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时空尽头
技能点一阵变化，许久才堪堪停了下来。
秦林叶再度凝神，技能点数量已经达到惊人的一百零四点。
这个数值……
已经能够将一门永恒法直接提升到大成级别了。
“很好。”
秦林叶看着这些技能点，对于不久之后和那尊盘踞在时光长河尽头的存在交战更有信心了。
“可惜，真灵转世到另一个宇宙太凶险了，我这一世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因为有量子永生法和异能属性，我早已死去，真灵在一次次的轮回中被磨灭，甚至，有量子永生法和异能属性都没用……宇宙间的真灵转世比顶级世界的真灵转世更凶险，真真正正的抛开一切……”
他记得十分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他及时苏醒，异能属性上的所有技能，都会消失。
包括量子永生法。
到最后，异能属性都会消失。
一旦异能属性消失……
真到了那一步，真灵湮灭，是他唯一的归宿。
因此，再用真灵转世的方法去刷技能点，那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接下来，我得想办法先回归我所在的宇宙才行。”
秦林叶举目了望。
宇宙！
数量极多的宇宙。
这些宇宙似乎是其他不同的全新宇宙，又像是一个个沿着不同时间线发展的平行宇宙。
所有宇宙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规则下运转，散发出瑰丽、绚烂的光辉。
任何人目睹这璀璨夺目的一幕，都会忍不住发出源于灵魂深处的惊叹。
哪怕他这种境界层面已经突破到大能者之上，超脱了本身所属宇宙的修行者也不例外。
“这些宇宙……哪一个才是我所生活的宇宙……”
秦林叶看了许久，突然皱了皱眉头。
眼前的宇宙……
太多了。
多到他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尽管大量宇宙正处于归墟状态，似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消失，但抛开这些正在归墟中的宇宙，眼前所拥有的宇宙数量仍然远胜他的想象。
“宇宙……真的会有如此繁多么？”
秦林叶看着这些宇宙，有些无法理解。
就算他不知道宇宙的构成方式，可仅仅看星辰和星辰之间的关系就知道，大量的星辰扎堆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处。
宇宙不同于星辰，但其中的变化应该也不会差上太多。
大量的星辰扎堆在一起，引力紊乱，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所有星辰被引力最大的一颗星辰所捕获。
如果这颗星辰本身的力场能够支撑得了大量星辰的融合，所有星辰最终会融合成一颗超级星辰。
如果这颗星辰本身的力场支撑不住庞大的星辰群体，那么，星辰会崩塌，形成一个超级黑洞，捕获所有星辰，最终在引力作用下形成一个巨大的星河系。
“眼前这些宇宙似乎并没有完成融合……”
秦林叶的目光落到了自己刚出来的那座归墟宇宙上。
宇宙归墟后会去往何处？
经历新一轮的轮回？
还是其他什么。
可惜，除了那座归墟宇宙外，他进不去任何一座宇宙，只能在外看着。
“等等！”
片刻，秦林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在刚开始时他就有种感觉，眼前的宇宙如此繁多，并不正常，十有八九是有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规则在吸引着这些宇宙，并朝着某个目的前行着。
而那种他无法理解的规则……
秦林叶不断打量，冥思苦想。
“我无法理解的规则……”
好一会儿，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这座归墟的宇宙上：“这座宇宙的归墟，似乎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受到外力影响……我跟着这方宇宙的归墟，沿着外力反向追溯……”
他的身形向前。
在这片区域，时间、空间的概念被混淆、模糊，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所具备的时空道标，所能够做的，唯有根据宇宙归墟的时间层面不断追赶，让自己直接跨越宇宙归墟的时间阶段，直接来到宇宙归墟的尽头。
随着他不断穿梭，这方归墟宇宙渐渐发生变化。
不止这方归墟宇宙，就连四周数量繁多的宇宙同样在微微变化。
原本杂乱无章的诸多宇宙中似乎渐渐衍生出了可以被他洞悉的规则。
当他在这种规则不断洞悉、参悟时，某一刻，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他的身形直接投入了这片诸多宇宙共同拥有的特殊牵引规则中，并且，不断向前遨游。
遨游！
数量繁多到无法用数字去衡量的宇宙就好像一簇簇浪花，一滴滴河水，又像是一帧一帧的画面，而此时此刻的他就在这一帧一帧的画面中，一簇一簇的浪花中，一滴一滴的河水中，不断向上，不断遨游。
这种遨游，似乎没有时间概念，亦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他虽然捕捉到了这种特殊的规则，碰触到了所有宇宙都拥有的共同点，可是，碰触到规则似乎就是他的极限，他就好像一条处于河中的鱼，日复一日的渡过着一年又一年，永不停歇，永无止境。
这种遨游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秦林叶停了下来。
他明白。
他这样继续遨游下去，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当初生活的那座宇宙，一辈子都走不到这条河流的尽头。
就像一个顺流而下的竹筏，永远不可能追上河流诞生时的第一簇浪花。
“我需要做点什么。”
秦林叶喃喃自语。
可是……
他能做什么？
似乎……
自无数繁多的宇宙中看到这种规则，或者说看到由无数单独宇宙的规则堆砌组成的这条河流似乎就是他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任何的挣扎，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
就像将一位无量仙王，甚至大能者丢到他刚超脱出来的那方宇宙，任凭那位无量仙王，那位大能者有天大的能耐，都不可能创造出比真仙更强的境界。
哪怕是他，靠着混沌永恒法抵达大能者之上境界的他，最终实际上仍然没有创造出所谓的不朽境。
他所谓的不朽，根本就是他恢复了自身实力，超脱了这座宇宙之外，跳出了宇宙牢笼。
可实际上……
他仍然改变不了那座归墟宇宙的规则，让那座宇宙诞生除了他以外的超凡存在。
凝思中，秦林叶的目光落到了异能属性的量子永生法上。
这是他目前已知境界最高的一种法门。
独立于永恒法之外，单独列出来的特殊法门。
而且……
这一法门的源头，出自秦小苏。
或者说……
秦小苏的真身——那尊据说盘踞于时光长河尽头的可怕存在。
“我先前就有过猜测，量子永生法或许是秦小苏无意间透露出的关于她真身对最高境界的一些领悟，在被我身上的神异收录后，以特殊形式存在，那么……如果我能将量子永生法修成，点满，岂不是说……我是兼自身，以及那尊盘踞于时光长河尽头存在的两家之长？”
秦林叶心有所悟。
哪怕不是兼两家之长，至少，他是被那尊时光长河尽头的存在丢到那座归墟世界的，将量子永生法练成了，或许，就能让他真正找到回归主宇宙的道路。
念一至此，秦林叶不再迟疑。
他异能属性中，技能点仿佛开闸的洪流一般，疯狂减少。
而那一直显示为特殊状态的量子永生法，则在技能点减少时剧烈的震荡、闪耀着。
在这一震荡、闪耀的过程，秦林叶感觉自己对外界的“感知”突然变得不同起来。
当技能点数量跌落到五十多点时，依稀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宇宙！
一个个不同的宇宙！
或者说……
“平行宇宙！？”
秦林叶心中震动。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量子永生法的真正运作原理。
平行宇宙！
量子永恒法的运作原理就是平行宇宙！
每一次量子永生法的震荡，都会使一个新的平行宇宙诞生。
他在遭遇必死无疑的危险时，这个宇宙的他必死，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他却因为种种机缘巧合，获得了新生，于是量子永生法的力量将那个他活下来的宇宙兼容到他所在的这个宇宙当中，使得他“存在”的这种概念继续延续。
技能点仍在飞速降低，量子永生法的震动亦是不断持续。
震动的过程中，他的“思维”和“视野”被无限拔高，无限升华，攀升到了一种他一辈子似乎都难以想象的地步。
当技能点终于堪堪降落到个位数时，他的脑海中的无数感知，无数念头，无数灵光，迅速的碰撞在了一起。
他似乎终于抓住了平行宇宙的关键！
“是时空！”
秦林叶突兀道：“平行宇宙的诞生关键，是时空！但却不是常规意义的时空，而是……”
他突兀抬头。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位于一条河流当中，像是河中的一条鱼儿，无论他怎么力争上游，似乎都无法跳出这条河流，但这一刻……
他确定了下来。
他……
真的就在一条河流中！
在洞悉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时，在无数感知、念头、灵光汇聚到一起时，他福至心灵，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然后……
猛然一跃！
就像是在水中的鱼儿，全力飞纵，冲出水面，第一次……
看到了河流之上的美好和绚烂。
那是……
时空！
时空长河！
真正……
以他自己视角目睹到的时空长河。
无数的宇宙堆砌在这片浩瀚、磅礴、绚烂、璀璨的时空之中，仿佛一个个小小的浪花，甚至一滴滴微不足道的水流。
可由于宇宙的数量实在太过繁多，多到无以计数。
就像是数不胜数的水滴堆积一体，最终形成了一条河流！
一条……
由无数宇宙组成的河流！
一条……
由宇宙为源，时空为引，组成的时光长河。
而在这些时光长河的尽头，一尊伟大的存在，正盘踞在所有宇宙归墟的终点，静静沉睡。
无数个宇宙，在蔓延到她的位置后，被归纳，被收束。
不再轮回，不再新生！
直至将所有的宇宙归纳为一！
唯一的一！
永恒的一！
她，是所有宇宙的归宿！
她，亦是无尽时空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