！”众人亦是不无感叹，纷纷应和。谁也没有注意到宫莫寒越来越阴鸷的眼神和宫残修晦涩不明的情绪还有皇后一脸铁青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