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能
对面的“滕昌”神色并未有多大的改变,他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同时还朝着滕薇伸出了双手:
“薇薇,还不快过来。”
滕薇面露疑惑的看了看滕昌,又看了看身边拉着自己的秦甫流,拿不定主意。后者却忽的松开手,反手抽出自己的贴身佩刀来,足下一个借力,猛地拔刀朝着滕昌砍了过去。
“啊?!!”
眼见到局势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众人惊呼一声,根本来不及阻止秦甫流动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杀气腾腾的秦甫流渐渐逼近了滕昌。
秦甫流很显然是认真的,出刀又快又狠,眼见就要血溅当场,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泛着寒光的利刃落到了滕昌的身上,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手起刀落,反而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好似撞到了什么结实的金属器具一般。
就连秦甫流则被这巨大的反坐力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都未曾稳定住身形,他便回过头对着呆若木鸡的风林等人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启动一级预警方案,将里面的人赶紧转移出去。”
“啪啪啪——”
话音落地,风林等人还处在惊讶之中没应声,一旁的高墙之上,忽然传来鼓掌的声音来。
众人一惊,又抬头望去,只见墙角之上,坐着一个穿着天蓝色礼服的男人,他手中还拿着红酒杯。
见到大家的视线都被自己给吸引住了,这男人微微勾起嘴角笑道:
“秦小将官,现在才让人撤退,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秦甫流一语不发,只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
这人他认识,便是之前一直被孟白等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杜风岐。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
他又望着那个酷似滕昌的男人,早在他一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那人正是滕盛。
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杜风岐和滕盛出现了,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早该出现在这里的滕家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就算他不知道今天滕家人的计划是什么,但也能感觉得出来事情已经完全不对劲了。
作为经常在生死一线的秦甫流,很敏锐的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现在似乎真的太晚了——
杜风岐的话音落地,秦甫流一怔,随后快速反应过来,弯腰抱着呆若木鸡的滕薇便快步的跑了起来,同时还不忘提醒其余人:
“快走!!”
“哒哒哒——”
“哒哒哒——”
从高墙之上,架起了许多的机枪,正对着下面花车附近的人不要命的扫射着。
顿时,枪声与人们惊恐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有的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
而同一时间,桃源之当中。
叮铃铃——
银铃声攒动,如长腿的精灵一般,从桃枝这头跳到那一头。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桃林内顿时下起了一阵阵桃花雨来。
而银铃声也在此刻停止,一个赤足、双辫绑着银铃的妙龄少女停在了桃枝上。
那枝蔓只有小拇指粗细,但承载着这少女却丝毫未动,仿佛上面并未有人一样。
这个双辫系银铃的少女自然是老诗芙了,原本正在巡视的她察觉到异样后,便抬头望着前方,双目圆睁,似有一丝惊讶:
“师姐?”
……
这里是阿米路提尔汗妮可维山前甲丙丁卯草家族的大本营,也是桃源之乡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
此刻,在那条永远流淌不止,不知要去往何处的绿色河流之中,一个女人正枯坐在河流的正中间。
若是汪嫣等人在这里,定然会认出此人正是滕介出逃的未婚妻洛倾城。
此时的她仍然穿着之前为婚礼所准备的白色礼服,香肩微漏,别有一番风情。
很快洛倾城就以河流为镜,先是伸手将盘好的长发拆了下来,紧接着又撕下一块裙摆来,蘸着河水,将脸上那有些浓重的油彩洗去。
刚刚做完这一切,远远的便听见银铃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汹点从远方迅速的跑了过来,黑影越变越大,等到了洛倾城面前,便成了老诗芙。
老诗芙行至洛倾城面前,十分规矩的拜了一拜,这才问道:
“师姐,您怎么回来了?”
洛倾城闻言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
这一下,便是半天过去了。
老诗芙这才有些茫然的反应过来,大概洛倾城的心情是真的,有一点差吧。
但她可没有为人排忧解难的想法。
骨碌碌转了转眼珠子,老诗芙正准备趁对方发呆的时候溜之大吉。没想到洛倾城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她:“小芙……”
她转过头,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边平静的说道:
“下一任守墓人的种子已经发芽,传我命令,从即日起,桃源之乡大门封锁,在守墓人平安诞生之前,不得随意出入。”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冷硬,跟在滕介面前的人宛如两个人。
老诗芙有些惊讶。
但却不是为了洛倾城这样离奇的态度,而是为了她刚刚所说的话。
她惊讶的说道:“真不愧是师姐,居然这么快就孕育出了下一辈的守墓人。”
洛倾城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下去准备,不要再对着她拍马屁了。
“行了,你先去吧,不用多言。”
………
时间回到现在,独自留在外面的孟白,左等右等,也不见奥莉莎出来。于是她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那料这一进去便差点忍不住呕吐起来,如今的婚礼会场内部被称之为人间炼狱也不会过分。空气中蔓延着令人作恶的血腥味,几万块一个平米地毯上,横七竖八躺了无数人的尸体。
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在倒下前,都有着光鲜亮丽的皮囊已经倒下后惊慌失措的神情。
而在这炼狱一般的中心,聚光灯之下,杜风岐正兴致盎然的为此奏乐,仿佛眼前之地,依旧是那个没有经过残忍惊变的婚宴会场。